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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多疑,是這一天的突發(fā)事件太多了,不得不防。 只見相機屏幕里,膚色雪白神色乖巧的黑發(fā)青年,修長的脖子之下,鎖骨之上的區(qū)域,印著一個咬痕。 看得出咬的人用了力,兩行整齊的齒列規(guī)規(guī)矩矩排列在肌膚上,泛著粉,十分曖昧。 金池:“……”人干事? 金池成年之前的脾氣著實不算好,自從以為虞臨淵死去后,其實好了不少,從來沒有真正動怒過,只是這回被熊孩子接二連三的挑釁,他難得的感受到了心里逐漸升起的一點火氣。 他沒了和裴晝周旋的心思,見對方還欲湊近點看,一把拉上衣領(lǐng),不讓他看清,“沒什么,過敏了。” 裴晝心中越發(fā)古怪,疑心那看上去像個新鮮的咬痕,但他心里清楚,金池時時刻刻呆在犀園里,昨天更是一天沒出去,哪有時間和別的人接觸? 只是金池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他想上前扒開仔細看看,倒顯得自己急色似的,引人誤會。 最近這幾天諸事不順,裴晝心中郁卒,居高臨下地站在高幾階的樓梯上,按壓怒氣,講起了道理:“金池,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因為我?guī)状螞]控制住脾氣,對我不滿?” 見金池沒什么表情,像被說中了心事,裴晝了然,指責他:“你腦子里不要整天裝著情情愛愛,你不需要工作,自然不知道我最近工作有多煩惱,能不能省省心,像以前一樣懂事?” “算了,你花著我的錢,被養(yǎng)在家里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外面的不容易?!彼荒蜔┑溃骸靶辛耍樟宋視埨蠋熒祥T,多教你一些技能,免得什么都不會,說出去丟人。離開我,你還能做什么……” 這頓喋喋不休的裴氏PUA,終止于金池臥室里輕飄飄傳來的一個詞。 “傻逼?!?/br> 裴晝數(shù)落聲戛然而止:“誰?罵我?!” 金池一心想去找虞臨淵算賬,壓根沒聽清虞臨淵在嗶嗶什么,乍得聽見這句話,心里怒氣一頓,差點沒笑出聲。 ……昨天那家伙還只會罵蠢貨,白天他就帶人刷了會兒視頻,怎么就學上了? 裴晝疑心自己聽錯了,不然在自己別墅里怎么會聽見別的男人聲音,他神情僵住,問金池:“你剛才聽沒聽見什么聲音?” 屋子里那聲音專跟他作對似的,與剛才的語調(diào)語速一模一樣,又罵了一遍,“傻逼?!?/br> 裴晝這回確信自己沒聽錯,指著眉毛可疑抖動的金池,半天說不出話來。 金池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笑意,虞臨淵可真是個人才,如果說以前的他踩在他的性取向上,那么現(xiàn)在就總能出其不意地踩在他笑點上。 金池重整臉色,基本上放棄了治療,語氣誠懇:“你聽,我的新短信鈴聲是不是很特別?” 他琢磨是誰被耍了這么幾次,都不該再信了,誰知裴晝還真緩了口氣,看上去有幾分相信,這么傻白甜,看得金池難得生了幾分愧疚,忍不住都要主動攤牌。 這時駱聞希打來了電話,將裴晝從大清早心情劇烈起伏的波動中解救出來。 “阿晝.....我喝醉了,一覺醒來,不知道這里是哪,好像在哪個酒店?!瘪樎勏\涇浀穆曇舾糁謾C都能聽見一點,“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好害怕。” 裴晝聽了臉色大變,連衣服都沒換,隨便抓了件外套匆匆披上,口罩墨鏡都沒帶,就這樣跑了出去,也不怕被記者拍到。 雞飛狗跳的一早上戲劇性的落了幕。 金池在原地站了會兒,把手中捏成一團的袖子扔了,下樓回到房間,推開了門。 房間里,虞臨淵旁若無人地靠在床頭,目光在他被衣領(lǐng)蓋住的脖子刻意流轉(zhuǎn)一圈,“那傻逼被你氣走了?” 金池沒說話。 虞臨淵敏銳地察覺到金池此次進來時的心情,沒了之前的平靜,顯然受到了影響。他不無得意,明顯高興起來:“生氣了?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樣……” 金池走到床前,拖鞋也沒脫,一把按在虞臨淵的肩頭,把人壓在身下,對準近在咫尺的臉頰,一口咬了下去。 虞臨淵頭陷在柔軟的枕頭里,仰躺在床上,生平第一次被人撲倒,皎白如月的臉上充滿了愕然,臉上一瞬間的刺痛喚醒了他的神志。 金池俯身單腿跪在床上,手死死摁在他的鎖骨處,不讓他起來,幾秒后才抬起頭,盯著虞臨淵氣得瞳色都變了色的眼,慢吞吞道:“扯平了。” 虞臨淵頂著臉上的牙印,死死盯著他挑釁般露出的兩顆犬牙,如果不是藥勁未全消,真恨不得咬死金池,臉上的表情極為可怖。 不,不能這樣。 太便宜他了。 他殺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陌生的,憤怒與興奮交加的沖動,他想要看眼前這個仿佛什么都折不斷的人,在他面前露出滿臉淚痕,崩潰哭泣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虞臨淵手上不曾鮮血,心中殺意消得一絲不剩,那瞬間,他像被人定住,停止了掙扎,思路空白了一會兒,沉沉睡去。 金池察覺不對,連忙起身,見虞臨淵呼吸平緩,雙目緊閉,仿佛睡著了的樣子,發(fā)出了和虞臨淵昨晚一樣的疑問。 這也能睡著? 虞臨淵身上總有讓金池大吃一驚的特性,他再三確認,真的睡著了,不是被氣暈了,才給人蓋上被子,拍拍手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