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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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著紅蓋頭的她似乎感覺到異常,緊握著紅綢,朝江詠思的方向靠了靠。 閔危死死地盯著她,竭力克制弒殺的沖動。 江家的人都被這狀況驚住,但江詠思最早反應(yīng)過來,他本笑著的唇角放平,擋在林良善面前。于一片寂靜中,道:“不知閔二公子不在金州,反而出現(xiàn)在梁京,是何意思?” 他這話,提醒了周圍一眾人,這人出現(xiàn)在這里,是違旨不遵! 閔危掃視著那些熟悉的面孔,前世,或為他劍下鬼,或為他御下臣。但此時,這些人都在慶祝他的妻,與另一個人的親事。多么喜氣的場面啊,若是他不出現(xiàn),他們都當他死了。 他的臉上極力擰出笑來,說地不緊不慢:“沒什么意思,就是聽聞小姐今日成親。我高興得很,不遠千里,日夜不停地奔波,特意趕來祝賀?!?/br> 沉重的一聲“嗵”,他一手將閔戈的佩劍擲壓在太子那桌酒席上,帶血的劍刃顫動著,發(fā)出鳴聲。 “這是我?guī)У馁R禮,如何?江大公子可還滿意?我能否討杯喜酒喝?” 最后一句話,是他咬牙切齒地說出。 *** 我的妻,今日是立冬后的第三日,是你與我前世成婚的日子,為何你一定要在這日嫁給江詠思呢? 這讓我很生氣。 第七十一章 林良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聽得紅蓋頭外響起沉沉戾聲后,她與江詠思的最后一拜禮停下了。 小姐?是誰會敢在這樣的廳堂中這般叫她,竟讓人不敢阻攔? 她倏地想起紅蕭提起過的閔危,在鎮(zhèn)北王府排行第二。 可他不是死了嗎? 林良善不由捏緊了紅綢,垂眸看著下方的紅毯,小心地朝江詠思的方向靠去。他方才說話的語調(diào)該是生氣了。這些年,她大概也能分辨出他的脾氣。 她心里莫名涌現(xiàn)出不安,怨恨著此時出現(xiàn)的人,只期盼他趕緊消失個干凈,別再擾她的婚禮。 但在似刀劍爭鳴的激蕩聲后,她聽到那人說要討杯喜酒喝。 “來人,給閔二公子上酒?!?/br> 她的手被握住,溫和有力。繼而,她聽到他說:“麻煩司儀繼續(xù)?!?/br> 此時,江詠思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立即將這最后一拜禮完成。即便閔危死而復(fù)生地出現(xiàn)在這處,也不能阻止。 若是沒有此人,那他與林良善,早在兩年前就已成婚,何必等到此時。忍耐已經(jīng)夠久了,他想每日見著她。 閔危偏這時出現(xiàn),左不過又想插足他與她之間。 可如今,她忘記了那些事,能依賴相信的只能是他。 更何況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使閔危以劍威脅,又能如何?在座的都是朝中官員,還有太子在此。腦子清醒的,都不會胡來。 江詠思相信,閔危還是有那個腦子的。 “且慢?!?/br> 再次被打斷。 周遭誰敢說話?有的人想起兩年起那場提親,這不擺明了是來搶親的?挑的時機恰恰好。可也有幾個眼尖的將領(lǐng)認出那柄利劍,是鎮(zhèn)北王閔戈所有。再聯(lián)系閔戈的死,腦子活泛的有了想法。 太子段治自然也認出了那劍的真正主人。他暗自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著接到的密報,鎮(zhèn)北王將兵符交予二子閔?!,F(xiàn)今攻打下來的金州南地,幾乎都在這未滿弱冠的二子手中。 雖大雍國都的朝政都在他掌控中,但其余各州地是愈加放肆了,近來時不時有地方傳達加急,又有匪寇起義,兵將割據(jù)。尤其是北疆,聽說鎮(zhèn)北王逝世,那里已然止不住□□。 再者,這些時日,他的父皇怕要不行了。他得盡早做好籌劃,奈何手下能用的武將少之又少,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蔣家有足力,兩江流域有他側(cè)妃親父江南提督鎮(zhèn)守。 若能得閔危手中的兵符,統(tǒng)御驍勇善戰(zhàn)的黑甲衛(wèi),定能加快掃平動蕩,恢復(fù)山河完整的進程。只可惜江詠思先前與他提的建議,倒便宜了閔危。 膽敢擅自回京,那他便讓他有來無回。 江詠思對上太子的眼神,一瞬明白他的意思。 閔危前世置身爾虞我詐中大半生,豈能不知這些眼神變化多端的人的心思。他確實是來阻止這場婚事,可也不是腦子發(fā)熱發(fā)沖地阻。 他是氣極,但也不想再讓她受那些流言蜚語的困擾。這樣的事,前世便給他教訓(xùn)了。 閔危瞥眼瞧著悄然繞后的太子侍衛(wèi),又轉(zhuǎn)目看向比肩而站、兩人交握的手,他壓制住要用劍去斬斷的暴怒沖動。 他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站在此處,她卻愈接近江詠思,是在裝聾作啞嗎? “喜酒倒不急著喝,江大公子不認識這賀禮嗎?” 在眾人的抽氣聲中,閔危再次拿起劍,慢步過去。鋒利劍刃上的血未干涸,順著滑落下來。 “這是我父王的佩劍啊,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他竟淌下幾滴淚來,道:“他被敵軍將領(lǐng)砍斷了半截身體,肝肺腸子淌了一地,血都將那片地浸透了。他為大雍嘔心瀝血、肝腦涂地,最終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你說他是否死的值當?” 不明所以的官員,雖聽著這毫無干系的話,但也不免點頭贊同。少數(shù)得知真相的,相互遞交著眼神。 江詠思聽著他這番說辭,再見他始終盯著自己身后的目光,心中再清楚不過。閔危表面說的是閔戈的事,卻是有意阻止婚禮的進行。 吉時將過,司儀瑟縮在一旁,不敢說話。他后悔不已,只企盼著能活著出江府。 年邁多病的江宏深坐于上方,本就是強撐著出現(xiàn)在孫兒的婚宴上,卻被這突來狀況激地張著嘴。這些年來,他算是最清楚三人糾葛的人之一。 他急促著喘氣,肺管子像是被堵著,一時顫著手,指著那對著孫兒的利劍。 林良善聽得靠近的沉重腳步聲,接著就聞到了血腥氣,然后是一番令人作嘔的話。她攥緊了江詠思的手。 卻忽地聽到前刻哭聲,變得訝異:“江太傅好似不大好啊,還不趕緊找個大夫瞧瞧?” 閔危收了指向江詠思的劍,瞧著上方之人,眸光幽暗。 江家的人反應(yīng)過來,慌亂起來。 叫大夫的聲音和驚呼擔憂聲交織在一起,官員賓客坐不住了,有好些離得近的站起來,探視過去。 片刻前還沉默安靜的廳堂,霎時“熱鬧”起來。 林良善只感覺緊握的手松開,她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江詠思的手離開了她眼下的方寸之地。 一切都變得亂糟糟的。 在這般狀況下,她終究掀開了洞房花燭夜,新郎才能掀開的紅蓋頭。 瞬間闖入視線的,是一個著玄色鎧甲的人。凌亂鬢發(fā),深邃而精致的眉眼落著漠然之色,挺直鼻梁,唇邊似帶著笑意。 他就站在她的一臂之外,身姿長立,手中握著一柄泛著血光的劍。他半瞇著眸看她,不移一分。 林良善沒多看他,而是看向江詠思。 透過圍著的眾人,她看見其中著紅色喜服的他。她的指甲掐進手心,眼皮低垂。 于疊重雜亂聲中,閔危凝視著她的妝面,有些怔然。 忽地有一道暗影自后而來,警覺的他迅速偏頭,回身之間,擋住對方的凌厲拳腳。利劍翻手間,橫亙在那人頸側(cè)。 “還不將人拿下!”太子喊道。 那邊眾人還未從江太傅的暈厥中反應(yīng)過來,這方有暗中被太子授意的將領(lǐng)來抓人。 閔危卻也不真的要殺人泄憤。他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詭笑,從懷中掏出一紙諭書,抖了抖,道:“太子爺,我可是得了圣上詔諭才回京的。” 話音剛落,有一個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跑進來,頭上的帽子都掉了,也來不及撿起。 他沖進廳堂中,撲到太子面前跪下,大哭道:“太子爺,圣上薨逝了!” 亂,亂成一團了。 *** 不知何時,外間落了冬雨,刺骨冰冷,更添寒意。 林良善是如何回府的,她自己都恍惚不已。 淚水止不住地流,將精心繪制的妝容沖花,聚在尖瘦的下巴處滴下,落在艷紅的嫁衣上,乍開一朵朵暗色的花。 低聲嗚咽,混雜著雨水砸落在車頂?shù)穆曧憽?/br> 林原將她抱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后背,輕聲道:“善善,若是難受,便大聲哭出來罷?!?/br> 她壓著哭聲在喉嚨中,任由淚浸濕了林原的前襟。 已整整一月未完整安眠,她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嫁給江詠思后,該如何討得他家人的歡喜。她特意去了平昌侯府,去見江寄月,讓她告知江府一大家子人的喜好,牢牢記住。 她甚至還央求林原去尋了京城中最擅禮儀的嬤嬤進府,每日努力地學(xué)著,又請陳娘教她賬面算計。凡是能學(xué)的,她都努力去學(xué),只求嫁給他后,不給他丟臉。 昨日夜間,想著今日的婚嫁,她更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若不是紅蕭說:“小姐,若是你再不睡,明日可得頂著兩只大黑眼圈嫁人了?!?/br> 她才睡過去。 早早起了,又僅用了一些清淡的吃食,連水都不敢多喝一口,怕中途出現(xiàn)意外難堪。 世家夫人們圍著她,替她梳發(fā)、絞面、弄妝。她困地要命,卻被時不時拽疼弄痛。 她們笑著說:“忍著些疼,哪個新娘子都要這樣的?!?/br> 沉重的鳳冠壓住發(fā)絲,又簪了珠釵榴花。嫁衣一層層地穿上,里里外外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層,腰被勒地緊緊的。 她悶地很,也覺脖子要斷了。當在看見菱花銅鏡中的麗影,她害怕:他會喜歡嗎? 紅蓋頭遮去外界所有,可當他握住自己的手,她又忍不住淺笑。 到江府的路途中,她餓地發(fā)慌,又困倦地很。臨冬,雖花轎中備了暖爐,但她仍覺得冷。 不過微末小事,她都可以忍著的。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禮儀嬤嬤和那些世家夫人說的話,下花轎后的每一個步驟,她在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想,萬不能出錯了。 今日可是有許多朝中官員來的。 她還是有些怕,險些站不住。但他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善善,不要怕?!?/br> 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她的指甲在他的手心輕輕劃過,笑著,心道:“詠思哥哥,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br> 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他,放心地任他牽著。 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直到最后一拜禮被打斷,紅蓋頭下的笑容僵住。 為什么那人會出現(xiàn)?自他出現(xiàn),所有的事情都亂了,亂了。 林良善揪著林原的衣服,抵著他的前胸,抽泣道:“哥哥,江太傅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