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佬的小娘子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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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知道的僅僅是爹爹曾經(jīng)高中狀元,在朝中做過大官,后又兩次被革職,再后來爹爹便長居梅城縣,娶了阿娘為妻,又辦了青山書院畢生以教書授業(yè)為志。 爹爹的事情,藍瓔想知道。 因為這一世她難得過得如此幸福,她不想跟前世一樣糊里糊涂的,等大難來時,甚也不知,落得個凄慘無比的下場。 可她也無甚辦法,爹爹的事情,問阿娘,阿娘也是一無所知。去信問在熙州的姑姑藍琌,藍琌便是知道也不會告訴自己,除此之外,她還能問誰?直接去問爹爹嗎?更無可能。 中秋過后,藍瓔唯一打聽到的事,就是她爹藍溥竟然寫了一封奏折,鄭重其事地交由梅城縣令褚濂,使其通過官驛快馬加鞭送往京都,以呈給陛下。 藍瓔探知到這個消息之后,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她平靜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牽扯到朝局,牽扯到建昌帝,指不定還要惹來什么禍端。 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一個多月,一切風平浪靜,藍瓔甚至懷疑爹爹的那封奏折到底有沒有被呈到建昌帝面前。 十月初冬,天氣陡然轉寒。 就在藍瓔漸漸將這件事放下之時,家里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一天藍瓔正坐在書房練字,王良叩門進來,彎腰遞上一個拜帖。 “小姐,門外來了一位訪客,正是陳三公子?!?/br> “哪個陳三公子?他來做什么?” 藍瓔聽到這個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翻開帖子時,才發(fā)現(xiàn)來的人竟然是陳明楷。 寧國公府陳三公子陳明楷,她有多久沒見到過這個人了? 而今是什么日子,他居然親自上門了? 而且他來便來了,居然還煞有其事般送來拜帖? “小姐,陳三公子就在門外等候,我該如何去回話?”王良又問了一句。 藍瓔晃了晃腦袋,好使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她道:“陳三公子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了家眷?” 王良道:“陳三公子一人一馬,風塵仆仆似是一路騎行而來,身邊連一個隨從也沒帶?!?/br> 聽了這話,藍瓔心里有些恍惚,一時之間竟覺手足無措。 見王良一直等著她發(fā)話,她才緩緩道:“快請陳三公子進來,再叫嬤嬤在正廳擺茶待客,另外你趕緊去請姑爺回來,就說家里來了貴客,請他即刻趕回來?!?/br> 王良去了,藍瓔快速整了整衣裙和發(fā)髻,快步走到正廳。 她才入正廳,就看到王良引著一個衣著翩翩卻風塵滿面的年輕男子進來。 藍瓔站起身,微笑著看這男子踏步進屋,一步步朝她走來。 “瓔兒”,他先喚道。 藍瓔仍然保持著方才的微笑,隨手指著那一排椅子,說道:“明楷哥哥快請坐。” 第五十九章 待客 陳明楷怔了怔, 隨即在藍瓔對面椅子上坐下,目光幽幽落在眼前這位貌可傾城的年輕婦人身上。 他抬眼望著她,目光一時竟移不開, 他如何也想不到只短短兩年的時間,他的師妹瓔兒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她長大了,容顏更盛,可她也嫁人了,嫁給一個區(qū)區(qū)屠戶。 這時趙嬤嬤端了茶盤上來, 藍瓔親自將那杯熱茶放到陳明楷椅子旁邊的茶桌上。 “明楷哥哥請喝茶”, 她微笑道。 陳明楷點了點頭,心內(nèi)錯綜復雜。 他的小師妹, 竟也學會做一名當家主母那般待客了。 她變了許多,變得沒有以前那般俏皮淘氣, 變得溫柔嫻雅,變得風情嫵媚, 變得……叫人一眼望見, 便更加放心不下。 陳明楷端起茶杯, 借著低頭嗅茶香而強使自己不要多想。 他重新抬起頭,望著藍瓔溫柔笑道:“這茶很好, 不愧是瓔兒你親手所泡,今日我實乃有幸。” 藍瓔笑了笑, 本想說這茶不是她親手泡的,可她一張口,還是決定不提這茬。 她坐在陳明楷對面,有些不安道:“明楷哥哥怎么突然回梅城了?不會是爹爹有什么事了吧?是否朝廷降罪了?” 陳明楷搖了搖頭道:“放心, 老師無事?!?/br> 藍瓔這才松了一口氣, 轉而寒暄道:“娉婷jiejie可好?聽說她去年臘月為你誕下一子,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可喜可賀。” 陳明楷道:“她很好,只是眼下她才又懷了一胎。” 藍瓔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句話,一時也不知該怎么接,只是尷尬笑著道喜。 陳明楷道:“今日尊夫不在家么?說起來,你們成親倒比我和娉婷還要早些,怎地到現(xiàn)在還無子嗣方面消息?” 藍瓔心中正為這個不舒服,想想藍聘婷都懷上第二胎了,而她的肚皮卻平平如初,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此時當著陳明楷的面,提起這個,真是叫她不怎么自在。 前世藍聘婷自嫁給陳明楷之后,很是能生,十年的時間連生四子,不能不叫藍瓔佩服。她想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作為丈夫的陳明楷應當對藍聘婷這個妻子無比滿意吧。 如今藍瓔重生嫁人,卻沒想首先就在子嗣這件事情遇到挫折,落于人后。 幸而李聿恂不在身邊,否則她真是愧疚。 這事本不便提及,偏偏陳明楷還直接說了出來。 藍瓔淡淡笑道:“只因我夫婿常常念我年紀小,說此事不著急呢?!?/br> 陳明楷驟然聽見這話,一時笑容有些僵硬。 他沒再接這個話茬,而是另外道:“瓔兒,這兩年你過得可還好?” 藍瓔輕輕點頭,笑道:“甚好?!?/br> 陳明楷笑了笑,旋即又收起笑容,低頭飲茶。 藍瓔看著陳明楷慢慢飲茶的樣子,心中微動,這個男人她曾經(jīng)如此熟悉。如今便是隔了兩世再見,她仍然能念起幼時他帶著她到處玩耍的樣子。 她和他曾經(jīng)無話不說,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誰知此時此地兩人驟然相逢,竟是什么話也不便說出來。 按說她現(xiàn)在不應再像少時那般稱呼陳明楷,而應該喚他一聲“姐夫”。 可此時此刻,藍瓔望著眼前的男子,卻無論如何叫不出口。 陳明楷放下茶杯,抬頭一剎那,正好與藍瓔沉默專注望著他的眼神相撞。 兩人猝不及防,陳明楷有些心喜,而藍瓔倒有些心虛。 藍瓔立時收回目光,轉而望向別處。 陳明楷望著她,心神微亂,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兩個人沉默對坐,屋子里寂靜一片,院里秋景蕭瑟,一絲動靜也無,氣氛因而稍稍有些怪異。 沉默好一會兒,藍瓔恭喜道:“聽聞你秋闈考了第一,乃是我們熙州府的解元,真是厲害。想來娉婷jiejie和京中伯父一家一定歡喜得很,更是要恭喜恭喜。” 陳明楷道:“小考而已,不值一提?!?/br> 頓了頓,他重新開口道:“尊夫今日不在府上么?我因回梅城縣路過此地,便想著進來拜訪一下。因怕冒昧,故而匆忙間寫了一封拜帖,卻沒想主人倒不在家。” 藍瓔沒想到他竟然是專門來見李聿恂的,一時有些詫異。 她道:“哦,我已經(jīng)讓王二哥去城里喊他了,估計很快便能回?!?/br> 陳明楷點了點頭,藍瓔忽然覺得兩人如此坐著閑聊甚是有些尷尬。明明這個人很熟悉很親近,可卻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來了她自是很高興,心里明明有許多話要問他,可倉促間,她的嗓子口像懸了一把劍,如何也不敢開口。 藍瓔坐了會兒,起身道:“外面有動靜,似乎是我夫君回來了。明楷哥哥,要不你先在這歇著,我出去看看。” 陳明楷跟著起身,說道:“你去吧,我就在這。” 藍瓔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頭,笑著對陳明楷道:“對了,我讓人給你打盆水來,你洗個臉?!?/br> 陳明楷笑了笑道:“好。” 藍瓔走到前面,喚陳嬤嬤給陳明楷打一盆熱水凈面,自己徑自走到大門口。 站在門外廊檐下,寒冷的山風迎面吹來,她深深吸了口氣。 屋前的路上平平靜靜,李聿恂還未回來。 望著屋前空曠的田野和寂靜無人的道路,藍瓔的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她并未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可她依然覺得心虛。 倒也不為別的,而是因為一個月前,她曾經(jīng)做了一件事,她現(xiàn)委實不知陳明楷來到家里是不是為著那事。 一個月前為著爹爹的事,藍瓔日夜焦急不安,最終寫了兩封信托人送到京中。 這兩封信其中一封是給伯父藍渭的長子,即是藍瓔的大堂兄藍彥修,另一封則是給寧國公府長房次子陳明楷的。 藍瓔寫這兩封信的內(nèi)容并無不同,都是想打聽爹爹藍溥這次上奏折在朝中可能引起的后果,以及問到藍溥之前的陳年舊事。 前世藍瓔被冊封入宮前,曾在京中伯父藍渭的府中住過一陣時日。那時大堂兄藍彥修夫婦對她甚是照顧,她對藍彥修的感情莫名地比對其他堂兄妹要親近許多。這一世雖然還未與藍彥修相見,但她自信藍彥修接了她這個老家小堂妹的來信,絕不會置之不理。 果然去信之后沒過多久,藍瓔就收到藍彥修的回信,信中只有六個字——“一切安好,勿憂?!?/br> 藍瓔是接到這封信才覺得心安許多,同時也覺藍彥修仍同前世一樣,對她自然而然的親近友好。 至于給陳明楷的那封信,仿佛石沉大海,一直未有回音。 藍瓔本沒多想,可今日陳明楷驟然上門,卻叫她不由地心慌神亂起來。 從京城到梅城縣,一路快馬加鞭地趕路,至少也要二十余日,何況中間還隔著一條大江。這個季節(jié)江面風大,乘船渡江也實非一件容易之事。 藍瓔在大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整理好情緒轉身回到廳中。 陳明楷依舊坐在原處,杯中的茶應當已經(jīng)重新?lián)Q了一盞,茶蓋斜在杯上,還冒著白白的熱氣。 見藍瓔走進屋,他兀自站起身來,眼神有些不安地望著藍瓔。 “是否我今日來得不巧,給瓔兒你添煩了?不然我這便離去,趁著天色尚早,去一趟山上看望老師去?!?/br> 藍瓔聽了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遠來是客,自己實在不該胡亂鬧脾氣,避著他。 藍瓔抬起頭直直望著陳明楷,聲音平靜,問道:“明楷哥哥,你怎么突然來了梅城縣?是有什么事嗎?” 陳明楷微一愣,時下這間屋子里就只他和藍瓔兩人,她的目光淳淳投他而來,他無可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