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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怒的手指向了桓峰:“然而這個膽小鬼,丟下我們自己跑了!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個多厲害的人,現(xiàn)在想來,其實都是裝模作樣吧!你不過就是靠著特殊能力,在一個個世界茍活過來的老鼠!我呸!” “不是這樣!”顧舟山被蘇浩南一大段憤怒的話壓了下來,想要替桓峰說話,但不懂辯論的他哪里知道怎么說,只是大著聲音重復著,“不是這樣的!” 桓峰中途不見了,那又如何,遇到危險的時候緊急避開,不是很正常嗎!需要別人提醒才能注意到危險的,都是弱者,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而且錢弘義那個混蛋,他該死! 顧舟山想起錢弘義在樓梯上推他一把想換取自己逃生的那一下,眼中頓時冒出了同樣的怒火。 “不是這樣?那你說說是哪樣!他根本沒把我們當做同伴過!”蘇浩南越說越生氣,一個沖動,一把抓向了顧舟山的衣領,想要通過身體上的壓制將自己的憤怒傾瀉到敢頂嘴的顧舟山的身上。 然而蘇浩南的手是伸出去了,卻什么也沒抓到,仿佛摸到了一股空氣墻一樣停在了半途。 他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 隨之僵住的還有他的身體。 顧舟山看見蘇浩南伸手過來,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開蘇浩南的襲擊,結果一下撞在了桓峰的懷里。 但他早已把桓峰的味道視為了安全的信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蘇浩南的身上。 令顧舟山奇怪的是,蘇浩南看似要抓住他的衣領,卻莫名其妙停在了途中。 蘇浩南不但停下了動作,身子還顫抖起來,像是在和什么無形的力氣搏斗,rou眼可見手臂上的肌rou脹起。 饒是如此,他卻依然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什么東西強硬從外掰動,不僅沒能向顧舟山伸出手,反而緩緩折向了自己的喉嚨,從外往內狠狠地捏了下去。 蘇浩南立刻就無法呼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的左手拼命地掰動掐住自己喉嚨的右手,卻怎樣都無法撼動到猶如鋼鐵般強硬的手指,直到自己全身都因窒息而脫離了,那只原本屬于自己的手卻還是那么有力地卡在脖子上。 灰白色的星星逐漸爬上了他的視野。 蘇浩南終于明白,桓峰如此任性妄為,平時擺出的那副不屑與他人交流的姿態(tài),的確不是在裝模作樣,想要靠神秘感來獲得別人的敬畏。 桓峰他從來都沒有裝模作樣,他是真的憑著自己的本事,不需要把副本里的任何一個人看在眼里。 蘇浩南在夢境世界里見過太多的強者,他們?yōu)榱嘶钕氯ィ掷镆呀?jīng)染了無數(shù)的鮮血。哪里還會在意別人的生死。 他從模糊的視線里,看見了桓峰猶如看螻蟻一般的目光,害怕得發(fā)抖。 他不想因為觸犯大人物的尊嚴這種可笑的理由,而被人猶如碾死一只臭蟲一般死去! 顧舟山從蘇浩南的眼神方向看向了桓峰,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和平時沒有任何區(qū)別,但顧舟山就是隱約看出了一點陰沉。他甚至以為,桓峰會真的殺掉這個對他出言不遜,甚至還對自己出手的蘇浩南。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顧舟山伸出手,扯了扯桓峰的袖子。 桓峰看著顧舟山圓溜溜的,一眼能望盡所有情緒的眼睛,終究放過了蘇浩南。 他側過身子,帶著顧舟山揚長而去,留下蘇浩南一個人癱坐在原地,眼淚鼻涕齊流,不住在地上咳嗽。 其實,正如蘇浩南說的那些話,顧舟山也不是不疑惑桓峰到底去了哪里。 但這幾天,顧舟山接連遇上了幾次生命危險,卻都莫名其妙死里逃生,沒有外力的幫助,實在說不過去。再加上小動物的直覺…… 顧舟山跟在桓峰身后做著小尾巴,腦子里不住轉動,卻沒有辦法從一團亂麻中理出一點頭緒。 總覺得和桓峰有關系!可他為什么要躲在暗處呢? 剛爬出宿舍樓前的長梯,顧舟山正想提議不去食堂吃飯,這一天一頓飯吃下去,他這條本來一個月吃一餐的小蛇蛇就要長胖了。 但話還沒出口,又被遠處科研樓方向圍成一團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那個方向,似乎是錢弘義掉落下來的區(qū)域? 顧舟山朝著科研樓方向走了兩步,回頭看到桓峰跟在了他的身后,便放心向前跑去,擠進了人群中。 果然,在人群包圍的中央,正是錢弘義染著黑紅色的遺體。 所以說,作為外來者的他們若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遺體也會留在原處。 而這個夢境世界里的原住民,就像是湯倫那群被扔下樓第二天又莫名出現(xiàn)的人,是假死,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或者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令他們復活了?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顧舟山皺著眉頭沉思了半天,突然聽到旁邊的人的竊竊私語: “這不是那個轉學生嗎?” “他怎么也跳樓了?” “聽說前幾天,有人看到轉學生在宿舍里和湯倫他們起了爭執(zhí),甚至被從樓下追到樓上呢!” “哎呀,又是被那伙惡霸逼死的吧?!?/br> “真可憐?!?/br> 這都什么跟什么? 顧舟山聽得一臉懵逼。 如果一定要說在宿舍樓里發(fā)生的爭執(zhí),那也是湯倫他們被顧舟山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