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來了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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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掌柜忙不迭應下,然后帶著林硯和張勇去了命案發(fā)生的地方。 出了人命,客棧眾人不得隨意離開,聽說要去驗尸,霓翠班一行人也跟著去了。 郁桃有些害怕,攙著慕念瑾,“小姐,咱們回客棧吧,別過去了?!?/br> 綠煙的容貌浮現(xiàn)在慕念瑾的腦海,慕念瑾輕聲道:“發(fā)生這種事情,回客棧等著也是心急,還是去看看吧。你若害怕,在客棧待著,我自己去就行。” 郁桃搖頭,“我還是和小姐一塊去吧?!?/br> 綠煙是在河邊喪命的,那條河有些遠,要穿過客棧后面的梨樹林,再沿著小道走上一刻鐘才能到達。 走在梨樹林間,枝頭花瓣經(jīng)過幾日的風吹雨打凋零敗落,鋪灑在兩旁草木間,花瓣間淌著還未消散的雨滴,梨花帶雨,晶瑩剔透。 這片梨樹林的存在,也是客棧取名“梨花悅”的由來。 雨后山林的清香與殘存的梨花香飄來,縈繞在眾人周身,本該令人心曠神怡,只是出了命案,所有人并沒有賞景聞香的心情。 沿著長長的小道下去,小道盡頭是幾階石階,下去石階便是一條流淌的河水,也是命案發(fā)生的地方。 前兩天的大雨導致河水水勢上漲不少,水有半人高深,綠煙的尸體被霓翠班的人打撈出來,放置在石階上方,直白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郁桃急忙去捂慕念瑾的眼睛,“小姐,您別看?!?/br> 慕念瑾偏頭避了過去,“沒事?!?/br> 郁桃不敢看,她低聲勸道:“小姐,您身子本就弱,發(fā)生命案又不太吉利,還是避遠些好。” 慕念瑾身子弱,但她不是膽小的姑娘,她自幼就喜歡纏著長輩聽一些鬼怪異聞。 再者,慕念瑾昨個一連死了兩次,又在寺廟里目睹了殺人現(xiàn)場,什么離奇古怪的事情都讓她遇上了,她可不害怕見到死尸。 慕念瑾道:“好了,我不過去,但你也不許捂我的眼睛?!?/br> 知道自己勸不動慕念瑾,郁桃不再說什么,應了聲好。 慕念瑾抬眸看過去,看見石板上那一具綠色的尸體時,她嘆了口氣。 原本鮮活的女子,如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面龐慘白腫脹,毫無生氣。被河水浸泡一夜的綠色襦裙裹在她的身上,發(fā)間的水漬一滴一滴流在石板上,凌亂的發(fā)間還有些淤泥和枝葉。 霓翠班的人圍過去,李老板神情萎靡難過,一旁的朱玉娘望著尸體,瞪大了眼睛,身子瑟瑟發(fā)抖。 霓翠班其他人各有各的悲痛,最為難過的當屬和綠煙交好的春櫻。 春櫻蒼白的臉上掛滿淚水,她身子一軟撲到尸體旁,放聲痛哭,“綠煙,你只是睡著了對不對!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練習戲曲,一起去各地擺戲臺,我們說過要一輩子陪著彼此的,就算嫁人了也不要斷了來往,你怎么就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你讓我怎么辦??!” 春櫻悲慟大哭,聲聲哀泣,不禁令人感傷。 郁桃哽咽道:“小姐,春櫻姑娘和綠煙姑娘情誼極深,親姐妹也不過如此吧,綠煙姑娘走了,她該多難過啊!” 慕念瑾沒有回答,靜靜望著前方,她的目光從綠煙移到痛哭的春櫻身上。 春櫻身上干凈的綠色襦裙和綠煙的裙子交織在一起,同樣穿一身綠色的裙子,一個人活著,另一個人卻成了一具尸體。 林硯要驗尸,不能放任春櫻繼續(xù)哭泣,他吩咐霓翠班的人把春櫻拉到一旁,開始驗尸。 他非專業(yè)的仵作,但習醫(yī)多年,驗一具尸體并非難事。 檢查尸體各個部位后,又仔細檢查了四周,沒有找到任何兇器,綠煙的尸體被帶回客棧。 林硯說著情況,“侯爺,尸體為女子,年方十八,身高五尺半。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已無氣息,頭面上仰,從河里被打撈出來。死者兩拳曲卷,口鼻有水沫和血污,腹內(nèi)亦有積水。” “除左右腕間有劃傷,死者全身并無其他傷痕以及致命傷,至于頭顱、腹內(nèi)等部位是否有隱藏的致命傷,需要用驗尸工具才能檢驗。腕間的劃傷不足以致命,死者衣服完整穿在身上,未有撕毀破損,死者身上未有受到侵犯的痕跡,命案發(fā)生的地方也沒有打斗痕跡,可以初步判定是溺死。” 林硯不是仵作,但其醫(yī)術(shù)精湛,驗尸得出的消息應當不假。 江寒恕道:“既是溺死,是自然落水,還是被人推下水中遇害?” 林硯有些拿不住,他思索一會兒,才道:“是霓翠班的人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的,下官向他們確認了情況,發(fā)現(xiàn)尸體時,尸體是頭面上仰,并非被人摁在水里沉入水底而死。再參考剛才的驗尸情況及周邊環(huán)境,通常來講是死者自己落水而亡。死者落水之地有石階,石階有積水和苔蘚,有可能是死者在河邊不慎腳滑,落入了水底。” 江寒恕不置可否:“現(xiàn)場可有腳印和兇器等異物?” “侯爺,下官剛才看過了,河水四周及河面沒有任何兇器,至于腳印”,張勇接過話,“霓翠班一行人外出找尋死者,找了大半夜,地面腳印混亂眾多,無法辨別。而河面上方又是石階,未能留下腳印,是以無法從現(xiàn)場的腳印查詢線索。” 雨夜,河邊,沒有傷致命傷,沒有兇器,又沒有其他線索,看起來是一場意外落水的案件。不過,具體情況要調(diào)查過客棧眾人后才能確定。 江寒恕思忖片刻,道:“官府的人到了嗎?” “侯爺,還沒有衙役過來?!睆堄抡Z氣嘲弄,“不過是雨天死了一個戲伶,這樣的事情可不少見,衙門的人哪里會上心!” 等著官府派人來不是辦法,太耽誤時間,江寒恕起身出去,“去一樓?!?/br> 行人入住客棧需登記姓名、籍貫等信息,有些客棧并不嚴格遵循,好在梨花悅記錄了每一位住店客人的信息。 梁掌柜把簿子拿給江寒恕,江寒恕垂首翻閱,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翻到最新登記的那幾頁。 客棧共住宿二十七人,分別是江寒恕一行六人;霓翠班一行十六人;進京做生意的商人兩名;剩余三人是一對主仆和一名馬夫。 昨夜,江寒恕身邊的侍衛(wèi)一直在客房飲酒,梨花悅的梁掌柜、徐讓等伙計也一直待在客棧,而替慕家小姐趕路的馬夫和客棧那幾個商人打了大半夜的馬吊,未曾出過客棧,這些人皆有證人可以證明。 死者未受到侵犯,客棧周圍最近的村落距離此地也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外人出沒在河邊的可能性也很小。 排除這些情況,也就是說,如果死者是被人謀殺,嫌疑最大的是霓翠班那些人,或者是那對主仆。 官府還未來人,江寒恕只好代為調(diào)查,他去到大廳,吩咐道:“把發(fā)現(xiàn)死者的人帶過來?!?/br> 一樓的一間客房用來查案,其余人在大廳等候。 李德成進來,“大人,是小人和霓翠班的兩個生角兒發(fā)現(xiàn)了綠煙的尸體?!?/br> “昨夜綠煙遲遲未歸,小人擔心她出意外,叫上幾個人出去找尋。小人臨近亥時出去,在外面待了大半個時辰,沒看到綠煙,想著她有可能回了客棧,小人又帶人回去了?!?/br> “沒想到綠煙不在客棧,小人在客棧待了一會兒,只好再次出去找她,接下來的事情大人也都知道了?!?/br> 江寒恕淡聲道:“綠煙出客棧前都見過哪些人?” 李德成:“昨天下午綠煙一直待在大廳,與小人、玉娘和春櫻在一起說話,后來綠煙和玉娘起了口舌之爭,她找慕家小姐說了會兒閑話?!苯“堰@幾人名字記下,“除了朱玉娘,死者生前可與霓翠班其他人不合或者交惡?” 李德成遲疑了一下,“綠煙性子雖急躁,但平日也算活潑直率,在霓翠班待了十多年,和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她幾歲就進了霓翠班,可以說小人是看著她長大的,她未有仇家,也未與其他人交惡。只有這段時間和玉娘拌了幾次嘴。” 江寒恕道:“因何拌嘴?” “霓翠班在蘇州有些名氣,平日來聽戲的公子哥不算少。玉娘遇人不淑,被一負心漢辜負了,是以她這段時間性格大變,對上綠煙說話難聽了些。一來二去她們倆有了矛盾?!闭f到這兒,李德成匆忙補充道:“但玉娘和綠煙是姐妹,再怎么不和,也有幾分情意在,不會對她下手的?!?/br> 江寒恕神色依舊,問了最后一個問題,“綠煙腕間的劃傷是怎么來的,你可知道?” 李德成想了想,“小人不知,不過昨天綠煙和玉娘扭打在一塊,應該是那個時候劃傷的?!?/br> 李德成出去后,江寒恕又傳了霓翠班的一位生角兒問話。 那人言朱玉娘近段時間整日愁容滿面,登臺表演時也是這幅樣子,引得客人不喜。 于是,常聽她唱曲兒的客人有好幾次點了綠煙的戲臺。朱玉娘覺得是綠煙使手段搶了她的客人,對綠煙心懷不滿。 另一方面,綠煙得陸秀才青睞,和陸秀才兩情相悅,情意綿綿,朱玉娘卻被人拋棄,對比鮮明,時間久了,朱玉娘心生嫉妒,看綠煙不順眼,時常陰陽怪氣的與她說話。 朝朱玉娘問話時,朱玉娘精神不大好,落座后身子瑟縮了一下,“大人,民女也不知道她跑出去會出意外,不然民女絕不敢和她吵架?!?/br> 江寒恕照例問道:“昨夜霓翠班其他人去找綠煙,你沒有跟他們一道去,當時你在做什么?” 朱玉娘臉色白了白,“民女以為綠煙只是賭氣跑了出去,民女拉不下臉去找她,也不想去找她。反正李老板他們出去尋她,也不需要民女。” “大約亥時左右,民女聽見走廊上有動靜,好像是那位慕小姐開門出去了。民女沒在意,唱了一會兒曲兒,又過一會兒李老板他們回到了客棧,問民女有沒有見到綠煙,后來他們又出去找綠煙,天黑路滑,民女一個人不敢出去,就睡下了?!?/br> 江寒恕觀察著朱玉娘,朱玉娘聲稱自己一直未出客棧,然她眼神閃爍,看起來十分恐慌,是客棧眾人中最可疑、嫌疑最大的那一個。 江寒恕淡聲道:“也就是說,昨夜你一直沒有離開客棧?” “是?!敝煊衲锛又卣Z調(diào),這時,她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大人,不是民女害了綠煙,不是民女?!?/br> 江寒恕打量她一眼,“為何你會覺得是有人害了綠煙?”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猶如寒冬時節(jié)一陣冷水潑到身上,朱玉娘身子抖了抖,她低下頭,“民女…民女只是隨口一說,民女什么都不知道?!?/br> 朱玉娘反應可疑,不過她不肯回答,江寒恕便不再多問,“下去吧?!?/br> 接下來盤問過其他幾人,不管是霓翠班的李老板,還是其他人,口供大差不差。 江寒恕看著名單,“春櫻呢?” 張勇道:“侯爺,春櫻悲慟過度,剛才暈倒了?!?/br> “暈倒了?”江寒恕微微挑眉,如此一來,只剩下那對主仆還未問話。 他修長的手指在慕念瑾的名字旁點了一下,淡聲道:“讓她進來?!?/br> 慕念瑾進入客房,踏入客房的那一刻,她驚訝發(fā)現(xiàn),昨天下午那股輕快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甚至,每走一步,這種感覺愈發(fā)明顯。 慕念瑾心跳的很快,她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穩(wěn)住心神,在江寒恕的對面坐下。 坐下后,這種感覺更加濃烈,她聞到面前少年身上的氣息,清冽干凈。 那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她周身,她身上的束縛和病弱被盡數(shù)祛除,如同疾病纏身的患者突然被治愈了沉疴舊疾,四肢百骸都變得清爽舒適。 這太奇怪了,慕念瑾濃長的睫毛翹動一下。 她顧不得講究名門閨秀該遵循的規(guī)矩,抬起頭,看向面前男子,是這間客房的風水和環(huán)境不錯,還是靠近這個少年而讓她覺得舒服? 被人盯著,還是被一位潤秀稚嫩的小姑娘盯著。 等了一會兒,見慕念瑾的視線沒有絲毫收斂,江寒恕抬眸,瞳孔清黑幽冷,看向慕念瑾。 面前少女白皙的兩頰生出淺淺的粉,神色似是有些激動,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漾著瑩澈的光。 江寒恕不是沒有被這樣的視線注視過,去西北之前,他見過不少這樣的目光。然而最近幾年,很少有女子敢直勾勾盯著他看,大膽又直白。 他是找這位慕小姐問話的,可不是讓她盯著他看的。 江寒恕眸色帶了一二分玩味兒,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看夠了嗎?” 第5章 、離他越近,可以讓她活下去 被發(fā)現(xiàn)了,慕念瑾兩頰生出熱意,她趕忙收回視線,因被抓包而漲紅了臉。 盯著陌生男子看,確實不是閨秀所為,但她是有原因的。 靠近這個人,多年孱弱的她,突然間身上所有的病弱和不適全都消失,這太奇怪了。 慕念瑾心里有激動,也有很多不解,她想從江寒恕身上找到答案。 只是,這個理由聽起來像是在胡編亂造,根本站不住腳,就像她遇到了系統(tǒng)又一連重生兩次一樣,慕念瑾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沒辦法解釋,慕念瑾只得不好意思的賠罪,“是民女失禮了,還請大人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