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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顧燦醒來,看到身邊人還睡著,眨了眨眼,悶頭往他頸窩里又蹭了蹭,依戀一般叫他,“哥哥……” 沈榆睡得不深,在他剛醒的時候就跟著醒了。聽他叫自己,剛要應聲,忽得感覺不對。 雖然顧燦之前也叫過他幾次哥哥,但都不是主動,也沒這么粘人,而且也不會這樣習慣性地用這個稱呼叫他。 反而是前世…… 想到這人自醒過來就隱約不對勁的舉動,沈榆眉心一跳,拉著人往外挪了一點,低頭看他,“阿燦?” 沈榆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 顧燦沒應答,神情卻明顯有一瞬間的慌亂。 只看這反應,沈榆便差不多明白了。他抬手捏了捏顧燦的耳尖,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有什么就告訴我,嗯?” 顧燦偏了偏頭,半晌才紅著眼圈悶悶道:“我夢到了一些東西?!?/br> 沈榆大概能猜到一些,“夢見的和現(xiàn)實的不一樣?”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知道,顧燦眼中閃過些許慌亂,下意識抓住他的手,“你不生氣嗎?” 沈榆問,“為什么要生氣?” 顧燦垂眸,難以啟齒般,“我……換了你的……” “阿燦?!?/br> 沈榆打斷他,輕聲叫他的名字,“我是自愿的?!?/br> 顧燦懵了一瞬,“自愿?” 沈榆“嗯”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耳尖,“為什么是覺得偷了我的?” 顧燦喃喃道:“我以為……” 在夢里的世界,沈榆并沒有經(jīng)歷走丟事件。有沈家做后盾,他自然也不會被人覬覦,也就沒那么多倒霉事。 而夢里夢外的另一個轉(zhuǎn)變,便是顧燦自己。 顧燦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兩廂一比較,再聯(lián)系上系統(tǒng)曾經(jīng)說過的話,自然能明白其中關(guān)聯(lián)。 其實剛被系統(tǒng)綁定的時候,顧燦就上網(wǎng)搜過相關(guān)的東西,知曉這玩意兒的立場有好有壞。 但一來當時系統(tǒng)沒干過什么對他不利的事,二來如果沈榆確實是沈家走丟的孩子,他幫一把也無可厚非,顧燦便順著它的要求過來了。 然而從看到沈榆的第一眼,他的心思就被對方占據(jù),無暇再顧及它的事情。 再之后是體檢時昏迷,再就到了現(xiàn)在。 平心而論,系統(tǒng)沒做過什么對他不起的事情,但對沈榆就說不定。 顧燦想來想去,便覺得只能是自己做的,完全沒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 這種事情,還能有人是自愿的? 沈榆只看他的臉色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低頭親親他,“覺得對不起我?” 不等他回答,沈榆便又親了他一下,“想補償我?” 顧燦下意識點了點頭,忽覺不對,“不是……唔……” 沈榆扣著他的后腦吻下去,極盡強勢,直把顧燦親得氣息不穩(wěn),才慢慢松開他,撐著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來說說,準備怎么補償我?” 知道他大概是生氣了,顧燦頓時老實,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我沒有?!?/br> 說著又心虛地看他一眼,保證一般強調(diào),“以后不會有了……” “晚了。” 沈榆低頭,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看著那白玉似的耳垂一點慢慢爬上緋色,凝成滴血般的血玉,硬是忍著咬下去的沖動,撐著身體起來。 顧燦紅著臉坐起來,看他一眼又觸電般離開,抬手捏了捏發(fā)燙的耳尖,干巴巴道:“不能換一個嗎?” “不能。” 沈榆干脆利落地拒絕,捏著他的下巴轉(zhuǎn)過來正對自己,沉聲道:“就這個?!?/br> 雖然沈榆沒有明說,顧燦也知道他是想杜絕以后自己再提這件事,最好連想起來,都深刻地記著這次的“懲罰?!?/br> 顧燦無法,只得湊過去親他。 以往大都是沈榆主導,即便偶爾顧燦主動一下,后面也會換過來。 顧燦不得章法地親了一會兒,看沈榆真的沒有幫忙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推著人躺下去,猶豫著去解他的腰帶。 后面的時間顧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去的,終于熬到最后,他渾身都沒力氣了,撐著身體一下都再動不得。 沈榆仍舊不幫忙,只掐著他的腰扶著他不往下倒,還要逼著他回答,“記住了嗎?” 顧燦都快哭了,哽咽著道:“……記住了。” 沈榆這才放過他,捏著他的下巴吻過去。 天光不知何時暗了下去,夕陽漸漸,蟬鳴依舊。有風拂過樹葉,熱氣在地面蒸騰,氤氳出層層熱浪。 空調(diào)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嗡嗡運轉(zhuǎn)著,不斷往室內(nèi)輸送著冷氣,卻依然降不下如潮般的熱氣。 顧燦在情深時睜開眼睛,望進另一人眼中,知曉這世間最深沉的浪漫—— 不是除刺的玫瑰花,也不是有鋼琴曲為伴的燭光晚餐。而是有人愿意用他所擁有的一切,去守護你的天真。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就到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