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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沈浮橋頸窩,緊緊抓著沈浮橋搭在他腰間的手,神色不是很安穩(wěn)。 而沈浮橋已然換了一套干凈的衣衫,那么嚴重的傷最后也被寧逾一口一口舔好了,鮫人津液有極強的治愈能力,如今那處已經(jīng)只剩下微不可察的痕跡。 沈浮橋抱著微涼的寧逾,心情有些復(fù)雜。 他沒事兒可做,手也被寧逾抓著,一動便會引起懷里人的不滿,便只能靠著軟墊靜靜地注視著輕眠的寧逾。 鮫人王配偶紋這么重要的東西,照理說寧逾不該看不見才對,他的靈識沒問題,這枚紋也沒問題,那有問題的只能是…… “哥哥,別看了?!?/br> 寧逾沒睜眼,只是微微啟唇嘟噥了一句,抬臉蹭了蹭沈浮橋的頸窩。 “……醒了?口渴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嗯?!?/br> “……” 沈浮橋后悔自己一次性問了三個問題。 “哪里不舒服嗎?”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寧逾因為睡覺而變得有些緋紅的臉頰,溫聲道,“告訴哥哥好不好?” 他的神力在寧逾體內(nèi)過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寧逾語氣懨懨的,似乎透露著一絲有氣無力,讓他難免擔心。 其實寧逾只是有點惺忪。 他聽出沈浮橋言語間的過度緊張,于是捏了捏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軟聲道:“沒有不舒服。” “想吃青提。” 或許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他冷質(zhì)的聲線慵懶又喑啞,起起伏伏像是調(diào)皮的貓爪,一下又一下?lián)显谏蚋虻男募狻?/br> 他如今對寧逾是千般寵溺百般依順,別說想吃青提了,想吃神心他都能剖出來送給他吃掉。 沈浮橋從春凳上拿過瓷盤,摘下一顆喂到寧逾唇邊:“阿寧,張嘴。” 寧逾甚至沒有睜眼看,便啟唇將那顆沾水的青提連帶著沈浮橋的指尖一并含住了,頗為用力地咬了又咬,沈浮橋?qū)⒛粗干爝M去摸了摸,那幾枚尖銳鋒利的獠牙在他指腹下溫順地顫栗。 “阿寧的牙越來越尖了,真好看。” 寧逾怔了一下,耳鰭有些泛紅,含混道:“我以為哥哥不會喜歡?!?/br> “為什么?” “因為哥哥討厭我的指甲。” “還記仇呢?”沈浮橋捏了捏他的臉頰,“最后不也沒剪么……小氣鬼阿寧。我是怕你指甲太長,萬一不小心掰斷了跑我懷里哭,我可怎么哄?” “哼?!?/br> 沈浮橋無奈地笑了笑,替寧逾撥了撥頭發(fā),發(fā)現(xiàn)他鬢邊微濕,已然出了層薄汗。 “這么熱嗎?”沈浮橋摸了摸他的額頭,忽然沉了聲,“是上了陸地水土不服還是怎么?” “哥哥,你別一驚一乍的好嗎?我還不能出出汗么?在榻上的時候我出那么多汗怎么不見你擔心我?大笨蛋?!?/br> 沈浮橋一噎,哽了好久才無奈地嘆了一聲:“小沒良心的,擔心你倒成我的不是了。既然沒事便起來,我給你綰發(fā),這天氣這么披發(fā)確實容易悶著?!?/br> “不要?!?/br> “在這樣下去成紅燒魚了,快起來。” 寧逾不答話,被他吵得煩了,便翻身分膝坐到了沈浮橋腿上,抱住他的后頸,下巴擱在他的肩窩,示意他要綰便綰,速戰(zhàn)速決。 沈浮橋察覺到他這股黏人勁兒,非但沒有不耐煩,反而非常受用。 他也恨不得能時時刻刻抱著寧逾不撒手,寧逾愿意黏他,他高興還來不及。 “我記得阿寧頭發(fā)好像有些敏感,對嗎?” 沈浮橋攏了攏他的長發(fā),發(fā)現(xiàn)他后頸已經(jīng)汗?jié)窳艘黄?,很可能方才不是被自己盯醒的,而是熱醒的?/br> “別磨蹭了,哥哥。按你習(xí)慣的方式來罷,還沒敏感到一摸就受不了的程度。” 沈浮橋頷首,強忍住給他扎個雙馬尾的沖動,老老實實地撩發(fā)束發(fā)盤發(fā),最后拿出一支青蓮細鉤螺鈿玉簪,帶了些力氣,認真地刺入他暗紅如藻的發(fā)間。 寧逾還沒來得及拿出自己的鮫綃,沈浮橋便已經(jīng)綰好了。他下意識蹙了蹙眉,想將那只玉簪抽出來,卻摸到了簪端的青蓮。 “這是和那枚平安扣同源的玉簪,對于溫養(yǎng)靈相很有幫助?!鄙蚋蛟谒厹芈暯忉?,“在九重天,見此簪等同于見我親臨,連天帝都得讓你三分?!?/br> “最重要的是,這簪子我只給娘子,不給別人。” 寧逾指尖蜷了蜷,原本便熱得有些泛紅的臉頰此刻更紅了,他垂下手,姑且承認了這支玉簪的存在,但嘴上仍不饒人:“誰要當你娘子?你這是強娶,我還沒有答應(yīng)你。” 沈浮橋溫聲笑了笑,胸腔的震動隔著衣衫很明顯地傳達到寧逾的心口,讓他被震得幾乎有些眩暈。 “阿寧把我吃干抹凈就不認賬了,好無情啊,哥哥真?zhèn)??!?/br> 寧逾被他倒打一耙的說法驚呆了,哽了好一會兒才彈起來伸拳故作兇狠地輕捶了他幾下:“我討厭你!” “好了,不鬧了?!鄙蚋虬醋幱?,聲音中透著些不易察覺的沙啞,“乖乖待著,別亂動,別亂蹭,別撒嬌?!?/br> 還沒等寧逾發(fā)作,沈浮橋便趕緊岔開了話題:“阿寧有什么想玩兒的嗎?哥哥帶你去?!?/br> “……” 寧逾聞言怔了一會兒,忽然就蔫了下去,抱著沈浮橋的后頸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