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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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微瞇了瞇眼,問:“地點?” 符世熙:“月光礁附近,東西應(yīng)該送南渚文物部去了。難道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其余事我想不到了?!?/br> “或許是?!笔Ⅵ㈩D,“等警察抓到人,就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了。” 兩人說了幾句,護(hù)士過來打斷了他們,他們要送符世熙去醫(yī)院,順便確認(rèn)山嵐是否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 “我沒事?!?/br> 山嵐搖搖頭。 盛霈瞥她一眼,倏地上前,小臂微彎,往她腰間一圈,穩(wěn)穩(wěn)地握在臂彎,另一只手熟悉地去抱她的腿,腰腹用力,把人往肩上一放。 “坐穩(wěn)了?!?/br> 他丟下一句話,抱著她直直往路邊走。 山嵐一呆,她懸空而坐,將底下微亂的場面看得一清二楚,還好此時是晚上,不然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坐在盛霈肩上。 路邊停著輛車,駕駛座忽然探出個腦袋來:“二哥!” 徐玉樵忙下車去開后座的門,見到盛霈就說:“先前他們執(zhí)行任務(wù)不讓我進(jìn)去。嘿,二哥,我們這招不錯吧,是山嵐想的!” 盛霈把人往后座一塞,視線在她略顯無辜的面上停留一瞬,說:“老實呆著,我和小樵說點兒事?!?/br> 盛霈反手關(guān)上門,和徐玉樵走到車頭。 從后座只能看到他半截身影,從山嵐的角度看過去,徐玉樵給盛霈遞了根煙,男人頓了兩秒,接了過去。 “怎么回事?” 盛霈咬著煙微微低下眼,薄唇微動,湊到火苗邊,火舌卷上煙芯,辛辣的味道頓時散開,煙霧模糊了男人的面容。 徐玉樵收回手,又開始認(rèn)錯:“二哥,我去機(jī)場把人攔回來的。昨天一早,小風(fēng)拿著封信來找我,說你有危險,只有山嵐能救你,我沒多想,就跑機(jī)場攔人去了。” 盛霈瞥他一眼:“沒人攔你?” “攔了,怎么沒攔...”徐玉樵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微微變?nèi)?,“機(jī)場好多人攔我,軍區(qū)的人說你沒事,但我這不是不放心嗎,后來山嵐登船走了,他們才告訴我,昨晚跟丟了,岸上的人也沒看到你?!?/br> 他輕咳一聲:“雖說別的島上還沒開港,要上岸一定是往南渚去。但南渚沒等到人,你要是被關(guān)在船上去了深??稍趺崔k?!?/br> 盛霈嗓音淡淡:“小風(fēng)是怎么回事?” 徐玉樵三言兩語把話說了:“山嵐知道追蹤器帶不上船,半路讓我偷偷塞小風(fēng)的腰包里了。她說他喜歡這個腰包,別的不帶也會帶這個,他們就是根據(jù)這個找到這里的。怎么樣二哥,我說她能救你?!?/br> 盛霈沒再說話,只沉默著抽完了煙,他輕吐一口氣,問:“機(jī)場發(fā)生了什么,具體和我說說?!?/br> 徐玉樵老老實實說了。 還不忘看一眼盛霈的臉色。 男人不見憔悴,只眉眼間帶了點倦意,狹長的眼耷拉著,從神情看不出喜怒來,只臉上半天沒個笑。 徐玉樵撓撓頭,試探著說:“二哥,這不是好事嗎?” 在徐玉樵看來,心愛的人愿意為了自己留下來,還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要是他早就樂開花了,不樂開花也感動地說不出話來。 盛霈沒提山家的事,只道:“明天下午,買兩張去洛京的機(jī)票。” 徐玉樵一愣:“兩張?二哥,你也去……?” 不怪徐玉樵詫異,這三年,盛霈除了南渚和海上,幾乎沒去過別的地方,就算偶爾離開,也是為了找更路薄,回洛京更是頭一趟。 盛霈輕“嗯”了聲:“去酒店,其余明天再說?!?/br> 說完,兩人上車。 山嵐悄悄收回視線,又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一點兒,可臨開門,盛霈忽而轉(zhuǎn)身去了前座,坐上了副駕駛,后座只有她一個人。 山嵐怔了一瞬,不知怎的,心口發(fā)悶。 這樣的情緒有點陌生,平日里她也會因沒有鑄出滿意的刀而低落,但這次有一點不同。她似乎有一點委屈,就像小時候,她抱著濕漉漉的小貓咪回到家里,卻留不住它,只能將它送去別處。 盛霈將窗戶降到最低,由著風(fēng)往里灌。 吹散他身上濃郁的煙味。 “招兒?!笔Ⅵ罂戳艘谎?,“系好安全帶。” 后座昏暗的影遮掩女人的神情,那道纖細(xì)的輪廓隱在暗中,神情不清。 半晌,她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車一路向酒店疾馳而去。 期間,徐玉樵叨叨說著小風(fēng)的事:“這是在演電視劇嗎?還往你身邊安插個人,氣死我了,白給那小兔崽子喂那么多吃的!二哥,你說這海底下究竟有多少魔力,引得那么多人往這里鉆,我想不通?!?/br> 盛霈沒說太多沉船的細(xì)節(jié),隨口應(yīng)了兩句,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一路上她都很安靜,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起房間里的那兩條狼狗,盛霈微蹙了下眉。 盛霈訂的是間套房,正好三個房間,最大的那個留給了山嵐。徐玉樵極有眼色,一到就溜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山嵐和盛霈兩人。 盛霈燒完水回來,山嵐正站在落地窗前。 她初到南渚時,還未曾這樣仔細(xì)看過這座城市。 南渚仍在沉睡中,高樓林立的城市華燈已熄,臺風(fēng)過后的城市似乎格外寂靜,無際的夜幕如巨大的玻璃罩子,將這座海濱城市收攏。 這座城市之外,有美麗神秘的海域,有上下一心的軍民,有守衛(wèi)著這片疆土的每一個普通人。 還有盛霈。 “餓不餓?” 低低的男聲自身后響起。 男人高大的影映在玻璃窗上。 他就站在她身后。 山嵐說了聲不餓,又安靜下來,似乎在等些什么,可身后的人問完那句話沒再開口,只是看著她。 山嵐轉(zhuǎn)身注視著他,輕聲道:“盛霈,明天我該回去了?!?/br> 盛霈喉結(jié)滾動,半晌,從嗓子里擠出個“嗯”來,也不說話,也不走開,只是堵在她身前,不讓她進(jìn),也不讓她退。 “我想睡覺了。” 她垂下眼,躲開他暗沉沉的視線。 盛霈往前一步,抬手去撫她鬢邊的那縷發(fā)絲,才一靠近,她偏頭躲開,不讓他碰,烏溜溜的眼看過來,盯著他。 盛霈頓了頓,問:“我惹你生氣了?” 山嵐不說話,只是看他。 “招兒?!笔Ⅵ吐暫八郑盀槭裁床蛔??” 即便他們現(xiàn)在是安全的,但其中的風(fēng)險盛霈和山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小風(fēng)沒將腰包帶上船,或者提前被發(fā)現(xiàn)了,又或者他們沒能及時趕到這里,山嵐極有可能回不了洛京,這件事帶來的后果他們都知道。 這不像山嵐的行事風(fēng)格。 她不該為了他冒這么大的險。 山嵐和盛霈對視著,他眸光灼灼,將她和南渚的夜一同攔在身前。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道:“盛霈,我的刀丟了,下船他們沒還給我。” 盛霈視線下移,看了一眼她的腳踝,說:“我去找回來。明天早上辦完事,我?guī)闳ノ奈锊靠茨前押@飺粕蟻淼牡?,下午回洛京去?!?/br> “不用找了。” 山嵐說。 盛霈抬眸看她:“我能找到?!?/br> 山嵐搖頭:“我要新的?!?/br> 盛霈盯著她微繃著的小臉看了片刻,她也不知道和誰賭氣,不高興三個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可剛抱她那會兒還好好的。 路上他說了什么讓她不高興了? “給你買新的?!笔Ⅵ椭?,不厭其煩地問,“怎么不高興了。” 山嵐凝視他片刻,說:“前座舒服嗎?” 盛霈微怔,甚至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山嵐在說什么,他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揚,忽而伸手,一把抱起山嵐,讓她半坐在手臂上,直直往她的房間走,轉(zhuǎn)眼就把咕嘟咕嘟冒著煙的水壺忘在了腦后。 身下的小臂鼓漲著,臂肌如山一般起伏。 山嵐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上面,由他抱進(jìn)房里,在床側(cè)放下。 從半開放性的客廳進(jìn)入隱秘度更高的房間,氣氛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山嵐坐在床沿,垂著眼看蹲在身前的人。 盛霈握著掌心纖細(xì)的腳踝,拇指停留在微涼的肌膚上,摩挲一瞬,低聲說:“招兒,如果有下一次,你還會來對嗎?” 山嵐忍著小腿側(cè)泛起的癢意,輕聲道:“我說過,我們之間怎么結(jié)束,我說了算。在那之前,你由我負(fù)責(zé)?!?/br> 盛霈守護(hù)這片海域,守護(hù)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孑然一身,風(fēng)雨里往來,隨時為他人停留,這一點和山嵐全然相反。 她自小便只做自己該做的事,從不為誰停留,不為誰越界,但那樣的山嵐是山家的山嵐。 如今的她,掙脫出桎梏,想做一切想做的事。 山家的山,和山嵐的山,可以是不同的山。 一如山梔,她有她的刀,有她的江湖。 山嵐想,她也守護(hù)著一片海域。 這片海域如曠野,如云霞,如深山的鐵礦。 盛霈就是她的海域。 盛霈沉默半晌,倏地笑了,他傾身往前,手臂摁住柔軟的床,將她攏在身前,寬闊的身軀如山一般壓下。 山嵐下意識隨著他的動作往床后退,每退一步他便進(jìn)一步,直到床頭,她被抵在枕頭上,再也無法后退。 暗淡的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