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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杯子,左手被陶軻擒住,心中正覺驚訝,剛一抬頭,陶軻帶著合歡花香的吻就覆了上來。 然而他只是噙住了季灼桃的耳垂,牙齒不輕不重的咬了幾下,就惹得他從耳根到面頰到鎖骨,都是一片緋紅,為避免叫出聲,季灼桃只好咬著唇,使唇色也變得嬌艷欲滴起來。 他幾欲動情,雙眼蒙上一層濕漉漉的水光,卻忽然察覺到一道視線,抬眼看去,原來是不遠(yuǎn)處站在樓梯下方的阿姨。 “唔——”在驚嚇之下,季灼桃松了手,水杯即將落到地面,還好陶軻及時接住,才沒能鬧出更大的動靜。 陶軻把水杯放到餐桌上,讓阿姨趕緊離開。阿姨也是看愣了,明明白日里看著季灼桃和陶允沐是一對,為什么晚上在廚房不開燈親昵的,卻是他和陶軻? 當(dāng)然,阿姨有分寸,好奇一下就行了,這不是她該多看多管的事情,于是低垂著頭,不敢多看一眼的離開了。 季灼桃這才回了神,不愿再讓陶軻靠近一步,飛快的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陶軻頗覺失落,但失落之余還是高興的,方才季灼桃在他懷里那么溫順乖巧,說明他是不是……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陶軻摩挲著指尖,仿佛在回味方才探尋到的柔軟,抬頭去看落荒而逃的季灼桃。 恰好看到季灼桃站在樓梯上面,扶著扶手停住了腳步,正回頭望回來。 這一眼直接叫二人對視了幾秒。季灼桃匆忙別開眼,再次紅了耳朵,腳下加快速度,噠噠噠的往樓上跑去。 這一眼似乎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愁,陶軻心中狠狠一顫,方才的那點(diǎn)失落都沒有了,只覺心里像抹了蜜一樣甜。 這不分明就還是有自己的表現(xiàn)嘛。 陶軻又高興起來,只要他還念著自己就好,一切就還有轉(zhuǎn)機(jī)。想當(dāng)初,他不也是把季灼桃生生騙的失了身嘛,而后還不是哄的他逐漸接納了自己。 季灼桃心善又心軟,這是陶軻最清楚的,也是他最能利用的地方。 樓上,季灼桃匆忙打開臥房,猛的關(guān)上了門,靠著門小聲喘氣,心里埋怨自己不該回頭看的。 看也就罷了,居然還跟陶軻的視線恰好撞上了,這要讓他誤會了怎么辦。 還沒回過神,接著面前就響起了陶允沐的聲音,“怎么跑的這么急?” 季灼桃這才發(fā)現(xiàn),陶允沐已經(jīng)坐到他床上了,不過手里拿著平板,估計(jì)是在分析數(shù)據(jù)。他有點(diǎn)心虛的說,“……你不是在書房嗎?” 陶允沐放下平板,非常淡定的說,“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陪你睡覺?!?/br> 季灼桃又是臉一紅,原本就紅潤的面頰似飛上緋霞,略帶局促。按照這段時間的習(xí)慣,陶允沐所謂的陪他睡覺,不外乎就是做一兩個小時的運(yùn)動,然后一起相擁而眠。 因?yàn)樘赵抒迨菞l懶蛇,除了工作和陪他時,其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與他比起來,季灼桃就顯得有些睡眠不足了。 而且季灼桃有生物鐘,每天早上很早就醒了,總是得醞釀一會才能繼續(xù)睡著。 陶允沐就找了個非常正當(dāng)?shù)睦碛?,說要幫助季灼桃保持良好的睡眠習(xí)慣——多運(yùn)動就能夠提高睡眠質(zhì)量。 反正,有了陶允沐的幫助之后,季灼桃每天晚上都能沉沉睡去,不會翻來覆去睡不著了,每次都是剛結(jié)束,然后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而早上也不會受到生物鐘的影響,可以睡到中午。 每天晚上都是如此,無一幸免……只有冬眠的那段時間除外。 季灼桃還以為回家之后,頻率可以減少一點(diǎn),沒想到陶允沐居然還是這么堅(jiān)持。 陶允沐手放在被子上,往后靠了靠,說:“我已經(jīng)洗澡了,你是現(xiàn)在洗還是待會兒洗?” “……現(xiàn)在?!彼吐暣鸬溃赵抒灞疽詾樗麜つ笠魂?,其實(shí)季灼桃卻飛快的進(jìn)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 浴室里熱氣騰騰,他今天特地多用了點(diǎn)沐浴露,試圖把陶軻的合歡花味道掩蓋住,免得被陶允沐發(fā)現(xiàn),否則明天得下不了床。 他出來時就裹了一層浴袍,讓人輕易就能打量出他亭亭的身骨,帶著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 陶允沐不緊不慢的取下眼鏡,放在床頭,摟過他。 對他們來說,這事兒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新的階段,大多數(shù)時候是耳鬢廝磨的溫存,很少像以前一樣熱烈,仿佛對身體是否會受傷都能不管不顧。 黑色的床單和被褥里,季灼桃背靠著他,卻被他捏著下巴扭頭與之接吻,含住了所有溫吞的聲音。 陶允沐還真就是這么懶的人,調(diào)/教時間過去之后,在這方面都溫吞起來了。 不過,即便溫吞也有溫吞的好處。細(xì)水長流的也能淋漓盡致。 發(fā)覺陶允沐還真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季灼桃就放心了些,要是陶軻能一直這樣按耐不發(fā),也算好事。 早上起來,陶軻盯著季灼桃鎖骨處的紅痕看,那似乎又是新添的,他昨天沒看見。 不過當(dāng)著阿姨和管家的面,陶軻到底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來,變回了那個謙謙君子的表象,仿佛昨天晚上逼迫他的那人是個錯覺。 等陶允沐下樓后,陶軻立刻就出門了,他們兩個一貫是這樣,見不得面,一旦見到了必定是水火不容的。 季灼桃想到之前他受傷住院的時候,這二人還和和睦睦的,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就變成這樣了,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