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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曲廣言樣子的瞬間,苗蓉蓉這才放松下來,呼了口氣,回到了平時的模樣:“怎么是你……你不是讓言荊告訴我,你們已經回去了嗎?” “額,這倒也沒錯……”曲廣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顧舟山好像喝醉了,這才被他拐了出來。 他咳嗽了兩下,這才趕緊道:“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桓峰,他把顧舟山接走了,我怕出什么事,又沒你的聯系方式,只能在這里等?!?/br> 苗蓉蓉聽說顧舟山被桓峰接走了,眉毛一挑,連臉上最后的一點緊張之色都徹底散去。 “他倆能有什么事。” 嘖,這兩人可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嗎? 苗蓉蓉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口什么東西,如鯁在喉,卻又不得不咽下了肚子。 “你在這里等我半天,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吧?”苗蓉蓉抱著自己的雙手,一頭松軟的短發(fā)在夜風中被吹拂得飄飄揚揚。 “不完全是?!鼻鷱V言站起身來,把因百無聊賴而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取了下來,揚了揚下巴,“你剛剛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苗蓉蓉愣了愣,嗤笑了一聲,沒有回話,扭頭走開了。 大約是她真的很久沒有來過這邊了,所以在她來到槐樹空間不久,就被懷祖叫了過去。 懷祖是妖族的大妖,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年,有什么實力。 甚至可以說,現如今幾乎所有的妖族,都是懷祖看著長大的,苗蓉蓉自然也不例外。 在這棵大槐樹的樹巔,還坐落著一個極為幽靜的小屋子。 四周花草繁茂,一個將烏黑頭發(fā)束在腦后,身材清瘦的男人正照料著滿地的花花草草。 苗蓉蓉推開了并未上鎖的院門,恭敬叫道:“見過懷祖?!?/br> “蓉蓉,快過來?!睉炎孓D過頭來,露出清逸俊雅的面龐。只是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線索,卻在他的眼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明明長著一張年輕人的臉,懷祖卻笑得像個慈祥的老爺爺,把后輩叫到自己身邊,看他新種的花草:“你看我這院子里,哪株植物長得最好?” 苗蓉蓉便認真辨認了一會兒,指向了墻邊一株貌不起眼的小草樣的植株。 在她的感應里,這整片花草里,就屬那株綠草靈氣極為鮮活,她猜測,這可能是什么看著普通,實則珍貴的靈草吧。 沒想到,懷祖卻大笑起來,聲音敞亮,震得苗蓉蓉有些發(fā)昏。 她……有說什么好笑的事情嗎? 懷祖笑了好久,這才停歇下來,向后一坐。 土地里無端冒出了無數綠色的枝丫,飛速生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編織好了兩張?zhí)僖魏鸵粋€藤桌,其中一張椅子,正好就在懷祖的身下。 “這棵草,其實就是一棵雜草。有一天,它就這么從土里冒出來了,生命力旺盛得很,搶吃搶喝,結果怎么著,長得比我那些精心照料的花草還要好。再努努力,怕不是就能開靈智了?!睉炎鎿u頭晃腦,一邊又笑了起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苗蓉蓉沒有坐在椅子上,反而坐在了懷祖的腳邊,笑道:“也許這就是生命的奇妙之處吧。” 懷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就你這個丫頭會說話。” 苗蓉蓉便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被順毛順得舒適地瞇起了眼睛。 一片安靜祥和之中,懷祖突然停下了手,輕聲問道:“白先生,他……現在怎樣了?” 苗蓉蓉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臉上神情復雜難辨。 她側坐在地面上,搖了搖頭:“他這段時間并沒有見我,應該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吧。只是……” 苗蓉蓉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懷祖,我們真的能把他,把我們全都救出來嗎?” 她仰著頭,略帶驚惶的面上透著一絲希冀。 然而過了很久很久,懷祖也沒有說話。 夜空在上,月亮高懸,灑下一層清冷的光輝。 明明是在無風的環(huán)境里,苗蓉蓉卻突然覺得連骨縫都像是被冷風灌入,凍得她不自覺發(fā)起顫來。 …… 一覺醒來,顧舟山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他撐著酸軟的身子坐了起來,只覺得天昏地暗,分不清白天黑夜。 遮光窗簾擋得嚴嚴實實,外頭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令顧舟山這種幽閉愛好者感到無比安心。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桓峰在不在家,有沒有去工作…… 顧舟山艱難萬分地從床上爬起來,掀開窗簾看了看,這才發(fā)現外面天光大亮,頗為刺眼。 而在陽光灑滿室內的瞬間,顧舟山發(fā)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他昨晚,是怎么回來的? 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換成了現在這個,帶點毛茸茸的白衣服的? 不過,這套衣服還挺好看的,和他原本的鱗片顏色一樣! 不,不對,現在不是考慮衣服的問題! 他根本沒有一點回家的記憶??!而且現在,自己還是人身形態(tài),還穿了一套不一樣的衣服…… 桓峰不會已經發(fā)現他的身份了吧! 顧舟山趕緊從窗戶邊跳開,首先蹲到了床邊,打量著房間的角落,確認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存在。 然后又偷偷摸摸躡手躡腳到了門邊,趴在門上聽外頭的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