殺我證道的前夫入魔了 第56節(jié)
老頭兒嚇得一溜煙兒跑走了。 桃花仙主孽緣,于風遇雪的惱怒,自然更有體會。她新開了一壇酒,送到風遇雪面前,笑道:“吶,先喝著,壓壓火氣?!?/br> 風遇雪悶悶看了桃花仙一眼,接過酒壇一飲而盡。 她酒至微醺,恰是面生桃花,霞飛雙鬢,一雙醉眼,帶著些許迷離。 葉瑾瞧在眼里,不動聲色,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 他笑道:“你今日倒像是喝悶酒?怎的?難不成還對韓千觴難以忘懷? 風遇雪嗤笑一聲:“不知所謂?!?/br> 她倒并非在為韓千觴傷懷,只是在哭鬧那總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桃花仙瞧在眼里,卻是誤會了些許,她小心翼翼道:“只喝酒沒有下酒菜,卻是沒意思的很。二位上仙今日來了,我卻想帶二位瞧點新鮮的?!?/br> “什么新鮮的?”風遇雪問道。 “你們瞧著了便知?!碧一ㄏ裳谧煲恍Α?/br> 沒一會兒,桃花仙輾轉(zhuǎn)將風遇雪和葉瑾帶進下清天的仙域。 下清天因修仙者眾,頗為熱鬧,仙界并非凈土,入了仙門,一樣需得銀錢才能行事方便。下清天的仙人們法力低微,一些奇奇怪怪的行業(yè)隨之誕生。 比如今日桃花仙便帶著二人去了一處賭場。 三人俱是喬裝打扮,遮掩了本身的仙氣。桃花仙一路帶著二人穿街走巷,最后才從一個窄門進入。 三人走進一個包間,前面拉著一個簾子,只聽外面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二位只怕沒見過這種地方吧?!碧一ㄏ晌⑽⒁恍?,上前將布簾掀開。 只見外面是一個海螺形狀的結(jié)界,兩側(cè)分列著無數(shù)觀眾席,而正中間則是一個懸浮的擂臺。 擂臺上,兩個散仙正打成一團,時不時的便有靈力光芒迸射而出。 那些靈力重重撞在結(jié)界上,很快消失無蹤,絲毫不會影響到觀眾席上的人。 “此處乃是下清天的一處黑市,開了賭局,專門收容一些窮破潦倒的散仙?!碧一ㄏ尚τ?,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擂臺,翹起蘭花指,“這兩日,臺上來了一位新人,已連贏了三日,這里的熟客給他起了個綽號,喚作驚雷?!?/br> 風遇雪目力極遠,只看了一眼,便知桃花仙所說的那人是誰。 只見擂臺之上,韓千觴一身廉價的甲胄,渾身遍體鱗傷,他惡狠狠瞪著眼前的敵手,狼狽地喘息著。 “小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睂Ψ揭嗍抢紫敌拚?,那人瞧著仿佛并非人族,足有十丈高,一雙大手猶如鐵錘,還泛著紫色的電光。 他冷笑著道:“我已在此打了三年,死在我收下的亡魂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你才剛剛飛升,難不成要隕落在此時?” 韓千觴冷笑一聲,他手中劍指向那人,道:“來戰(zhàn)便是!” 說罷,二人皆是周身冒出紫色電光,就連頭頂?shù)脑撇室嗍菫踉泼懿?,電閃雷鳴。 桃花仙輕輕一笑,問道:“仙上覺得如何?” 風遇雪神色微妙地看著擂臺,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她懶懶地指了指擂臺,笑道:“我初入仙域時,也曾上過那擂臺,這地方雖有些危險,但卻是來錢最快的法子?!?/br> 作者有話說: 韓千觴打擂臺,可參考比卡丘vs雷丘 第48章 賭局 [vip] 擂臺之上, 電閃雷鳴,韓千觴與對手越戰(zhàn)越是激烈,二人分庭抗禮 , 眼看成焦灼之勢。 觀眾席間喝彩聲此起彼伏,風遇雪難得饒有興致地看著,桃花仙見她在意,便笑道:“二位不若猜一猜,誰會贏此局?!?/br> 葉瑾冷冷道:“韓千觴才不過一剛剛飛升的散仙, 而他的對手已是上仙, 比他高一個等級,他哪里會是此人的對手。” 風遇雪卻道:“我卻看著未必。” 她懶懶地問桃花仙。 “這賭局如何下注?” 桃花仙心頭一跳:“您要賭誰贏。” “我賭韓千觴贏。”風遇雪的眼底略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很快, 風遇雪的賭注便被出示在擂臺的中央。 竹節(jié)自動拼成數(shù)字,韓千觴瞇著眼看過去, 此時他與對手的賠率已是六百比一,而就在方才, 有人出一千仙幣賭他會贏。 這賭注一出, 場上立刻沸騰起來。仙幣得來不易, 一千仙幣,在下清天, 更是少有的大手筆。 韓千觴瞇著眼看向觀眾席,他并不知道這其中哪個人會是下注者, 但他本能覺得這賭注不對勁。 只可惜,韓千觴并沒有多少遲疑的時間,只見對手一道閃電劈過來,他輕巧躲開, 避其鋒芒, 而后開始回擊。 只見他身姿靈巧, 猶如鬼魅,只不過瞬息,便欺身向前,到了對手身邊。他長劍一揮,從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出去,對手頓時中劍發(fā)出一聲大吼。 韓千觴或許仙力比不得對手,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心中又無雜念,是與反而占據(jù)優(yōu)勢。 一場戰(zhàn)斗下來,韓千大敗對手,他立在擂臺上,迎來眾人的歡呼聲。 看臺上,桃花仙和葉瑾神色微妙地看向風遇雪,卻見她微微一笑道:賭資不必給我,全當是我出了這份錢。我只有一個要求,下清天所有的賭局,均不可再叫韓千觴登臺?!?/br> 一時之間,桃花仙愕然。 “您這是?” “公報私仇,看他不順眼而已?!憋L遇雪笑瞇瞇起身,拍了拍桃花仙的肩膀,“走吧余下的也無甚可看了?!?/br> 此話一出,就連葉瑾都忍不住愕然。 比賽結(jié)束,韓千觴喘息著看著對手轟然倒地,他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波動,擂臺的入口重新打開,他猶如一只困獸,按著人類的指引重回牢籠。 韓千觴漠然地走到賬房先生的桌前,敲了敲。 賬房先生看他一眼,丟出一個錢袋,總共是一百個仙幣。 韓千觴數(shù)了數(shù),輕聲道:“多了?!?/br> “多出來的,是叫你滾蛋的。”賬房先生頭也不抬的說道。 “什么?”韓千觴微微一怔。 那賬房瞧他那驚訝的面容,不禁也是有了一絲同情。 他幽幽道:“你這身手,做點什么都行,又何必來這樣的地方賣命?縱然贏了,卻是得罪人?!?/br> 知道了前因后果,韓千觴沒有絲毫的驚訝,他點了點頭道:“這價錢,倒也公平?!?/br> 他沒有計較半分,轉(zhuǎn)身便走。 自來到仙域以后,韓千觴便四處打探鬼哭橋的信息,奈何無論他如何收集,都只有一些外圍的消息可以打探。 有人道鬼哭橋乃是妖界與仙界的分界線,素來是仙者禁地,想要入此處,必定艱險無比。艱險韓千觴自然是不怕的,只要問路,卻是要花一大筆錢。 為了賺錢,韓千觴便到這黑市上來打擂臺,如今眼看要湊夠了,卻未料到,偏偏連這地方都不容他。 他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大人物,只好另謀他路。 韓千觴穿過仙域熱鬧的街道,他衣衫襤褸,只背著一把玄天劍,神色漠然,仙域街市寬敞,道路四通八達,行人來來往往,卻只他一個,形單影只,孑然一身。 他邊走邊邊留意路邊的攤位,有的地方亦招小工,但那些法子來錢太慢。 韓千觴心急如焚,如何能等個百年千年。 直到他又走到城門前,看到天軍的招募。 “入選者,每年十枚仙幣,能立戰(zhàn)功者,獎金無數(shù)?!?/br> 韓千觴在門前看了許久,才慢慢走上前:“我要報名?!?/br> 新招收的天兵經(jīng)過收編過后,按理會派往下清宮一處練兵場統(tǒng)一cao練后再正式編入上清宮的部隊。 可韓千觴自登記了名冊,發(fā)了一套粗布衣裳和一個編號后便被負責接引的仙官引領(lǐng),帶上了上清宮。 有報名前打聽過的新兵,立刻變了臉色。 “新兵不是要訓練三個月才會派發(fā)任務(wù)的嗎?怎我們一來便要上戰(zhàn)場?” 那仙官面無表情道:“此乃妖王的命令,若是不從,按軍法處置。” 眾人皆是閉了嘴。 近來仙界與魔界的邊際十分不太平,不少天兵都被派往不周山下,抵抗不斷侵擾邊境的魔獸。 韓千觴所在的小隊亦是如此。 到此來的,多是剛剛飛升的散仙,有的人乃是各宗派的頭領(lǐng),閉門修煉百年千年才得以成仙,亦有仙人們在仙界生育的子孫,這些人往往仙力較為薄弱,又接連子孫不屑,才落魄到做天兵賺取仙幣。 “那些上清宮的仙人們,根本不管我們下清宮的死活?!庇腥死渎暤溃按龝荷狭藨?zhàn)場,你們都聽我的,定不會叫你們白白喪命。” 那人瞧著三十幾歲的模樣,一臉絡(luò)腮胡子,不修邊幅的模樣,他這般說著,又突然看向韓千觴道:“小子,怎么你不服氣嗎?” 韓千觴微微一笑:“仙友緣何這般說?” “看你臉色,分明不認同我?!?/br> 韓千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我等都是初來乍到,素未平生。仙友來了便要做我們的主,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好叫大家信服。” 那漢子冷笑一聲:“你小子有點意思?!?/br> 韓千觴笑道:“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出自何門何派。” “我叫冷厲,無門無派一人耳?!蹦侨舜致暣謿獾?。 冷厲是個老兵油子,他原本在上清宮服役過百年,后因犯了天規(guī),逐出天軍,百年內(nèi)不得再從軍。 如今百年剛過,他又去而復返。此人經(jīng)驗豐富,此次重新入伍是一門心想混個官兒當當。 “在下韓千觴,出自蒼州韓氏,日前剛剛飛升,法力低微,經(jīng)驗尚淺?!表n千觴似笑非笑道,“還得冷老大多多照顧才是?!?/br> 蒼州韓氏的大名在仙界還是有些威名,韓家更有一位先祖在上清宮很有地位,只是韓千觴一心要去鬼哭橋,并不準備與韓家先祖有何牽扯。 冷厲聽他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不禁勉強笑了笑道:“哪里哪里,韓仙友抬舉了?!?/br> 入伍賺取仙幣的,大多都是窮破潦倒的仙者,韓千觴這般人物,便如鶴立雞群,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