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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是怕看到工作人員的臉。女NPC端著笑容眼睛眨都不帶眨的,直直看著前方。 要拿房卡必須從她面前經過,也就是說一定會受到她的死亡注視。 舒時接受無能。他不算膽小,但也有懼怕的事物。 小時候恐怖片看多了,對女鬼的害怕幾乎刻在骨子里,他最怕口紅涂得鮮艷的、臉白的、眼睛大的,好死不死這NPC三條全中。 在室外還好,他沒那么怕,可現在是在室內,舒時慌得一批。 “行了,走吧?!?/br> 舒時靜靜地胡思亂想,眼前陰影罩下來,一張金色房卡出現在視野中。 他抬眼看,鐘如季正好擋住NPC。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舒時拉著鐘如季轉頭就走,急得像有人追他一樣。 然后沒走幾步,拉不動了。 “……走反了。”鐘如季是真的無奈了。 舒時干笑幾聲調頭往回走,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那女NPC站在燈光下,直勾勾地看著他。 舒時全身汗毛一塊兒炸起來,整個人瞬間僵硬。 鐘如季看得想笑,但也沒在這個時候嘲笑他,而是反握他手腕,走得快他半步。 在經過女NPC時,他放慢腳步,和舒時并肩而行。 于是,舒時的視線中再也沒出現那樣嚇人的場景。 走了老遠,舒時才從驚悚中回過神來,猛地松一口氣:“我靠,嚇死我了?!?/br> 人都給嚇懵逼了。 第29章 兩室一廳 舒時才說完就感覺到拉著自己的手在抖——鐘如季在笑他! 他忍不住黑著臉問:“好笑嗎?” 鐘如季收收笑意,說:“好笑。” 舒時:“……” 鐘如季:“特別好笑?!?/br> “……”舒時想打他,但是打不過。郁悶得筆直筆直往前走。 鐘如季看完房卡,向前抓了下即將走遠的某人的手臂。 舒時回過頭,鐘如季晃了晃房卡,提醒道:“看房號?!?/br> 正事在前,私事一秒被拋到腦后。 舒時低頭看房卡,臉色古怪了起來,抬頭對鐘如季說:“我能換一個嗎?” 鐘如季抽過他的卡一看,上面赫然標著數字4。 “……” “運氣真好?!辩娙缂疽贿呎f著,一邊把兩人的房卡做了調換。 舒時看到這張卡標的房間號是19,問:“要不咱倆一起睡?” 鐘如季頓了頓說:“那我們房間或將成為第一個被鬼怪光顧的地方?!?/br> 舒時:“哦……那算了?!?/br> 走廊并不是很長,他們很快到了盡頭。 舒時完全忘記自己是19號,跟著鐘如季就去了4號房前,直到門開才發(fā)現不對。但他回頭望了望,又不太想往回走。 舒時在后關嚴門,進來后環(huán)視一圈,首要感想是這地方還挺符合鐘如季的審美。 房間擺設以深藍為主,和鐘如季別墅里的房間是同一種風格,大氣深邃,給人海洋般的安寧。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窗簾,顏色像發(fā)黑的血,充滿了壓抑之感。 舒時本來是坐著的,但床太軟,一個沒忍住就躺下了。 擱著臺燈的床頭柜上放了張紙,因面積較大而十分顯眼,鐘如季繞過床拿起了它。 身邊陷下去一塊兒,舒時望過去,鐘如季捏著一張紙在看。 舒時盯他幾秒,問:“你在看什么?。俊?/br> 鐘如季頭也沒抬:“瘋狂盛典?!?/br> 瘋狂盛典?好像有點印象。 舒時撐坐起來,過去一起看。 那紙是張傳單,標題處印著縮小版的馬戲團標識,正文部分只有寥寥幾行字與一個畫得極其精致的籠子?;\子被花枝藤蔓簇擁,乍眼看去,生機勃勃。 舒時粗略看了眼,卻沒被精美的花籠引去注意力。因為他在看籠里的動物們,有的眼熟,有的眼生。 鐘如季一寸寸看完傳單,手指往下滑了些,正好按在寫著日期的位置。他說:“瘋狂盛典,在七月十五?!?/br> 舒時微微一頓。 七月十五這個日期,本身就有點特殊??臻g里沒有明確的年份,所以不怎么分陽歷陰歷。因此,七月十五就是令人談之色變的七月半。也就是鬼節(jié)。 “這次是鬼嗎?” “這次是只鬼?!?/br> 幾乎同時開口,舒時跟鐘如季對視一眼,先笑了出來。 鬼怪這個詞指的是兩種形態(tài),一種是已死的鬼魂,一種是非人之物化成的活怪。上次城堡的鬼怪是只鳥怪,屬于后者。 而這一次……舒時又看了眼那個鮮紅的七月十五。 應當是只鬼。 舒時:“他會把其他鬼帶進來嗎?” 貼子里說,鬼節(jié)最怕撞上百鬼夜行。一只鬼就夠人受了,更別說一群鬼。 由于七月半向來是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鐘如季也不能保證,只說:“看他性格?!?/br> 有些鬼領域意識極強,出鬼門絕不讓其他鬼進來;有些鬼性子惡劣,偏愛吸引更多窮兇極惡的鬼進入自己的空間。 鐘如季遇到過后者,在高級空間里。那次他差點死在里面,出來后也受了重傷,休養(yǎng)了整整兩月。 舒時默默祈禱這次的鬼怪性情好一些。 “你似乎做了不少的功課?!辩娙缂竞鋈徽f到。 舒時點頭:“嗯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