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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回來了 第54節(jié)

    “你明明有很多機(jī)會說出來,可你為了榮華富貴,為了成為慕家的小姐,你一個字都沒提。你心安理得享受著一切,甚至在我回府后,還處處針對我,想要壓我一頭?!?/br>
    “還有這八千兩銀子,你大著膽子把慕家?guī)旆坷锏臇|西偷出去典當(dāng),也要湊夠銀子給你娘送去。你不愧是高家的女兒,身上留著高家的血啊!”

    “事情沒有敗露的時候,你是被捧眾人在手里的慕家小姐,你和你娘的真面目被揭露了,你又哭哭啼啼想要逃過一劫?!?/br>
    慕念瑾走到慕念瑜面前,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居高臨下看著她,“慕念瑜,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呢?你和你娘耍心機(jī)得來的一切,總該付出代價才行!”

    慕念瑾想要讓她付出什么代價,一瞬間,慕念瑜后背一僵。

    被慕家收養(yǎng),只要她一哭,張氏就會心疼她,舍不得責(zé)罵她。

    因此慕念瑜從小就知道眼淚是女兒家最好的武器,可這會兒慕連山與張氏一個兩個臉色鐵青,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是她哭得再難過,也沒用。

    而慕念瑾又是個不買賬,她的眼淚沒有作用了!

    她得換個方式,慕念瑜一臉受傷的道:“大jiejie,那你想讓我怎么做呢?難不成我死了你才滿意?要是能讓你解氣,能讓爹和娘不再埋怨我,我寧愿這會兒就去死!”

    用自盡來威脅她,慕念瑾可不怕。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你確實(shí)罪大惡極,既然你用自己的命來贖罪,那我就遂你的愿,你想怎么死,說個方式,我一定滿足你。你放心,我是個寬容大度的人,等你死后,我會為你收尸的,不會把你用席子一卷扔亂葬崗的?!?/br>
    慕念瑜表演不下去了,瞪著慕念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照慕念瑾的話,她不死都不行了!

    換成其他女子,可不愿背上逼人去死這樣的壞名聲,慕念瑾就這么不在意嗎?

    怎么樣都不行,慕念瑜實(shí)在沒轍,又紅著眼看向慕連山,“爹,娘,女兒的命是你們給的,怎么處置女兒,由你們說了算!你們要是也想讓女兒去死,女兒不敢不從!”

    張氏為難看著她,慕念瑜以及高婆子著實(shí)可恨,可慕念瑜在她身邊多年,她也不忍心要她的命?。?/br>
    再者,慕家的名聲本就跌到了谷底,若是處理不妥當(dāng)這件事,以后這些世家可要指著慕家人的鼻子罵了。

    “什么死不死的,養(yǎng)你一場,沒想到竟是孽緣!我不指望你報恩,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睆埵虾菹滦?,“待會兒就把你送到莊子上去,以后你就待在那里吧,不要再回來慕家了。老爺,你覺得如何?”

    這是一樁丑聞,慕連山無論如何也不想鬧大,悄無聲息把慕念瑜送到莊子上,是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慕連山看向慕念瑾,猶豫著開了口,“念念,不如就按照你娘說的辦?把她關(guān)在莊子里,她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這就是對她的懲罰。我知道你委屈,但你也要考慮咱們慕家人的名聲,過后我和你娘會彌補(bǔ)你的!”

    慕念瑾輕笑了一聲,慕家人的無恥和自私,總是超出她的想象。

    慕念瑾譏諷地道:“你們因?yàn)橐粋€算命先生的話,怕我給慕家?guī)頌?zāi)厄,把我送到蘇州十年不聞不問,讓我背負(fù)著命格兇煞的惡名,你們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慕連山老臉一紅,說不出話。

    張氏同樣如此,尷尬地低下了頭。

    慕念瑾繼續(xù)道:“父親,母親,慕念瑜這么喜歡和高家人來往,我總不能阻攔她,把慕念瑜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把她送回高家,從今個起,不許她登慕家的大門一步,她是生是死,與你們無關(guān),與所有的慕家人無關(guān)!”

    “至于高婆子,怎么處置由我說了算,我便是要她的命,慕家人也不許插手。”

    “念念,你……”,慕連山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

    他是一家之主,慕念瑾連他的話都不聽了嗎?

    “念念是受害者,怎么處置,自該由她決定?!苯∑嵘捻勇涞侥竭B山身上,話里威嚴(yán)盡顯,“慕大人可是有異議?”

    江寒恕是何身份,他怎么敢有異議!

    縱使慕連山心里不情愿,可在絕對的威嚴(yán)和權(quán)勢面前,他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他不敢得罪江寒恕,更何況,為了一個養(yǎng)女得罪江寒恕,太不劃算了。

    慕連山低下頭,“下官不敢!”

    礙眼的人,多看一刻都讓人覺得刺眼。

    江寒恕朝身邊的侍衛(wèi)看了一眼,侍衛(wèi)明白江寒恕的意思,從后面拎著慕念瑜的領(lǐng)子,直直把她扔到了慕家大門外。

    重重砸在地板上,全身上下都疼,慕念瑜臉色慘白,艱難爬起來。

    不讓她待在慕家的莊子,非要讓她回去高家,讓她和慕家不再有一絲聯(lián)系,奪走她的一切,慕念瑾真是心狠手辣、殘忍狠毒啊!

    她才不要回到高家,眼下,她能指望的只有江修。

    *

    周氏、王氏和李氏幾人不便繼續(xù)待下去。

    臨走前,王家夫人特意過來,“侯爺,今天這件事,我們……”

    江寒恕看出她的顧慮,“王夫人,高家?guī)兹俗龀鲞@等天理難容之事,若是一味遮掩,豈不是會有更多的人受騙?”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可慕家人一而再讓慕念瑾受到了傷害,這些丑聞,越多人知道越好。

    王家夫人明白了江寒恕的意思,“侯爺放心,今個我在場,那就更不應(yīng)該替那些人遮掩?!?/br>
    有王家夫人和李家夫人在,又得了江寒恕的授意,不出半天,慕念瑜連同高婆子的惡行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離開慕家前,慕連山與張氏不斷討好慕念瑾,慕念瑾當(dāng)沒聽到一樣,一個字沒吭聲,坐上了馬車。

    馬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朝前走去,把慕家人的身影甩在后面。

    掀開簾子,江寒恕上來,給慕念瑾倒了一盞清茶,遞給她,“說了這么多話,潤潤嗓子。”

    慕念瑾笑著接過來,她嗓子才不干呢。

    “侯爺,我今個開心著呢!高婆子和慕念瑜會受到懲罰,我以后也不用再見到慕念瑜那張臉了!”

    江寒恕勾了勾唇,提醒道:“慕念瑜被趕出了慕家,但她不會善罷甘休?!?/br>
    “不會才好呢!”慕念瑾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侯爺,我就告訴您吧,我撞見過江修和慕念瑜私會,眼下她能指望的,只有你那侄兒。不管江修會不會幫她,有周嬸嬸在,慕念瑜都不會得逞的。她哭哭啼啼次數(shù)多了,江修也只會煩了她!”

    “私會?”江寒恕眉頭微皺。

    慕念瑾解釋道:“就是靖勇侯府舉辦賞花宴的那天啊,你那侄兒主動約了慕念瑜,和她在百花園里見面。恰好被我撞見了,后來我又遇到了你?!?/br>
    江寒?。骸澳阍趺床辉绺嬖V我?”

    慕念瑾無辜地道:“你是他的小叔,我也不方便告訴你啊!”

    江修與慕念瑜私會,怎能配得上慕念瑾?

    “念念,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苯☆D了頓,道:“你與江修有婚約,在你出生前,你娘和我二嫂給你和江修定了娃娃親?!?/br>
    “娃娃親?”慕念瑾愣了愣,她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慕念瑜要當(dāng)著江修的面說她的壞話,原來是想把這門親事?lián)屪甙。?/br>
    她在蘇州待了十年,她到今個才知道自己還有個未婚夫,慕念瑾吃驚極了,“江修也知道嗎?”

    江寒恕“嗯”了一聲,“你被送去蘇州多年,二嫂和你娘就沒再提起你們二人的婚約,以防生出變故,有損兩家的名聲。江修也是上次去松岳書院前知道的?!?/br>
    原來如此,慕念瑾道:“侯爺,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難怪你之前問我覺得江修怎么樣?!?/br>
    這一切有跡可循,感情他們都知道,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慕念瑾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總是幫我,不會是看在江修的面上吧?”

    倒打一耙,這個小沒良心的,江寒恕反問道:“我為何要看在他的面子上幫你?”

    慕念瑾眨眨眼睛,“我和他有婚約,那我就是你的半個侄媳婦,所以你才會幫我。”

    江寒恕修長的指尖兒在慕念瑾眉心敲了一下,“胡說!我?guī)湍悖c江修無關(guān)。”

    慕念瑾呆呆“啊”了一聲,那江寒恕為什么對她這樣好呢?

    江寒恕聲音又響了起來,“你與江修有婚約,你打算怎么辦?”

    聞言,慕念瑾思忖起來,突然多了一個未婚夫,確實(shí)讓人吃驚!

    見慕念瑾不說話,江寒恕又道:“江修才學(xué)、家世、人品、相貌都不錯,只是你都撞見他和慕念瑜私會了,若是你嫁進(jìn)靖勇侯府,許是會和他有矛盾?!?/br>
    江修是他的侄兒,江寒恕不會說些貶低他的話,但他也不會讓慕念瑾嫁進(jìn)靖勇侯府。

    對于江修,慕念瑾并不覺得他是個良配,“侯爺,先不說其他,單江修和慕念瑜有私情,我就不可能嫁給他!不過,要是退親,也要找個合適的說辭才行,待會兒我再去慕家一趟,把婚書要過來?!?/br>
    念念果然沒讓他失望!

    江寒恕唇角浮出笑,拿出一個錦盒,“你倒是不用再去慕家一趟?!?/br>
    把婚書要過來,他才能徹底放心。

    慕連山與張氏不愿放棄與靖勇侯府結(jié)親,不過,慕家出了這檔子丑聞,他們不同意也不行。

    慕念瑾驚訝瞪圓了眼睛,把錦盒打開,“婚書?”

    “侯爺,你把我和江修的婚書要過來了?”

    江寒恕“嗯”了一聲。

    江修是他的侄兒,她要與江寒恕退婚,為何江寒恕看起來比她這個當(dāng)事人還上心呢?

    慕念瑾嘀咕道:“我都不知道婚書被誰保管著,您就要回來了!”

    江寒恕墨眸生笑,“怎么,你不想退婚了?”

    “當(dāng)然不是?!蹦侥铊獡u搖頭,“就是太突然了。你是江修的小叔,江修是你的侄兒,而我只是個外人,按理說你該幫著江修才是。沒想到,你竟然幫著我和他退婚。你不會是不想讓我當(dāng)你的侄媳婦,所以你才這么上心吧?”

    慕念瑾越說越覺得是這個理兒。

    “不過,侯爺,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是我去要婚書,我父親和母親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而你有權(quán)有勢,他們不敢不答應(yīng)。”

    他不想讓她當(dāng)他的侄媳婦?

    江寒恕要?dú)庑α?,恰好這時馬車搖晃了一下,江寒恕順勢攥上對面少女的細(xì)腕。

    他稍稍用些力氣,慕念瑾整個人撲到了他的懷里。

    靠在江寒恕懷里,她可以聞到少年身上的氣息。

    慕念瑾臉紅了紅,“侯爺,你干什么呢?”

    江寒恕眸里帶著笑,語氣倒是一本正經(jīng),仿佛他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方才馬車不穩(wěn),我怕你摔倒。”

    馬車只是有一些不穩(wěn)當(dāng)而已,她哪里會摔倒?

    江寒恕莫不是故意的吧?慕念瑾腹誹了幾句,見江寒恕還不放開她,她戳了戳江寒恕的胸/膛,“侯爺……”

    少女的手腕白皙細(xì)滑,像是浸泡了牛乳似的。

    江寒恕摩/挲了一下,他沉聲道:“念念,嫁給江修,你想都別想?!?/br>
    “二哥和二嫂那邊我也商量好了,他們也同意退親。所以,主動權(quán)在你這里,你想做什么都行?!?/br>
    說過這話,他才戀戀不舍送開慕念瑾。

    臉頰的熱意蔓延到耳尖兒,慕念瑾低頭看著右腕,江寒恕已經(jīng)松開他了,可剛剛的觸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