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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冰窖,金池才知道虞臨淵是來特地找他的,他離開不久,老管家過去敲門,請他下去吃飯,發(fā)現(xiàn)屋里沒人。 等了半天沒回去,就知道人多半走丟了。 從未有人留宿過的古堡,第一位客人,入住不到一小時,走丟了? 這是何等大事! 老管家雷厲風行,當場發(fā)動了古堡內所有人手,庭院的地皮都被翻了幾層,最后連古堡主人都被驚動了,親自出來找他。 聽完全程的金池直捂臉:“……”就離譜。 丟人丟大發(fā)了。 復雜的地勢似乎對虞臨淵毫無影響,金池被他帶到自己臥室門口,難得的感到害臊:“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br> “伺候的人不上心,不是你的問題?!庇菖R淵笑了笑,“住的還習慣嗎?” 此時金池的臉頰還有點不明顯的發(fā)燙,他道:“都很好,沒什么不習慣的?!?/br> ——然后,他不小心抬頭對上了虞臨淵的目光,發(fā)現(xiàn)虞臨淵也在看自己,很包容的眼神,像看不省心的小孩子。 主副兩個人格,給人截然相反的感覺。 他略微抿了抿唇,身側古銅色落地鏡映出兩人的身影,虞臨淵不在這些年,他以為自己成長的很成熟了,但和虞臨淵在一起時,六年的歲月好像沒什么變化,他似乎依舊是那個情緒易被牽扯的少年。 不過就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陌生人,上百人大動干戈,是不是太夸張了? 像看出他的不自在,虞臨淵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燭光讓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既然牙疼,我讓人重新做份晚餐送上來?!?/br> 向來是金池cao心別人的事,現(xiàn)在卻有種被兄長管束的錯覺。 他眨了眨眼:“好。” 感覺很新奇。 反手輕輕關上門,金池背靠勾勒著鎏金花紋的門,再不覺古堡氛圍可怖。 他注意到老管家在不遠處等候著,手里拿了很多資料,等待虞臨淵回去處理,雖然沒問虞臨淵目前管理的什么家族,但那么忙碌的人,愿意特地來找他。 證明如今的他,至少不讓他討厭。 冰塊很快送了進來,金池咬著碎冰,無所事事,便在窗臺邊復古的桌子前坐下,整理一下目前的資產(chǎn)情況,思考之后的就業(yè)安排。 翻出手機里的備忘錄,計算了下,這兩年從裴晝方領到了約二千四百萬工資,其中可轉手售賣的禮物共計一千八百萬左右,加上近幾個月有起色的音樂事業(yè),剛好填補完了背負的債務。 這兩天繁星那邊好幾首出圈的曲子,依舊有著源源不斷的渠道收入。 目前銀行卡余額:370,042元。 不多,但對還債多年的金池來說,看著這些錢從負數(shù)變成整數(shù),有種囤積癖的滿足欲。 他美滋滋關掉存款界面,踏實之余,總感覺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直到手無意識滑動,切換到某個APP時,才突然驚醒——哦,他好像還是個網(wǎng)文作者! 幾天沒更新了?好像有兩三天吧…… 什么?鴿子精? 讀書人斷更的事情能叫鴿嗎?這不是深知自己事多又雜,都沒敢收費,全靠打賞混口飯吃。 他摸了摸鼻子,沒敢細數(shù)APP后臺快炸掉的寄刀片評論有多少,打算趁這個閑工夫,想想怎么給這部小說寫個大結局。 ——行走的裴氏素材庫都沒有了,他哪來的靈感。 往上翻了翻,上一章結尾,還停留在金主得知白月光回來后,告白被拒,從而酩酊大醉,被包養(yǎng)的替身金絲雀獨自在寒夜里縮成一團,無聲落淚的情節(jié)。 底下的讀者都給虐哭了,紛紛評論: 【快給我們的主角一點愛吧,金主什么時候才能幡然悔悟,和可憐的主角HE?】 【該死,我的眼淚不值錢!如果世界上有主角受這樣癡情不悔的人喜歡我,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心】 【嗚嗚嗚珍惜身邊的人好嗎?我恨不得搖醒金主的腦袋,讓他看清主角的心!】 這些評論快把金池看憂郁了,照這種走向,不管怎么寫大結局都顯得很突?!?/br> 白月光回來后,主角被甩了,全劇終? 不不,會被讀者罵死。 主角看著深情醉酒的金主,幡然醒悟,不當替身,分手后隱居了,過起了平淡而滿足的生活? 不對,這是種田走向了。 都沒什么新意,還無聊,金池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都不是很滿意,枯坐窗前許久,思維胡亂發(fā)散,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個男人送他回來時的俊美眉眼。 “……” 金池忽然彎了下眼,有了靈感。 筆記本忘了帶,留在犀園了,索性打開APP后臺,指尖不斷敲打出一行行文字。 《替身金絲雀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他酒意上了頭,抓著我的手,口中叫著別人的名字,多么諷刺的一幕,我的心里卻毫無波瀾?!?/br> “無人知曉的夜里,我靜靜坐在地上,目光一寸寸描繪著他熟悉的輪廓,最后停留在微潤的眼角?!?/br> “不要哭,因為……” “哭起來就不像了?!?/br> 當夜,金池在陌生的地方睡得很熟。 與此同時,評論區(qū)讀者們全炸了。 * 次日,天朗氣清。 臨近中午,裴晝是被耳邊的電話鈴聲吵醒的,閉著眼接通電話,聲音還帶著未睡醒的啞意:“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