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沖喜小娘子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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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散了潛夜衛(wèi),建了自己的影衛(wèi)?!毙r舒冷靜地向她解釋:“紅袖樓是我的產業(yè),鶯鶯和燕燕,是我的屬下?!?/br> 蘇令德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你萬花叢中過的聲名……” 玄時舒輕咳了一聲:“咳,安排任務順便藏斂鋒芒,這不是一舉兩得么?!?/br> “嚯?!碧K令德怔愣半晌,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小小的感慨。 玄時舒見她不再多說一句話,以為她不信,語氣有幾分焦急:“令令,我或許在旁的事上三緘其口,那是因為著實未到能說出來的時候。但此事,我絕無半分虛言……” 他想要進一步解釋,卻見眼前的蘇令德抬眸看他,她的眼底漾開的皆是笑意。 蘇令德歪著頭,笑著調侃他:“王爺,你著什么急呀?” 玄時舒一噎,他發(fā)現(xiàn)早晨那個被他“欺負”得紅著臉跑出去的蘇令德,好像一下子消失得無隱無蹤。從前那個篤定地拿“難丟你難管你”來調侃他的蘇令德,又回來了。 玄時舒竟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開了竅的人,還能把開好的竅重新堵回去嗎? 蘇令德見他困惑,更加笑靨如花。 “讓我猜猜?!碧K令德托腮,一本正經地道:“王爺是不是擔心,萬一這事兒沒有說清楚,我就喜歡旁人不喜歡你了呀?” 聽到“喜歡旁人”這四個字,玄時舒心口一刺,他臉色微沉,警告道:“蘇令德!” “誒!”蘇令德眨眨眼,朗聲而應:“我可沒像王爺,坐在脂粉堆里擁香抱玉,還要我信你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br> “我……”玄時舒百口莫辯,他眉峰微蹙,想著是不是回應天城之后,帶著她去紅袖樓里走一遭能讓她放下這個心結??僧斔痤^來,看到她盈盈在笑,便恍然大悟——她早就信了他的話,只不過是來調侃他罷了。 “你真是……”玄時舒無奈地搖了搖頭。 蘇令德朝他做了個鬼臉:“讓你看一眼人家的衣角就吃醋?!?/br> 玄時舒一噎,看著她得意的笑容,心里卻又軟得一塌糊涂。 大概這就是愛吧,無可奈何,又甘之如飴。 “等等……”玄時舒忽地福至心靈地想到:“你終于分清了,我的吃醋,和岳父吃你哥哥醋的區(qū)別嗎?” 這回輪到蘇令德啞口無言,她愣了愣神,紅著臉朗聲喚道:“哎呀,藥怎么還沒來!” * 蒼耳跟著白芷,一同把藥送了過來。錢嬸也按華陵游給玄時舒開的方子熬好了藥,充當蘇令德調理身子的藥,一并送了過來。 川柏舀了兩勺讓蒼耳先嘗,等蒼耳嘗過之后,他又舀了一勺給華陵游嘗。華陵游易容成了相太醫(yī)身邊的聾啞醫(yī)侍。相太醫(yī)下山去開善堂,每日輪流帶著他和吳五郎去給病人看診。今日因為是玄時舒喝藥的第一天,所以由華陵游坐鎮(zhèn)。 華陵游朝玄時舒比劃了幾下——這藥滋補養(yǎng)體,不用換,可以喝。 玄時舒頷首。他目光掃過蒼耳拿來的裝藥的碗——這碗身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字,仔細讀來,卻是《大醫(yī)精誠》。這樣的碗可不多見,可見天師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思,避免他們偷偷換藥。 蘇令德也注意到了這個很難復制的碗,她皺了皺眉,先推脫錢嬸帶來的藥:“藥太苦了,過會兒再喝?!?/br> 玄時舒當著蒼耳的面,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然后才若無其事地勸蘇令德:“良藥自來苦口。” 蘇令德略想了想,居然當真聽勸,竟舀了一勺藥放入口中。 玄時舒心下一驚,袖中的手立刻緊握成拳——蘇令德該明知碗中的藥是他的藥,她不能喝才對。他不知道蘇令德究竟意欲何為。 蘇令德才飲一口,就哇地一下吐了出來,直直地吐在了蒼耳的腳上。 蒼耳嚇了一大跳,往后跳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蘇令德漲紅著臉,直直地指著蒼耳:“出去!” 玄時舒在這一刻與她心意相通,他立刻明白了蘇令德的計劃。 第55章 恃寵 “既然有寵可恃,為何不驕?”…… 玄時舒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看著蒼耳,擰眉道:“王妃的話你沒聽見嗎?” 蒼耳臉色發(fā)白,慌忙退了出去。在出門時, 他還能聽到房中的蘇令德在嬌嗔著跟玄時舒抱怨:“以后不許他進來送藥了, 好丟臉!” “好好好?!毙r舒婉言相勸:“就我跟你,誰都不許來。但是你得喝藥才行。聽話, 喝一口藥吃一口蜜餞?!?/br> 蒼耳聽到蘇令德這樣鬧脾氣的話, 心頭松了一口氣。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那倒是好辦。 蒼耳是曹郡尉的心腹,他很清楚,玄時舒的病拖不得。玄時舒沒有時間諱疾忌醫(yī),如此一來,唯一有可能出的錯漏,就是玄時舒找到了華陵游,華陵游給他另開了藥方——借蘇令德的滋補藥的名義換了天師所開的藥。 蒼耳沒有喝藥就能辨別藥材的本事, 他無法通過喝一口蘇令德的藥, 來判斷這是求子嗣的藥,還是給玄時舒喝的解藥。蘇令德的藥是錢嬸不錯眼地盯著,他不可能做手腳偷拿一份出來…… 蒼耳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沒過一會兒, 門內就遞了兩個空碗出來。 蒼耳定睛一看,意識到蘇令德也把藥喝完了。蒼耳立刻收斂了情緒, 接過了那個繪字的碗。 蘇令德把自己的藥碗親自遞給錢嬸,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喝完了, 錢嬸你也別留著藥渣了。” 錢嬸抿唇而笑:“王妃還記著從前呢。” 從前的樂浪縣有幾味藥材緊缺,蘇令德小時候又病弱,錢嬸給她熬藥的時候, 總是要先把藥材留一留,生怕她不肯喝,瞧瞧把藥倒了,那他們還能就著剩下的藥渣好歹再熬出一碗來。 蒼耳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著,聽到這幾句對話,心念一動。 “抱歉,方才是本宮失禮了。”蘇令德跟錢嬸說笑了幾句,才看向蒼耳。 她的語氣很是別扭,活像是被趕鴨子上架,因為意識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才不得不對一個小道士道歉一樣。 蒼耳自然是連聲說著“折煞”,又你推我搡了幾句,蒼耳和錢嬸一起離開。 蘇令德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才跳過門檻,啪地一下合上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玄時舒:“怎么樣,剛剛那個恃寵而驕的樣子,演得夠好吧?” “你當真是演出來的?”玄時舒喝了口清水潤口,笑看著她,。 蘇令德毫不示弱:“那也得恃寵才能驕。” 總之不是她有錯在先就是了。 不過蘇令德又有些擔憂:“蒼耳真的會去看藥渣嗎?他看到藥渣之后,真的就會信?” “信個七八分吧。”玄時舒氣定神閑地道:“他們其實也未必敢在藥上動手腳。畢竟,我們還帶了個相太醫(yī)來。我喝的藥必然是要經過相太醫(yī)或者他的兩個醫(yī)侍的查驗的,他們不知道相太醫(yī)的底細,也會擔心被看穿。” “還好你把人帶上船的時候,順便把相太醫(yī)和他的醫(yī)侍都拐了過來?!碧K令德嘟囔著,稍松了一口氣。 華陵游就是易容成了相太醫(yī)的醫(yī)侍,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他們身邊。至于相太醫(yī)真正的醫(yī)侍,現(xiàn)在還在留園里待著閉門不出呢。 “再加上我當著他的面喝了藥,而你嫌藥太苦,也很符合他們對你的想象……”玄時舒打量了蘇令德一眼,輕咳了一聲。 蘇令德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恃寵而驕嘛,我懂,我懂?!?/br> 估計從樓船上開始,曹家人對她都只有這個印象了?;蛟S他們再往應天城去一打聽,光是她代替玄時舒踢蹴鞠,可能就夠他們驚世駭俗的了。更不用說她后來救下玄時舒,跟大長公主對峙而不甘示弱的事兒了。 “既然有寵可恃,為何不驕?”玄時舒這一次,反倒神容溫和而堅定地強調道:“驕一生一世,又有何妨?!?/br> “油嘴滑舌。”蘇令德兩頰微紅地瞪了他一眼:“等你去泡藥浴了,我看你還有沒有這樣拿我取樂的心思?!?/br> * 蘇令德這話,倒也并不全算莫須有的威脅。 自打蒼耳確信蘇令德院中小廚房倒出來的藥渣,確實是婦人滋補主生育的藥方之后,藥浴的安排便被提上了日程。 華陵游仔細地查驗了蒼耳交來的藥包,困惑地道:“他們給的竟然真的是解藥?!?/br> 因為頭一次藥浴十分緊要,相太醫(yī)也留在了臨仙山府,他將這幾味藥材刻在心里,遲疑地問道:“難道是劑量之差?” “如今只有這第一個藥包,還不好說他們之后會安排多少劑量。”華陵游把藥包仔細地收束好,放在托盤上:“而且藥浴不過是中間的一環(huán),藥浴之后要輔以針灸,不然逼不出毒性來,毒性只會在王爺的下肢越積越深?!?/br> 玄時舒眸色微深:“如果我沒記錯,蒼耳提及我的病情時,所說的是‘天師說,您的病癥極難解,需要喝藥、食補輔以藥浴?!蓮膩頉]提過針灸。” 華陵游瞪大了眼睛,半晌又搖了搖頭道:“也是,這滿臨仙山府里,哪里找得出一個真正的大夫。” “那這么一來,您在喝藥、藥膳和藥浴的輔助下,身體是會呈現(xiàn)出越來越好的假象,沒準您的下肢還能有知覺。但這不過是回光返照……”華陵游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出口驚人。 不過因為上一次他在蘇令德面前提及玄時舒藥浴和針灸會很痛,結果被玄時舒打斷了,他這一次也及時反應了過來,立刻就住了口,有些緊張地看著玄時舒。 玄時舒渾不在意,他沉吟一會兒,沉聲道:“這樣看來,我們必須要在藥浴的療程結束,針灸的療程開始之前,離開臨仙山府?!?/br> “那十有八九得過了冬祀了?!比A陵游算了算:“那還得看王爺您的恢復情況。” 華陵游說到了這兒,終究是忍不住,還是提醒道:“為了恢復得更快些,藥浴之時,還是得有人替您按陽蹺脈。您的下肢可能感受不到,但您的上半身會很難受,皮膚上如針扎火燒,xue位上的酸軟或許是最好受的感覺了?!?/br> “尋常是誰替您按陽蹺脈的?藥浴之時,可不能因為您疼得喊停就停下。若是膽子小的,恐怕干不了這活?!比A陵游完全沒想過,或許玄時舒能生生抗住這痛苦。 在他眼里,玄時舒與他的其他病患,在治病上是別無二致的。 玄時舒的神色一直十分凝重,直到此時才露出些許松動與尷尬來:“……是王妃。” 玄時舒今日把蘇令德支下山去看玄靖寧,蘇令德還沒回來呢。 華陵游可不知道他們夫妻倆之間的機鋒,他當即就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就怕使女侍從太聽話,不敢按。草民等王妃回來,就去跟王妃說道說道要注意些什么?!?/br> 玄時舒一愣,過了會兒,才道:“不必告訴她我會很難受?!?/br> 華陵游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頭應了聲好。 * 蘇令德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玄時舒問道:“明日藥???會很難受嗎?需要我干什么嗎?” 她行色匆匆,連口水都沒喝。 玄時舒替她斟了一杯花茶:“對,明日藥浴。不會很難受的,不過是藥浴罷了?!彼粗K令德,淡淡一笑,神容篤定。 蘇令德狐疑地看了他幾眼,喝了口水,扭頭就去找相太醫(yī):“相太醫(yī)呀,王爺藥浴會難受么?” 相太醫(yī)遲疑地道:“這……” “那就是難受了?!碧K令德點了點頭,又把相太醫(yī)送了出去。 相太醫(yī)懵著臉進來,又懵著臉出去,喃喃地問一旁的吳五郎:“我這是說了,還是沒說?” 吳五郎悄悄地樂著關上門:“相老,不礙事,反正王爺不會生您氣的?!?/br> 廂房里,玄時舒便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他無奈地看著在房中踱步的蘇令德:“便是難受,也不過是一時的……” “片刻也是一時,一個時辰也是一時?!碧K令德瞪眼看著他:“你就是不肯跟我說。” 玄時舒耷拉著眼睛,丹鳳眼失去神采,瞧上去無辜又可憐。 這還是他頭一次擺出這樣的神態(tài)來,蘇令德心中一跳,不由得先軟了幾分。她色厲內荏地道:“你不告訴我也不要緊,我明天會不錯眼地盯著你的。哼哼,你要是有什么瞞著我的,最好現(xiàn)在就老實交代了。” 玄時舒抿了抿唇,緩緩抬起頭來:“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