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刀 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殺我證道的前夫入魔了、奶一口漂亮崽崽、一直在這里(1V1,強(qiáng)強(qiáng))、帶著超市去逃難、弒神赤龍、精靈之從蛋開始、穿越寧采臣、茶藝手記(綠茶手冊)、鬼畜哥哥,不要了!、南宋第一臥底(下)
盛霈繞過其中兩幢,徑直往其中一幢走去。 屋內(nèi)亮著燈,他直接敲門喊人。 說得是南渚方言。 山嵐聽不懂。 山嵐站在一邊,透過磨砂玻璃往里瞧,昏黃的光暈透出些許暖色,海風(fēng)嗚嗚地叫,細(xì)聽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除此之外,再?zèng)]有其他了。 這樣的生活,顯得有些孤寂。 可盛霈也是這么過的。 山嵐側(cè)過身,眸光輕輕地落在他面上。 直到他瞥過來,眉峰微揚(yáng),笑問:“怎么了?這兒也能把你吸???” “人來了?!?/br> 山嵐提醒他。 “咔嚓”一聲響,里頭的人一開門就罵罵咧咧:“盛二你個(gè)沒出息的,開漁期來我這里來干什么?一天到晚不掙錢,有哪個(gè)女人愿意跟你,你……” 胖乎乎的光頭男人止住話。 他的眼睛頓時(shí)黏在山嵐身上,又朝盛霈擠眉弄眼,轉(zhuǎn)眼換了個(gè)語氣,溫和地說:“妹子,盛霈的朋友?來來來,快請進(jìn)。” 盛霈嗤笑一聲,對山嵐說:“別理他,進(jìn)去坐會(huì)兒。我和他說點(diǎn)事兒,很快就完,無聊也只能在屋里呆著。” 山嵐神色清冷,沒應(yīng)聲,抬腳跨了進(jìn)去,她不想在別人面前生悶氣,這男人每次都覺得她會(huì)亂跑。 光頭都顧不上問盛霈拿了什么,悄聲問:“你想明白了?上哪兒找的女人,這相貌,不是這兒的人吧,人能跟你?” 盛霈挑著笑:“就一朋友,別扯這些?!?/br> “呸?!惫忸^罵他,“就你現(xiàn)在笑這樣,還一朋友,我懂了,你有這個(gè)意思,人妹子沒有。是吧?” 盛霈:“說正事兒?!?/br> “我就知道?!惫忸^嘀嘀咕咕的,上前熱情招呼人,“妹子,你隨便坐,我去拿西瓜,今天鄰居剛送來的,還有半個(gè),可甜了。” 山嵐看向盛霈。 盛霈沒反應(yīng),她便又收回視線,等著吃西瓜。 光頭切了西瓜,倒完水,笑著說了幾句話,就去一邊和盛霈說話:“又給我?guī)裁戳??我這里不缺東西,每個(gè)月都有船送東西來,回回不落下,又要到臺(tái)風(fēng)天了,東西比以前多,你不用替我費(fèi)心?!?/br> 盛霈不提這些,形容了那個(gè)人模樣,問:“大概兩周前,他到過這兒嗎,應(yīng)該是和另一個(gè)男人一起來的?!?/br> 光頭摸摸腦袋,說:“我想想,這來來往往人也挺多,但只有兩個(gè)人一起的,少,我應(yīng)該記得。兩周前...白天沒什么人,晚上經(jīng)過的船倒是有不過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人長什么樣子。他們?nèi)ジ墒裁吹??嘶,說起來,我倒是見過兩個(gè)怪人,你聽聽,是不是那兩個(gè)。” “那兩人吧,睡到大半夜,在外頭吵了一架。我起床聽了一耳朵,其中一人說要回去,不找了,另一個(gè)人說沒騙你,推搡了一陣,其余我沒聽清,吼了句安靜點(diǎn),就上床睡覺了。是不是你要找的?” 盛霈:“估摸著是?!?/br> 光頭說著,從兜里拿出包煙來,剛遞過去,盛霈壓下他的手,低聲說:“不抽,你也忍忍。” 光頭一聽,齜牙咧嘴的捂住腮幫子。 可酸死他了。 盛霈回桌前摸了把花生,山嵐正捧著西瓜,一口一口地咬,咬出的每一個(gè)大小都一樣,還得比著來,他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山嵐看他,黑溜的眼珠里寫著困惑。 盛霈沒忍住,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慢點(diǎn)兒吃,還要一會(huì)兒,也別吃太多,回去還煮面條。” 山嵐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個(gè)男人就這么坐在角落里,開始剝花生。 盛霈問:“這陣子往月光礁附近去的船多嗎?那附近航道不多,去的多你這兒應(yīng)該能聽到風(fēng)聲?!?/br> 光頭納悶:“往那兒去干什么?那么多暗流,想不開才去,我沒聽說有什么船過去,那兒也沒什么魚點(diǎn)?!?/br> 盛霈又問:“別的怪事有嗎?比如在海底看到什么,或者打撈上什么老物件兒,什么都行。” “撈上什么?”光頭擰著眉,仔細(xì)回憶了,“你要說撈上什么,還真有,可那兒都是老一套了,說什么元青花,都是騙人的。前陣子,有個(gè)小哥路過,原本是在遠(yuǎn)洋貨輪上跑海的,家里有急事,臨時(shí)回來了,和我說起...什么地方來著,好像就是月光礁附近,說那邊有船在晃悠,撈上一些瓷器,我也就聽那么一耳朵,不當(dāng)真,海上異聞太多了,真有沉船,早就上報(bào)文物部了,這可是違法的!” 盛霈剝了最后一顆花生,往嘴里一丟,幾下嚼碎了,拍拍他的肩,說:“今晚謝了,改日找你去南渚喝酒,我請客?!?/br> 光頭翻了個(gè)白眼:“你這一窮二白的,從來不存錢,這什么破習(xí)慣?,F(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你不想想以后?” 盛霈挑了挑眉:“我從不想以后,以后...招兒?” 他輕嘶一聲。 又瞎跑。 正說著話,山嵐忽然起身,幾步走到門口,倒是沒往外跑,只探頭往外瞧了一眼,盛霈跟過來,也往外看。 “看見什么了?” 他掃過漆黑黑的沙灘,沒見著人。 山嵐凝神聽了片刻,搖頭:“沒有,只有海風(fēng)的聲音?!?/br> 盛霈盯著她認(rèn)真的小臉,忽而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發(fā):“說完了,走,回去吃晚飯。今晚想住船上還是島上?我?guī)づ窳恕!?/br> 山嵐想了想,說:“住島上?!?/br> . 告別光頭,盛霈和山嵐沿著來時(shí)的路往回走。 再路過礁石灘時(shí),盛霈停下來,眉峰微揚(yáng),微微傾身,湊到山嵐眼前,問:“我抱你過去?” 山嵐用奇異的眼神地看了他一眼,隨后俯身,將腳踝處的刀取了出來,往掌心一放,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傻的? 盛霈輕嘖一聲。 這女人,不懂情趣。 山嵐握緊小刀,慢吞吞地說:“盛霈,你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br> 盛霈聞言,瞇了瞇眼,雙手環(huán)胸,懶聲道:“說吧,聽別人說我什么了?” 山嵐老實(shí)回答:“你不正經(jīng)打漁。” 盛霈:“?” 他輕哼一聲,一點(diǎn)兒不客氣地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腮幫子,不過才捏了一下,手就被人打開了。 山嵐沒收著勁兒,“啪”的一聲脆響。 她慢慢繃起臉,說:“以后不可以抱我,不可以捏我,不可以敲我的頭。再有下一次,我會(huì)……啊?!?/br> “......” 又被捏了一下。 盛霈就這么挑著笑,黑眸里映著燈塔澄亮的光,散漫道:“你想怎么著,拿刀砍我呢?真要砍也不是不行,下回試試。但我...” 他停頓片刻,聲音低下去,像海風(fēng)一樣飄下來。 “以后不會(huì)了,再有,我會(huì)問你。” 第15章 海月 男子無才便是德。 “以后不會(huì)了, 再有,我會(huì)問你?!?/br> 他凝視著她,字字清晰。 山嵐盯著他眼里的光亮, 想捂住自己的胸口,里面熱熱的, 心臟似乎想蹦跶起來, 一下、一下, 鼓震著她的胸腔。 “...我們該吃飯了, 盛霈?!?/br> 她慢吞吞地說,移開了視線。 盛霈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dòng)。 半晌,從嗓子眼里擠出個(gè)“嗯”來。 兩人回去時(shí),駕駛員正在殺魚, 見著他們,打了聲招呼, 指了指黑乎乎的礁石灘:“那小子翻螃蟹去了, 一會(huì)兒就回來?!?/br> 話音剛落,小風(fēng)拿著一個(gè)盆從后面冒出來,大聲喊:“我撿了很多生蠔和螃蟹,還在石頭下面翻到鮑魚了,好幾個(gè)!” 島上條件簡陋,盛霈找了處平地起了口鍋, 先煮處理過的海鮮,煮熟了放一邊,開始炒辣椒和其他調(diào)料, 等爆了油,香味四處逃竄,再把海鮮丟回去, 加水,等鍋里開始冒泡泡,拆了四包面往下放,煮到湯汁紅艷艷的,冒出香氣來,熄了火,準(zhǔn)備拿碗盛。 小風(fēng)咽了口口水,眼睛都要掉鍋里了。 盛霈第一碗盛給山嵐,再給駕駛員,然后是小風(fēng),最后才到自己。 幾個(gè)人都蹲在地上,大口吃完了面,最后只剩山嵐,一個(gè)人慢吞吞地在那兒啃螃蟹。 趁著他們收拾,盛霈多看了一眼。 咬下來這點(diǎn)兒殼,每一片都干干凈凈的,一點(diǎn)rou都不剩下,像是拿什么工具掏的,但她分明只有一口牙。 等駕駛員和小風(fēng)去邊上洗碗,離了點(diǎn)兒距離,他忍不住問:“招兒,在家吃飯你最慢?” 山嵐搖頭,說:“我拿筷子,他們才能拿筷子,我沒吃完,他們都得那兒等我。最先放下筷子的是我。” 盛霈:“......” 他心說這哪兒是公主,都快趕上皇帝了。 盛霈挑了挑眉,問:“你們家這個(gè)家族,是套什么體系?” 山嵐:“我們家只有嫡系一脈,沒有旁支,其余的山家人都是祖輩收養(yǎng),每一代都有。山家家主的位置只由嫡系繼承,往前八代,我們家八代單傳,從沒出過女孩兒,我是頭一個(gè),爺爺本來要退休了,把位置讓給爸爸,爸爸對刀沒興趣,找機(jī)會(huì)跑了,家里就剩下我。長輩們都說,姑娘怎么能打鐵,要從山姓里重新找繼承人。爺爺不可能讓嫡系一脈沒落,于是想出了練刀一說,所以我會(huì)有師兄、師姐?!?/br> “我的未婚夫也是那時(shí)定下的?!?/br> 盛霈眸光頓住,停了片刻,問:“他是什么樣一個(gè)人?” 什么樣一個(gè)人? 山嵐的記憶里關(guān)于未婚夫的信息很少,只知道盛家做船運(yùn)已有百年,他是盛家這輩第一個(gè)孩子,聽說他不愛讀書,后來去了軍校,長相應(yīng)該和小時(shí)候一樣,白凈英俊。 她想了想,從這些年的只言片語中湊出一個(gè)模糊的形象:“沒有文化,但長得不錯(cuò),白白凈凈的,家里有錢?!?/br> 盛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