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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一只狗rou都保不住,熊rou就更加了。最好,能悄無聲息地送到昭縣里去賣掉。 此時再看熊,已在是看金子的目光。 這是一只成年的熊,身上全是寶,若是能賣到縣城里去,能賣出不少銀子,光是兩只熊掌,都得有幾十兩大銀。 之前刺繡換回來的錢已經(jīng)全買了物,也還只能給弟弟meimei們各做一套秋衣,若是能將這只熊悉數(shù)賣了,便能好好地開始準備過冬了。 怎么賣。是個問題。 “你們帶不回去,不如交給我們?” 蘇槿時看著從不遠處現(xiàn)身的呼吸平穩(wěn)的幾個人,瞧到他們手里弓箭,便沉了臉。 他們把熊從深山里趕到這里,卻不露面,一直藏著看他們姐弟兩個出生入死,直到現(xiàn)在,想出來撿現(xiàn)成的了! 蘇槿桅爬到熊肚皮上坐住,“阿姊和言哥哥打的熊,才不給你們!” 她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叉著腰威脅,“我家阿姊和言哥哥很厲害的。他們能打死熊,也能打死你們!” 她說著,握了握小拳頭,做出要打人的模樣。 小小的身子坐在熊肚皮上,努力做出最兇狠的模樣,卻引來的了對方一行人的轟然大笑。 一個背著弓箭的獵戶笑著打趣,“這是誰家的小女娃娃?這么兇,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蘇槿桅還不知道嫁不出去是什么意思,扭頭看了看自家阿姊越發(fā)不好的神色,明白下來這一定不是什么好話,瞪大了眼,“你才是嫁不出去的!” rourou的手指將面前的人指了個遍,“你,你,你,你……還有你,這么壞,以后一定嫁不出去的在!” 小人兒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兇了,說得也很有氣勢了,對方怎么也該怕了吧。當真是怕了的,看他們那呆傻樣! 可這個念頭才起頭,便聽到他們笑得更歡了。 “小meimei,我們原本就不需要嫁人的?!?/br> 蘇槿桅皺起小眉頭,氣鼓鼓地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哥哥長得好看,頓時覺得氣短,委屈地看向阿姊,喃聲求救。 蘇槿瑜不知所措,“阿姊,怎么辦?他們比我們?nèi)硕??!?/br> 還大…… 他心一橫,不等阿姊發(fā)聲,先一步攔到他們面前,“不給你們!” 對面的人笑聲頓了頓,而后笑得更歡快了些,“小虎子,你說說,為什么不給我們?” “我不叫小虎子,我叫……”蘇槿瑜漲著臉,憋著氣。越發(fā)討厭這些人了。明明不認識,還好像和他很熟一樣,名字都叫錯了! 不過不待他把話說完,便被自家阿姊打斷,“虎子?!?/br> 蘇槿時神色不動,“他虎年出生,所以乳名虎子。只是我們與你們從未見過,你們?nèi)绾沃浪拿???/br> “瞧著他虎頭虎腦的樣子,竟是真叫虎子!”那些人竟嘆起緣分的神奇來。 連自家阿姊都這么說,虎子便默認下了自己不被認真取出來的小名,瞪著他們,眼里卻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家中被洗劫的場景。 對面終于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幾個孩子似乎對他們懷有敵意,便是最乖巧地遠遠站著的男童,也用淬了冰的陰沉目光看著他們。 先前和霜霜說笑的少年上前一步,見一眾孩子里蘇槿時最大,又明顯以她為首,便轉(zhuǎn)身正看向她,“在下季仲,家父是這一帶的里正。我們是出于好意才會提出那樣的建議,這位姑娘是對我們有什么誤解?” 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生就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舉止也謙和,語氣溫軟,唇角帶笑。 時下二三十戶為一村,百一十戶為一里,村長不過是村里自己選出來的管事人,里正卻是得了官府認可官名。 本以為姑娘聽了他自報的家門后會生出些信任,緩和關系,卻不想,對方神色更冷了些。 “里正家的公子,帶著人把深山里的熊趕到外圍來,瞧著一群孩子被熊襲擊,自己卻帶著獵熊的人躲在暗處,等熊死了才出面想要分一杯羹?!彼Z帶嘲諷,“也不知這該是怎樣的罪名?!?/br> 她無力站起身卻坐得端正,那一身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她有著不俗的出身,不自覺地短了氣焰,“也不知,若是瘋熊進了村,季公子要如何收場?里正可保得住你等?” 真要到那個時候,便是季里正,也要自身難保了吧! 第18章 季仲被她說得一愣,面色變了幾變,連忙澄清,“姑娘誤會了?!?/br> “誤會了什么?這熊不是你們從深山里趕出來的?” “射傷熊眼的不是你們?” “袖手旁觀的不是你們?” 蘇槿時唇角揚了揚,帶了一點笑意,面色越比之前更冷了,“眼見著我們殺熊力竭,想要我們將熊拱手相讓的,不是你們?” 連著幾個問題問出口,幾個大老爺們被堵得啞口無言,暗自思量著這到底是誰家的女兒,生出這么利害的一張嘴,把人說得里子面子都拿不出手,怕是要秀才嘴才能說得過她了。 他們將希望的目光落到季仲身上。 季仲的父親便是秀才,因著有這樣的能耐,才能被瞧中坐在里正的位置上。 可他們看到季仲呆愣的樣子,又覺得有些不確定了。 “季少爺?” 一個獵戶小聲地提醒他。 不過成日里山里跑的獵戶,嗓門粗大,便是刻意壓小了聲音,也大得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