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76節(jié)
山嵐見兩人走了,澄澈的眼往盛霈臉上一瞧,把外套脫了,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纖纖的指節(jié)往桌上一敲,慢條斯理地吩咐人:“還要喝?!?/br> 雪白的小臉上染著紅,烏黑的眼倒是亮晶晶的。 胸前白晃晃的一片,看得盛霈眼熱。 “喝完了?!?/br> 盛霈怕她不信,還去打開冰箱門讓她看。 山嵐探過頭,仔仔細(xì)細(xì)將冰箱上下看了一遍,確實沒有了,瞧著桌上空蕩蕩的啤酒瓶,小臉微悶,她還想喝。 盛霈摸摸她的發(fā),俯身問:“帶你玩?zhèn)€好玩兒的,想不想去?” “玩什么?” 她慢吞吞地問,問完還要湊過去親人。 盛霈冷不丁被親了一下,舔了舔唇,余留在她唇齒間的酒意順著這個淺淡的吻進(jìn)了他嘴里。他盯著人看了片刻,一聲不吭地收了桌上的空酒瓶往外走。 山嵐跟著他往外走,步子輕輕的,邁得很小,一段路能走上大半天。 等走到外面,盛霈已經(jīng)用酒瓶在地上擺好了陣型。 整整齊齊的三角形形狀,隔著相同的距離。 山嵐蹲下身,小小的一團(tuán),托著腮,好奇地看著盛霈又摘了顆椰子下來,視線一錯不錯地跟著他,最后看他走過來。 “喝醉了?” 盛霈笑著蹲下身,捏了捏她微燙的耳垂。 眼前的小腦袋晃了晃,澄亮的眼乖乖地看著他,半天,嘴里才冒出一句:“沒有,就是高興?!?/br> 盛霈輕撫著她鬢邊的發(fā),低聲問:“高興什么?” 山嵐安靜地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著小小的倒影,許久,她抿唇笑了一下:“看見你。” “......” “玩兒嗎?” 盛霈不能再和她對視下去,再多看一眼就要把人拉房里去了,本來就沒幾個,這一晚過去就沒了,接下來幾天怎么過? 盛霈打起別的念頭來。 總不能就靠這一盒過活,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山嵐點點頭,接過他手里洗干凈的椰子,沉甸甸一只,又瞧了瞧遠(yuǎn)處的酒瓶,新奇地問:“用椰子和酒瓶當(dāng)保齡球玩嗎?” 盛霈笑了一下:“對,島上都這么玩兒。試試?” 山嵐起了點興致,仔細(xì)看了眼距離,對準(zhǔn)方向,沒怎么猶豫,用力向前一擲,椰子直直地朝著酒瓶滾去,“砰”的一聲悶響,緊跟著響起叮鈴哐啷一陣脆響。 清脆的玻璃聲像南海水體忽然碎開。 瓶身帶著月光滾遠(yuǎn)了,咕嚕嚕地停在黑暗里。 三角形的陣型頓時被打散,瓶子全倒了。 山嵐望著前面無一余留的瓶子,眨了眨眼,感嘆道:“好簡單??!”感嘆完還要提建議,“盛霈,我應(yīng)該多喝幾瓶,這樣能玩的久一點?!?/br> “不好玩了?!?/br> 山嵐又蹲成一團(tuán),仰著腦袋看他。 盛霈:“......” 怎么會有人學(xué)什么都這么厲害? 盛霈耷拉下眼,視線落在她瑩白的小臉上,許是酒意上頭,那紅暈漸漸彌散,幾乎要染紅脖子,頸間的印子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他啞聲道:“帶你玩兒個不一樣?!?/br> “什么?” 話音落下,山嵐“呀”了一聲。 她忽然被人端了起來。 盛霈就著她蹲著的姿勢,跟搬石頭似的搬進(jìn)了屋子里,一腳踢上門,徑直進(jìn)了房間,也不開燈,手就開始不老實。 山嵐:“......” 她企圖和他講道理:“這不好玩兒。” 盛霈瞥她一眼,單手扯下短袖,輕哼:“一會兒就知道好不好玩兒了,這回在哪兒,你說了算。” 山嵐不想選,掙扎道:“要用完的?!?/br> 盛霈:“那就用完?!?/br> “......” 她就不該喝酒,這會兒就能踹他了。 . 此時,椰道上。 徐玉樵拎了一路覺得不太對勁,這袋子重的要命,還叮叮咚咚的,盛霈往里放了什么,停下來一看,他納悶地喊—— “他送那么多冰啤酒給我媽?” 徐玉樵:“?” 你有禮貌嗎? 第44章 遠(yuǎn)航 人家講有錢還包個小白臉!…… 在島上的兩天生活, 和山嵐來時所想完全不同。 想象中,她每天吃好睡好,早上慢悠悠地練個刀, 下午在涼席上打個盹兒,到了晚上太陽落下海面, 她坐在盛霈身上出去散步、吹海風(fēng), 回家還能摘半斤櫻桃, 輕松、舒適的一天就那么過去。 但事實是, 她和盛霈躲在小屋里廝混了整整兩天。 期間,沒人再來找盛霈,連小貓咪都看不見山嵐的人影,更何況其他人。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終結(jié)于一個空盒。 床邊, 盛霈不爽地盯著地上的空盒看。 汗涔涔的上身什么都沒穿,腰腹上幾道鮮明的劃痕, 昨兒沒好的牙印今天又深了一圈, 再用力人都要給她咬沒了。 “招兒,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霈俯身,把人攏在底下,不讓她亂動。 山嵐正晃著小腿玩兒,雪白的小臉上酡紅未消,聞言那雙漆黑的眼睜開了, 輕飄飄地瞧他一眼,而后把眼睛一閉,腦袋往被子里一縮。 她不想看見他, 也不想和他說話。 怎么會比練刀還要累,昨天明明沒有那么累。 這樣好的體力,把人帶回山家給她打鐵倒是不錯, 打上個三天三夜他還是精神奕奕的,一點兒不知疲倦。 盛霈輕嘖一聲,又把人撈出來,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笑問:“你是不是覺得沒了就拿你沒辦法了?” 被子底下的人靜了片刻,忽然探出頭來。 烏溜溜的眼瞧著他,藕白色的手臂又往他脖子上繞,等摟緊了,才貼著他的臉輕聲道:“我想和你散步、吹海風(fēng),在云山我總是一個人?!?/br> 這話說的,多可憐似的。 在云山公主能一個人嗎,前呼后應(yīng)的,那么多人圍著她。 盛霈當(dāng)然知道這是哄他的,但一想到她在山家沒什么笑容,他的心又軟成了一灘水,親親她的唇,低聲道:“抱你去洗澡?!?/br> 山嵐懶懶地往盛霈身上一靠,不動了。 小腿在他的臂彎里,又開始晃蕩,當(dāng)公主真好。 等洗完澡、吃過飯,貓注的天黑透了。 夜空下海風(fēng)微涼,海面淌著星光,正是散步的好時刻。 山嵐一踏出門,潮水般的海風(fēng)拂過來,閉上眼靜靜地吹了會兒風(fēng),縮在小屋兩天的苦悶漸漸散了,連帶著和盛霈說話的語氣都好了不少。 “我要坐你肩上?!?/br> 山嵐下巴微抬,指尖往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一指。 盛霈瞧她一眼,眼眸水潤晶亮,看起來精神還挺好,自覺地走到邊上蹲下,待她坐穩(wěn)了,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 他輕笑一聲,問:“上面的風(fēng)特別涼?” 山嵐不說話,輕晃著腿看遙遙的夜色,指尖揪著盛霈短短的發(fā)茬,他剛洗過澡,出門時還有點兒水汽,走出來海風(fēng)一吹,全沒了。 她喜歡坐在他肩膀上。 走到海岸邊,視線漸漸明亮起來。 寬敞的道路兩旁椰樹林立,散步的人三三倆倆,還有人騎著自行車環(huán)島騎行,不遠(yuǎn)處音樂聲若隱若現(xiàn),是有人在跳廣場舞。 這里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頭。 云卷云舒,潮起潮涌。 倏地,山嵐被沙灘邊的動靜所吸引。 那側(cè)傳來齊齊的口號聲。 “盛霈,他們在干什么?” 她微微睜大眼,望著礁石邊重重疊疊的人影。 海潮推來巨大的浪花,翻滾著往他們身上砸,重重的浪潮幾乎要吞噬他們,這上下起伏的身影卻屹立不動,沙灘上站著個人,左右走動,正大聲說著話。 盛霈淡淡地往那頭掃了一眼,應(yīng):“島上的戰(zhàn)士們在訓(xùn)練,在浪頭里做俯臥撐,你往哪兒看呢?” 那頭的人可都沒穿上衣。 各個都肌rou健碩。 山嵐聞言,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向底下的男人,又想起他和“前未婚夫”爭風(fēng)吃醋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