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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  第四十二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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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漫和你以后走的路不一樣?！?/br>
    母親這樣說著，把她送回家。

    后來，22歲的8月15號晚上，她和江漫私奔了。

    行前的頭幾天，她和江漫坐在沙發(fā)上。四周黑，電視發(fā)著惆悵的藍(lán)光。她問江漫你是不是最近不太開心。

    他說有點(diǎn)。

    “那我們說一個現(xiàn)在最煩的事，互相交換?！?/br>
    她慢慢靠在他肩頭：“我先說。我不喜歡有人說女的要靠男的上位?！?/br>
    “不喜歡教書?！彼f。

    江漫還記得白河前幾天如何說他。一個作品的質(zhì)量依賴個性強(qiáng)烈的藝術(shù)家，便戳破他的現(xiàn)狀——靈感枯竭、毫無頭緒。

    “藝術(shù)培養(yǎng)需要觀念交流，還有一個知性、安靜、孤獨(dú)的氛圍。江漫，以前你可以關(guān)在房間一個月不出來，現(xiàn)在一天就靜不下心了?！卑缀影櫭颊f。

    若欲望和興趣全去享受人生和迎合低級趣味，你的天分真的被毀了。白河很生氣。

    路柔問他有多不喜歡。很不喜歡，他受夠了。叁點(diǎn)一線，教學(xué)考核，喧鬧的城市環(huán)境，他焦躁，漸漸失去樂感。

    晚上七八點(diǎn)，電視里在放搞笑綜藝，給沉悶的空間添上點(diǎn)尷尬的笑意。

    “我們離開這兒怎么樣？”她突然說。

    “嗯？”

    “辭職，不干了?！?/br>
    以為她開玩笑，偶爾被生活笑笑，偶爾就笑笑生活。但第二天她沒去上班，只在家收拾行李，并囑咐他兩人一個小的行李就好。

    “去哪？”他還在狀況外。

    “流浪，走到哪算哪?！八Φ脻M足。

    她讓他關(guān)好門，走出小區(qū)，看他拖著行李，路柔從未這樣舒服過。

    不想再七點(diǎn)起床，化妝，人跟陀螺一樣旋去這兒，又旋到那兒。下班后還要趕明日計(jì)劃，上級的任務(wù)一個個甩過來，拼命叁郎一樣完成。好不容易升職了。翻到關(guān)系挺好的一同事說，也就那樣，想不通，可能靠某某某。還有回復(fù)：我也慕名看了，設(shè)計(jì)很一般。

    人真怪啊。好的不記，忘懷不了的總是那些詆毀、貶低和誤解。

    她就想，似乎世上還有許多可愛的地方?jīng)]去過，老死后只知道一個北城，被北城那些不可愛的人擠得以為世界就那么大。活這么一遭，短的很，知道的卻那么少。

    安妥好一切，她給徐琳發(fā)短信：媽，不用找我。我很開心。

    先是騎摩托，已是夜晚，星星排出一條河，支離破碎的穹頂之下，她讓江漫戴好頭盔從后面摟緊她。

    江漫愣了，你會騎？

    你不知道的還多呢。她颯爽的撩著頭發(fā)，拍拍后座。

    不愧屬虎。車速到了無人之境就開始飚，嚇得他摟緊她的腰讓她開慢點(diǎn)。

    “別怕。”她說高中就一個人學(xué)會了騎摩托夜晚飆車。技術(shù)老司機(jī)。

    穿越黑暗，風(fēng)攜著成千上百種自然的味道涌進(jìn)鼻腔。江漫舒服地越摟越緊，好似這副肢體，有不言而喻的誘惑。

    又聽她問：江漫，喜歡我的腰嗎？

    從沒見過這么新奇的女子。大膽、野性又獨(dú)立招搖。也許被她感染了，他也放開自己，捏了下她的腰側(cè)。

    “好看?！彼麖牟豢淙?。

    “你不知道我練腰臀練了多久?！?/br>
    “為什么要練？”

    她說勾引你能不下功夫嗎？

    沉默一陣，頭頂上他的呼吸越來越沉。

    “為什么喜歡我？”他問。

    “江漫，沒為什么。如果喜歡有目的，我是去工作掙錢嗎？”

    她說就是一切很莫名其妙。

    說不清對江漫到什么程度，也許是愛。可能因?yàn)樘煨噪y改，從小對一個玩具都會付百分百的真心。第一次從好感到愛，她像學(xué)者一樣研究愛的發(fā)展、作用和意義。結(jié)論是愛就要愛所有，包含不愿。

    不然，她怎會完全放下生活陪江漫去他想要的天地。

    我可以陪你隨便去哪，你說個目的，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她等他開口。

    “其實(shí)你是不是一直想回到以前的鄉(xiāng)下生活？”

    久久的沉默后，江漫讓她停下。

    在安靜的四周里突然說了一句謝謝你后，他主動吻了她。

    濕濕的吻，溫柔而強(qiáng)橫地吮著、纏著。像在占有她。手指也插進(jìn)她五指。像在示主權(quán)。

    潮潮的呼吸還在她唇上，他就突然性感地說出這句。

    “路柔，我喜歡你。”

    這一刻江漫太漂亮了，不僅是輪廓、聲音和腔調(diào)，還雜糅著她多年的期望，是那樣新鮮得不可忍受。

    江漫親口說他喜歡路柔。

    “走！”她奮力地踩下油門。

    如果這世界復(fù)雜、喧嘩，我用盡我的一切奔向你。

    也許這時摩托車上隨機(jī)播放的這首歌太煽情了。也許這樣的夜這樣的他太撩人。

    讓她吹著風(fēng)，頭發(fā)亂著，情不自禁大聲喊出——

    江漫，我愛你。

    這輛載著兩人的車駛向無盡的星辰。廣大的夜色下，艷麗的樓房，斑斕的車，小小的摩托。他們遠(yuǎn)離社會機(jī)器里那些負(fù)面和煩擾。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在黑暗里，漸行漸遠(yuǎn)。

    她多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不通向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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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車轉(zhuǎn)火車，他們在火車上做了一件最大膽的事，接著去了一個叫山甘的地方。那里荒灘之上，逶迤的山脈如煙如黛。

    在那里，一件事使她對江漫死心，無法再原諒江漫。

    24歲那年，被他耗凈后心灰意冷，她坐上大巴車回了北城。

    再后來，父母讓她和林涼訂婚，她答應(yīng)了。割腕被送到醫(yī)院救回，然后出國。她有很多愛的機(jī)會，但再也沒有愛的能力。

    兩年，她再也沒見過江漫。

    江漫怎么樣，也就配在跟別人找不到話說的時候，拿出來解悶。

    日子已過去了，變成她口中平平淡淡的一句“那時候”。

    叁叁：可能會小修一下。寫得有點(diǎn)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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