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證道的前夫入魔了 第9節(jié)
這倒確實是個理由。 而此時,韓千觴正坐在房間之中,看著韓烈搜集到的資料,淡淡道:“那人要對付的是搜魂鏡?!?/br> 韓烈微微一怔。 “風(fēng)醉秋的搜魂鏡乃九品仙器,又有預(yù)警和呈相的法術(shù),那人躲在暗處,無論是害我還是剖丹,都不想叫旁人知道,是以他首當(dāng)其沖,要毀搜魂鏡。”韓千觴道。 “那您為何順了這人的意,將風(fēng)姑娘關(guān)進地牢?!表n烈小心翼翼提醒道。 韓千觴冷笑:“不把人都支走了,幕后之人怎會露出馬腳?” “可是,這天氣,地牢里陰冷,只怕人呆久了是要生病的?!表n烈提醒道。 韓千觴抬眼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對她很關(guān)心?!?/br> 韓烈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此時,明府后宅,風(fēng)醉秋細細將搜魂鏡收好,她坐在鏡前,將發(fā)絲間的釵繯玉佩一件件摘下來眉宇間盡是舒心之色。 沒有風(fēng)遇雪,她和韓千觴之間總歸會近一些的。 然而下一刻,搜魂鏡突然閃過一道綠光,她愣了愣,一拂袖,鏡中呈現(xiàn)出地牢的景象。 只見風(fēng)遇雪蜷縮在地牢深處,大門突然打開,一個黑影閃了進去。 月色下,隱約可見那黑影毛聳聳的九條尾巴甩來甩去。 風(fēng)醉秋一聲尖叫梗在喉嚨里,她咬了咬唇,默默念了一句咒語,搜魂鏡面漸漸暗淡,仿佛沉睡了一般。 “風(fēng)遇雪,別怪我心狠,誰讓你擋了我的路?!?/br> 風(fēng)遇雪聽到一聲悶響,地牢里的守衛(wèi)沒有任何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許久,她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聲輕響。 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地牢里格外清晰。 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看輪廓,那似乎是個體態(tài)十分輕盈的女人,她在牢房面前站定,輕輕吸了一口氣,嘆道:“多么熟悉的玉蠱香的味道?!?/br> 風(fēng)遇雪薄唇緊緊抿著,盯著眼前的女人。 說是女人卻也不對,肆意的妖氣中,那人九條尾巴若隱若現(xiàn),竟是一只道行十分高深的九尾狐。 風(fēng)遇雪慢慢站起來。 “這是我女兒的香氣?!蹦侨擞翱┛┬Φ?,“你一踏進朱雀鎮(zhèn)我就聞到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死了,因為你還活著。” 那人趴在欄桿上,妖媚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泛著妖嬈的紅光,眼里的恨意和兇惡滿的仿佛要溢出來。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把你折磨到死?!彼p笑,“可惜啊,你是個啞巴,既不會求饒,也不會慘叫,但我總也能想到辦法折磨你?!?/br> 說著,那狐妖突然伸出雙手,她的指甲暴漲,瞬間泛起金屬般的寒光,她“唰”地切開鐵牢,朝風(fēng)遇雪狠狠攻了過去。 剎那間,風(fēng)遇雪頭上的發(fā)簪驟然亮起一陣寒芒,妖狐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驚叫,捂著胸口后退數(shù)步。 那是臨行前,韓千觴要風(fēng)遇雪戴著的防御法器。 這并不算什么特殊的物件,只是沒有人會把法器和風(fēng)遇雪這般毫無修為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趁著這空隙,風(fēng)遇雪沖出牢房,拼命奔向地牢的出口。 “還想跑!”身后,妖狐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地尖叫,九條尾巴驟然暴漲,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幽暗紅色的光芒。 風(fēng)遇雪的腳踝被卷住,踉蹌著倒在地上。 她喘息著,摸了摸手腕。 玉鐲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月色清冷,整個明府都一片靜謐。 一個黑影□□而入,悄悄摸進了風(fēng)醉秋的院子。 韓烈和韓淼藏在院中的樹上,就連呼吸都是仿佛停止的,他們?nèi)斡珊谟斑M入房間。 風(fēng)醉秋將搜魂鏡收好,慵懶地起身,脫掉外衫,穿著貼身褻衣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黑影腳下無聲,慢慢推開房間大門,徑直朝搜魂鏡去了。 下一刻,他身后襲來一道閃電,黑影躲開,紫色的電光打碎了地磚。 屋子驟然亮了起來。 韓千觴手中的劍,幽幽地刺過來。 他面色冷漠,動作并不算快,但被他鎖定的黑影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劍芒,直到冰冷的劍尖抵上黑影的脖頸。 韓千觴挑開黑影臉上的面罩,那竟是個小小的少年,瞧著不過十三思歲的模樣,眉眼間有明家人特有的清秀輪廓。 跟在韓千觴身后進入屋內(nèi)的明思禮面色微微一變。 “明俊?” 韓千觴問道:“他是誰?” 明思禮遲疑片刻才道:“他叫明俊,是明家一個庶出的子弟,之前曾在宅中學(xué)藝,后來因為偷盜財物,被趕出去了?!?/br> 明俊聽此,蒼白的臉化為憤怒:“你胡說!我是被冤枉的!” 明思禮怒道:“當(dāng)時人證物證都在,你有什么不認的?還有當(dāng)時你身邊那個小賤人……” 明俊聽明思禮提及旁人,突然臉上露出殺機,他手中劍挽了一個劍花,突然散發(fā)出一陣紅光。 紅光耀眼,將整個房間照亮。 明俊朝明思禮沖了過去。他小小年紀,修為卻了得。明家多是火系的修士,明思禮更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可明俊盛怒之下,招招逼人,竟絲毫不顯頹勢,反而將明思禮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韓千觴便這樣漠然地看著。 此時,剛剛?cè)胨娘L(fēng)醉秋已經(jīng)被驚醒,她面色慘白,用錦被將自己遮掩,看著混亂的戰(zhàn)局。 “是你們害死她的!”明俊憤怒的吼聲猶如受傷野獸的嗚咽,他招招不要命的打法,讓明思禮一時慌亂,手臂上竟還添了傷口。 直到韓烈和韓淼瞧著陣勢不對,才突然出手,制住了那少年。 明思禮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哪里吃過這樣大的虧,他怒火沖天惡沖上去,抬腳便踢在明俊心口。 “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害我!” 明思禮這一招是沒有留力的,直把明俊踢得吐了血。 明俊半跪在地上,神色冰冷地盯著明思禮,惡狠狠道:“終有一日,我要剝你的皮,剖你的內(nèi)丹,讓你也嘗嘗秋娘死時的滋味?!?/br> 明思禮瞧著明俊兇悍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膽寒,隨即便覺得惱怒,抬手剛要打人,他的手卻被韓千觴制住。 韓千觴松開明思禮的手,給他頗為警告的一眼,而后轉(zhuǎn)頭問明?。骸盀楹我I搜魂鏡?” 明俊跪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著,他不肯說,只狠狠盯著韓千觴,那惡毒的眼神,若能化為火焰,大約可以將整個明家都燒成灰燼。 韓千觴上前一步,拉起明俊一只手,隨便用了些力氣,只聽骨骼斷裂的脆響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明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額間的汗如雨般滑落。他疼的面色蒼白,渾身抽搐,卻不發(fā)一眼。 “再不說,你就廢了。人廢了可沒法幫任何人報仇。”韓千觴淡淡道,“我是來查修者被剖丹的案子,你說的秋娘可是本案的第十二名死者?” 明俊看向韓千觴,許久才聲音嘶啞地點頭:“是,秋娘也是被剖丹而死的。我要用搜魂鏡找那妖怪,為秋娘報仇!” 韓千觴眉頭微蹙,方要開口,突然,一枚煙花劃破天空,瞬間將整個夜空照成紅色。 韓烈失聲道:“是地牢!” 韓千觴瞳孔剎那間縮進,朝地牢的方向飛奔而去。 風(fēng)遇雪細細地喘息著,她站在地牢門前,身上都是傷口,最深的一處在小腿,血流了一地。 她手里握著一把短刀,刀鋒光芒萬丈,華光溢彩。 九尾狐捂著小腹的傷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冷笑道:“韓千觴還真是把寶貝都用在你身上了?!?/br> 風(fēng)遇雪微微一笑。 “既如此,我可不能再跟你玩了?!本盼埠p笑一聲,她已覺察到韓千觴的到來,不再戀戰(zhàn)。 只見她媚眼如絲,雙手幻化出兩把劍,九條尾巴在夜色中妖嬈地抖動著。 她手中的劍化作道道寒光,刺向風(fēng)遇雪。 第一道光,風(fēng)遇雪的刀被打落在地。 第二道光,風(fēng)遇雪的左肩瞬間被穿透。 她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九尾狐冷笑一聲,第三道光,韓千觴的劍鋒已到,擋在風(fēng)遇雪面前。 韓千觴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只九尾狐。 九尾狐心知已錯失了殺風(fēng)遇雪的機會,她冷笑一聲:“韓千觴,咱們來日方長!” 而后,她狐尾上的根根狐毛,如天女散花一般射出。 韓千觴抬手一檔,一面紫色的結(jié)界擋在他與風(fēng)遇雪面前,狐毛被結(jié)界擋住,根根落在地上。 九尾狐一擊不中,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便逃。她余光之中,卻見一抹紫影,帶著颯颯錚鳴,由遠及近。 她猝不及防,被一只光箭當(dāng)胸穿過,轉(zhuǎn)頭看過去,卻見韓千觴身后,一抹嬌小的身影不知何時早已站起,她手中挽弓,目光兇狠又堅定,正是風(fēng)遇雪。 九尾狐慢慢倒下。 明思禮這才持劍趕到。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紫……紫極弓……”他不敢置信道。 風(fēng)遇雪冷笑一聲,將仙器收回鐲子里,而后才仰頭看向韓千觴。 韓千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目光中難得的溫暖:“干的不錯?!?/br> 而后,他任由風(fēng)遇雪跌進他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