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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樓里安靜且壓抑,只有他們四個人的腳步聲在樓道里回蕩。 蘇浩南的聲音終于打破了這片寂靜:“六樓……616,應(yīng)該是這個了。” 他從兜里掏出了那把一直沒有丟掉的鐵絲,貼緊了門,一邊往鎖芯里掏,一邊聽著門鎖的聲音。 只聽“咔咔咔”幾聲間斷的脆響,宿舍門就這樣被蘇浩南打開了。 門的背后,是和其他宿舍沒有什么區(qū)別的無人房間。 兩邊的床鋪都整理得整整齊齊,只是左邊的被褥有些許凌亂,右邊則有些灰撲撲,很久沒有人睡過的樣子。 桌子上也明顯分成了兩半,一半書頁整齊,仔細(xì)一看,大多都是上一年的書本。另一半則書頁散亂,邊緣有著被翻動過很多遍的折痕。 這里就是尚成,以及他那個已經(jīng)死去一年的室友翟望的宿舍房間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恐怕沒有人會覺得,房間的另一半領(lǐng)域其實已經(jīng)失去他的主人有一年了。 在擺放整齊的一邊桌子上,蘇浩南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本風(fēng)格和其他教輔明顯不同的筆記本。 他趕緊走過去,從一眾書本里將筆記本抽了出來。 扉頁上署名:翟望。 【9月2日,晴。 因為身體不好,只能放棄省會的學(xué)校回家鄉(xiāng)療養(yǎng),轉(zhuǎn)到了現(xiàn)在這所學(xué)校。雖然沒有轉(zhuǎn)到特別好的班級,但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不辜負(fù)母親的期望?!?/br> 【9月3日,陰。 這個班氛圍真的很不好,有好多學(xué)生翹課。 老師竟然也不管嗎?】 …… 【9月10日,陰。 我并沒有招惹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旱粑业臅???/br> …… 【9月19日,雨。 那群人真是太過分了! 室友說了很多他受到的委屈,我根本沒法想象?。。?/br> 可遭到了這樣的對待,他為什么還要勸我忍下去?】 【10月13日,陰。 我告訴了老師,但根本沒有用。 他們根本不害怕! 我會被報復(fù)的! 不行,我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班。】 …… 日記本的內(nèi)容并不多,蘇浩南很快便翻過了有字的內(nèi)容,后面都是空白,還沒來得及書寫。 一張夾在書頁間的紙張隨著蘇浩南的翻動而掉落下來,被顧舟山眼明手快地接住,捏在了手里。 錢弘義湊了過來,伸出手想扯過來自己看,被顧舟山躲了過去,只能尷尬地舉著手,慢慢繞到自己腦袋后面,扣了扣頭皮。 他假作憨笑,實則眼底一片晦澀。 顧舟山張開看了看,能看出來右上角一個小格子里畫了一個黑色的人像,其他都是條條框框的樣子,根本讀不懂,便故作大度地遞給了蘇浩南:“你來看看這是什么。” “這是,翟望的個人信息表?” 蘇浩南接了過來,一眼注意到了中間手寫的,家庭聯(lián)系人的電話號碼:“太好了,還有家庭聯(lián)系電話號碼!我記得在旁邊那棟科研樓里,有個電話室?” 第23章 23 “電話室?那是做什么的?”顧舟山真心提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蘇浩南看了顧舟山,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個捧哏很滿意,簡單解釋了一下:“這所學(xué)校不是封閉學(xué)校嗎,手機(jī)又不讓帶,那就只能通過電話室跟外面進(jìn)行交流了。翟望才走了一年,他填的聯(lián)系人電話肯定還沒有變。打電話過去問,應(yīng)該能得到更多消息?!?/br> 蘇浩南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表格折疊了幾下,重新夾在了手里的日記本上:“不過這會兒先不急去電話室,房間里說不定留著其他有用的東西,先調(diào)查完再走?!?/br> 他阻攔住了這就想沖出門,直奔電話室的錢弘義。 錢弘義頗為不服氣地伸回了已經(jīng)踏到門外的腳。 他張了張嘴,有心想反駁一下蘇浩南說的話,但蘇浩南各個方面都講得清清楚楚,令他沒辦法從中挑刺。 只好閉上了嘴。 桓峰一如既往大爺似的站在門邊,沒有任何動作。 他的眼睛牢牢地看著顧舟山到處翻箱倒柜,在發(fā)現(xiàn)箱子柜子里除了普通換洗衣服和書籍什么都沒有后,又花費更多的時間把東西放回原位。 微微勾起了一點嘴角,又很快地放了下來。 顧舟山注意到桓峰的眼神,在這種偷竊似的緊張情緒中放松了一點心情,跑過來問道:“你不一起找線索嗎?” 蘇浩南在背后默默給顧舟山豎起了拇指,這正是他想說但不敢說的話。 看著大家都這么勞累,就桓峰一個人站在一邊,你的良心不痛嗎! 但是在這種法律道德都沒有辦法約束到的地方,強(qiáng)大的人就是通行證,他們想做什么都可以。 至于桓峰到底有多強(qiáng)大,是不是裝模作樣,蘇浩南可不敢試探。 夢境世界里的規(guī)則,比在場所有人能想象的都要殘酷。 桓峰看著顧舟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淡淡地?fù)u了搖頭。 他好像拒絕了一個貪玩兒的小孩邀請他一起玩耍的請求。 蘇浩南看了一眼,見桓峰拒絕了幫忙的請求,只能自己繼續(xù)動手。 錢弘義則只敢在邊上小聲罵著什么,又偷偷看了一眼根本沒心思搭理他的桓峰,自己把自己嚇得閉上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