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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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遲早要來。 林良善早知道林原會來問她這事,眨巴著杏眼,道:“聽說了?!?/br> “你早知道真寧是鎮(zhèn)北王的遺子?” 他這話一出,林良善立即站起身,滿臉驚訝。膝蓋上的貓摔落在地上,翻滾一圈,跑地沒影了。 “哥哥,你在說什么?” 她一副被他的話驚到的模樣。 “去年四月初時,他私自外出,你出府尋他,卻因大雨弱癥發(fā)作,在睡夢中喊了‘閔危’這個名字。后來我問你,你說不認(rèn)識,我怕氣著你,也沒再問。” 林原審視著她,眼神銳利,緩緩道:“如今他果然成了閔危,我思來想去,他在府上時,你對他就不一般?!?/br> 林良善故作愕然,朝后退了步,然后低下頭,半晌才囁喏道:“哥哥,我有一事要與你說?!?/br> 她自知在林原面前瞞不住事,即使說了假話,也會被看出。 “我確實知曉他是鎮(zhèn)北王的遺子?!?/br> 她捏著身側(cè)的紗裙,瞧了眼林原的臉色,接著道:“不過這件事是我在夢中得知的。去年開春,我自宿眠山回來,確實是見他被人欺負(fù),可憐得很,才救他回府。后來,不知怎么,我就夢到了一些事,知曉他的身份,但也怕夢中的事情虛假,不敢說出,才讓你去查玉佩的來歷。” “我沒想到后面發(fā)生了那么多事。”說到這處,林良善特意看向林原,似是在埋怨。 林原坐在一旁,思量許久,嗟嘆道:“也不知此事會不會影響到林府?!?/br> 那塊玉佩,好友蔣旭說見過,而他又常跟在鎮(zhèn)北王閔戈身邊,那時便有了些線索,但蔣旭要前往金州領(lǐng)兵,由此耽誤了事情真相。 林良善:“哥哥,這件事你不必?fù)?dān)憂。” 閔危如今該有許多事要做,還沒那么閑工夫來管林府的事。 用晚膳時,林原又與她聊了些閑話,無疑又是親事。 林良善默默地吃飯,等他說完,才低聲道:”哥哥,我不想嫁人?!?/br> “說什么呢?哪有姑娘是不嫁人的,我定會給你個樣樣都好的夫婿,你盡管放心好了?!绷衷Φ?,不以為然。 夜色濃重,天還有些冷。 林良善喝完藥湯,正要沐浴洗漱,好去歇息,卻見紅蕭一臉糾結(jié)地跟在身后。 她轉(zhuǎn)身,疑惑道:“怎么了?” “唉?!奔t蕭一跺腳,將袖子里的信拿出,道:“小姐,這是江大公子交予你的信?!?/br> 不過就是出去一趟,倒讓學(xué)素逮住,強(qiáng)塞了這信,還說:“這是我家公子給林小姐的信,里面可是寫了大事,若你不將信交到林小姐手上,可是會出事的?!?/br> 林良善遲鈍了瞬,接過信,坐到桌前。 上回福源寺,她已說的很明白,卻未料到江詠思直言心意。她確實有所感觸,但下一刻,林良善又逼著自己說出決絕的話。 閔危說的沒錯,她現(xiàn)今還沒有放下心。 畢竟江詠思是自她八歲時,就一直切切實實存在的。她的所有行為,似乎都圍繞著他,討他歡心。前世今生,她都沒法完全放下。 這世上就有這許多無厘頭的事。 林良善有時候會想,要是那個雨天,江詠思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笑著對她說:“我家里人來接我,我可以帶你回家去,可要和我走?”就好了。 她或許還是會纏著林原,讓他帶著她到處玩。等到了及笄,林原自會挑選門當(dāng)戶對的好些公子,再讓她慢慢選著,直到找到稱心如意的,她會高高興興地嫁給喜歡的人,與他白頭偕老,子孫繞膝。 若不然像話本中的那樣,有一個江湖俠士倒在血泊中,正好被她救了,那她也可以與他浪跡天涯去。 可是,這世上沒那么多可是。 在遭受了那些事后,她無法再說服自己,能與江詠思走到最后。只要歲月夠長,她遲早會忘記那些過往。 林良善終究沒有拆開信,當(dāng)然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 可即便她真的看見,也只會冷笑地想:這是閔危該cao心的事,與她何干。 *** 鎮(zhèn)北王府。 夜間,積微居內(nèi)一片和靜,里面的草木正生長茂盛。風(fēng)拂過,有清淡的花香氣散開。 閔危靜靜地站在院中,于昏暗中看著那些樹木花草。 前世,她在這處住有四年。 大婚后,林良善執(zhí)意要與他和離,甚至摔碎了屋中的一干物件,每日爭鬧不止。 凡他回府,她都會堵著他,開口就是:“我要和離?!?/br> 倒把他在那洞房花燭夜說的話全忘了個干凈。 閔戈本就對這樁婚親極其不滿,在聽聞這些事后,也召了閔危到書房,對他說:“既然她要求和離,你便應(yīng)了,總歸對你無甚影響,到時候我再為你擇選其他貴女,好助益于你的仕途?!?/br> 也不知是對誰有益,閔危不應(yīng)。 這件事也被閔戈的一妾室聽說,竟想利用林良善將他從世子之位上踢下,好為自己的兒子爭得該位置。 閔危再次來看林良善時,她改了任意妄為的樣子,變得小心謹(jǐn)慎起來。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有問題。 但閔危也只接過她手中搖擺不定的茶水,還難得好聲道:“你今日著婢女讓我這里,就只請我喝茶?” 茶水有毒,他早知道。 “等等?!彼謸屵^茶杯。 她低著眉眼,抽出一張和離書,說:“閔危,你簽下這份和離書,以后我也不會再煩你?!?/br> 閔危都要壓不住嘴角的笑,合著他不簽下這字,她就要毒死他了。 他偏偏不簽,反而奪過她手中的茶杯,道:“我剛從校場兵訓(xùn)回來,口渴得很,等我先喝過茶,再說這件事。” 不等她反應(yīng),他一飲而盡,繼而肺腑一陣咬痛,是蠱蟲在吞噬毒物。 閔危伏趴在桌上,掃落一桌的瓷器,怒目厲聲道:“你在這茶中下毒了?” 她顯然被嚇到,朝后退了兩步。繼而見他滿頭大汗、痛苦不堪的模樣,又疾步上前,著急道:“只要你簽下這和離書,我會給你解藥的?!?/br> 也真是個傻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閔危一把撕了和離書,怒道:“我是世子,也是你的夫君,你這番給我下毒,可知是什么后果?” 話音落,他就昏倒過去。 事后,在閔危的一番動作后,閔戈自然知曉了這毒是后院得寵妾室的手段,原先的憐惜轉(zhuǎn)變成怒不可遏,囑人杖打致死,扔至亂葬崗。就連那個三兒也一并處與刑罰,派往幽州去了。 可林良善也落了責(zé)罰,罰跪在佛堂念經(jīng)整三月。 彼時,閔危躺在床榻上,難得清閑一段時日。 等聽近侍秦易說:“世子妃已兩日未用膳了,怕是支持不住了?!?/br> 夜深人靜。 林良善跪坐在蒲團(tuán)上的身軀單薄孱弱,卻挺得筆直。 “怎么,你是要餓死自己嗎?”他睨著一動未動的餿涼飯菜,冷聲道。 她抬起混沌的腦袋,看向身側(cè)的他,聲音嘶啞:“你的身體如何了?” 閔危嗤笑一聲:“沒那個膽子和心計,你就老實安分地待著,別做了別人手里的一把刀,還妄想脫身。” 他俯身,捏住她尖瘦的下巴,挑眉道:“若這次我真的被你毒死了,你猜自己能不能走出鎮(zhèn)北王府?林府是否又能得安全,不會因為你的愚蠢而蒙受無妄之災(zāi)?” 她拼命解釋:“不是的,那藥不會致死的?!?/br> 閔危收回手,懶得再說,將左手提著的食盒放至地上,道:“吃些,別餓死了,到時候整個梁京城恐怕都說我苛刻你?!?/br> 他漠然地看著她狼吞虎咽,她注意到他的目光,開始慢吞吞地吃。 閔危轉(zhuǎn)目看向上方供奉的佛,卻聽到:“閔危,這次我犯下這樣大的過錯,你休了我吧?!?/br> 好,很好。不說和離,改說休棄了。 閔危簡直被氣笑了。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誰。情愛一事,他也毫無興趣。 但此時,閔危忽然覺得她挺有意思。若說剛開始只是借用她擋掉與江氏的聯(lián)姻,可現(xiàn)在,他倒是想留著她,看看她還能給自己多少驚奇的言行舉止。 不過是多養(yǎng)一個人,還不至于養(yǎng)不起。 “林良善,你這次還留有命在,可全是我在保你,不若怎會是罰跪佛堂如此簡單?!?/br> 他提醒她:“即便我休了你,你依然走不出這里。” 走不出這里。 她至死都是他的妻。 戰(zhàn)火過后,鼻息間都是殘殺余燼的血腥氣,他的雙手沾染了無數(shù)人的血。斬殺他們時,不曾手抖,可在見到那堆零碎尸骨時,克制不住地開始顫抖。最后,竟連長.槍都握不住。 他不能再動分毫。 半晌,他問:“確認(rèn)是她嗎?” ……“是?!?/br> 在得到肯定的答話后,他不由一陣暈眩,又撐住站好,不敢再看那堆白森森的骨頭。 埋葬她時,閔危并未到場,只吩咐人:“碑文便用‘威遠(yuǎn)將軍長女:林良善’?!?/br> 她生時,他未能如她的愿,卻只能在她死后,不與她同葬。 后來,閔危曾動了追封她為后的念頭,但這樣的想法不過一瞬,便在想起她的慘死時拋擲。 林良善寧死,也不愿等他來救她,又何至稀罕這樣的名分。 帝王,果真是孤家寡人。 閔危笑起來,笑聲既凄涼又陰冷,在偏居的小院中輕起。 *** 一直到慶歷二十四年一月,林良善都未再見過閔危。 他好似徹底消失了,她也漸忘了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些話,有時心情好了,倒也偶爾出門去,與李蘭芝一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