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書迷正在閱讀:她離得很遠、穿書后參加選秀節(jié)目我火了、穿成炮灰受后搶了主角攻、穿成炮灰男配后我紅了、鳳凰與傳說、重生后我教霸總當(dāng)咸魚、紅玫瑰[無限]、狗住,我能奶到地老天荒、南風(fēng)知我意、當(dāng)海王穿越到乙女游戲翻車了
沈浮橋?qū)ψ约河行o語,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寧逾面前屢屢失態(tài),內(nèi)心難得有些亂,表面卻裝作無事發(fā)生,不緊不慢地抽出食指,用巾帕拭了拭,禮貌道歉:“實在是冒犯,我以為你被魚刺卡住了喉嚨。” 寧逾抿唇,極輕地撲了撲長睫:“沒關(guān)系?!?/br> 沈浮橋繼續(xù)沉默,很想撂挑子不干了,然而寧逾還在眼巴巴地望著他,這飯還得繼續(xù)喂下去。 他忍辱負重地拿起筷子,剔了些rou喂過去,緩聲提醒道:“先含一下,如果有刺就吐出來?!?/br> 寧逾:“我又不傻?!?/br> 行……我傻還不行嗎? 沈浮橋深吸一口氣,夾了一團飯喂過去,卻被寧逾輕輕推了回來。 “你吃?!?/br> “……這是你的,我自己單獨有一份?!?/br> 寧逾蹙眉看了看盤里沒頭沒尾的魚,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了。他有些動容,暗暗咽了咽口水,決定自己挨挨餓,先把清瘦的王后喂飽再說。 “我飽了,吃不下了?!?/br> 沈浮橋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真的順勢放下了碗筷,看著寧逾的眼神從堅決到失落,不由得輕輕笑出了聲。 寧逾好不容易讓回食還被嘲笑,簡直郁悶極了:“……你笑什么?” “放心,我既然把你帶回了家,你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便不會委屈了你。”沈浮橋溫聲解釋道,“我每天喝的藥會影響食欲,吃不了多少,你若是不吃,這些便只能浪費了?!?/br> 寧逾一聽,重點卻抓歪了:“你生的什么?。俊?/br> 眼尾的紅還沒消褪下去,此刻眼神里帶著毫不遮掩的緊張,很擔(dān)憂似的。 鮫人慣常的迷惑伎倆么…… 沈浮橋搖頭失笑,沒有繼續(xù)那個話題:“好了,再不吃飯菜都要冷了?!?/br> 他喂過來,寧逾卻沒有之前吃得那樣高興,只是粗略地嚼了嚼便咽了下去,目光一直落往沈浮橋頗顯憔悴的病容。 卻沒有再問。 沈浮橋只是把給寧逾喂食當(dāng)做是一項任務(wù),還是一項不怎么愉快的任務(wù),盡管他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這魚有時候顯露出的微表情也算是可愛。 但他們的關(guān)系止步于此,不宜深入。 不出意外的話,作為一個癆病炮灰,他大限將至,而寧逾終將回歸大海,走主角劇情,坐擁江山。 更何況……他們原本就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沈浮橋一邊看著寧逾喝綠豆湯,一邊走神想道。直到寧逾遞來碗,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他才倏然回過神來。 “再來一碗。” 沈浮橋不知道寧逾這上位者的命令口吻是怎么來的,按理說這時候他還是個小可憐,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命運般的王霸之氣? “沈浮橋?” “……需要我把鍋給你端過來嗎?” “可以?!?/br> 沈浮橋扶額嘆息——這真的是主角嗎? “行罷……稍等一下。” 腹誹歸腹誹,他也沒淪落到需要和一條魚爭搶食物的地步,寧逾喜歡喝,都給他也沒什么大不了。 多吃點,好快些,還他最后這段時日一個清凈罷。 … 也許是上天習(xí)慣了讓沈浮橋事與愿違,即便他和寧逾相處得還算融洽,也要沒事給他找點事干。 于是當(dāng)天夜里,這處小屋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浮橋恰好在盥洗室的隔間沐浴完,抱著衣物披散著長發(fā)走出來時,便聽見了咚咚當(dāng)當(dāng)?shù)那瞄T聲。 他看了一眼寧逾,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盯著他。 “待會兒不要出聲,也不要鬧出動靜,可以嗎?”他走近寧逾,低聲囑咐道。 寧逾不動聲色地輕嗅了嗅他身上殘留的皂莢味,眼睛一眨不眨的,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愿意配合,沈浮橋也高興,順手就輕拍了拍寧逾的肩,隨口夸獎道:“真乖?!?/br> 寧逾沒作聲,儋耳卻悄悄紅了一點尖,與長發(fā)幾乎融為一色,不太明顯。沈浮橋退開走了,并沒有注意到。 他走到柴門口,沒有急著開門,先留心問了一句:“閣下行至,所為何事?” 門外安靜了一小會兒,突然響起一道溫軟的聲線:“我在山中迷路了,看見這邊有火光,便想著有人居住。秋夜山寒,不知可否容我借住一夜?” 這說辭……活像引誘活人開門的鬼魅精怪。 子不語怪力亂神,沈浮橋搖頭驅(qū)散了自己有些好笑的想法,回頭看了看拉好的盥洗室門,取下門閂緩緩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白發(fā)少年,耳垂懸著兩枚花牌耳飾,上面的圖案沈浮橋沒有細看。 此時還是秋天,他卻系著略顯厚重的白絨毛領(lǐng),一身純色的白錦小袍,眉心一點朱砂,溫順可愛,手上挎著個籃子,里面裝滿了胡蘿卜。 沈浮橋還沒開口,他便輕輕笑了,那笑容帶著些難以言述的懷念和惆悵:“……原來是位哥哥?!?/br> 這語氣讓沈浮橋覺得很奇怪,有種不太舒服的微妙感,于是多問了句:“閣下不像是山野之人,為何會在山野迷路?” “哥哥的話我聽不太懂。”一陣山風(fēng)吹來,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望向沈浮橋的眼神帶了些祈求,“我自小畏寒,哥哥能否容我進去再說?” 沈浮橋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又想著自己孤家寡人,家徒四壁又大限將至,實在是沒什么好騙的,便撤身讓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