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勸你適可而止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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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蕭靜好猛然一頓,一把將他推開。 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哇”一聲震天響,吐了!而且湛寂的袈裟不知什么時候掉去了地上,她滿腹的腌臜,全吐在了袈裟上面!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萬惡的她在心里默念。 一時間,刺鼻的酸臭味充斥著這個溫馨的房間,她一邊覺得窘迫不已,一邊又沒忍住狂吐不止。 人生如果有什么時候是恨不得立馬死的話,蕭靜好現(xiàn)在就很想死。這是什么時候?這可是她攻破和尚防線的最佳時刻,然而,她卻不分天時地利人和,吐得稀里嘩啦! “哇……師,師父,你出去?!?/br> 她分神說了這話,又繼續(xù)吐。湛寂當(dāng)然不可能出去,輕輕給她捶著背,臉上是心疼過度而引發(fā)的冷冽。 又過了良久,蕭靜好終于吐完了,她用對方不知道何時準(zhǔn)備的濕巾擦了擦嘴,翻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氣喘吁吁道: “還別說,吐過以后真的好很多了。” “……” 他沉默,默不作聲地清理現(xiàn)場,大半夜又是拖地又是打水的,忙活了半天才將屋子整理趕緊。 待收拾完畢坐回床上時,那人已經(jīng)抱著整頭酣睡了過去,他嘴角勾出抹淡淡的笑意,替她蓋好被子正欲起身去打坐,手卻一下被她抓住。 蕭靜好把頭埋在枕頭里,吐過后嗓子變得越發(fā)沙啞,她說:“你又想扔下我,陪陪我,可以嗎?” 他輕輕嘆氣:“你越來越會騙人了。” “不是這樣的,”她說:“是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即便睡得再沉,也會突地醒過來?!?/br> 湛寂凝眸看著仍然閉著眼睛的她,看得出她又困又累,他遲疑了足足半刻鐘,才和衣躺了上去,背才沾到床,她慕然翻身,一只腳不由分說地搭在了他的腿上,與此同時還緊緊地?fù)е难?/br> “………” 湛寂一顆心如激流過灘,亂做一團(tuán),自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熱度只差把衣裳都燙爛。 女人并沒見好就收,手從腰上摸索到了他耳垂的部位,像揉貓一樣搓了兩下,又將頭靠在他胸膛上,才似醒非醒地說道:“圣僧,你已經(jīng)睡過我了,這算不算破戒?” “………”他始終不知道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從哪里來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懂真正意義的“睡過”是什么意思。 “算不算嘛?”黑暗中,她不依不饒問著,還幌了他幾下。 此時的蕭靜好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湛寂身上,他半點(diǎn)動憚不得,足足沉默了良久,說了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你故意折磨我是嗎?” 蕭靜好酒勁兒還沒過,耳朵不好使,有些聽不清楚,心里難受,胡亂扭動著身軀,她本就軟得像柳枝似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時候都適合這樣扭動。 湛寂忽然瞳孔大睜,攔腰將她抱住,“不要動!” 這時她就像八爪魚似的完全趴在他身上,微光下,她抬起頭,表情迷茫又惶恐:“我,我方才好像不小心碰到了……嗯,怎么會成了,那樣?!?/br> 第54章 、風(fēng)月 蕭靜好已經(jīng)好久沒睡過這么香的覺了,?雖然那話很不合適說,但在湛寂懷里安睡,她確實(shí)有種回到母胎時候的安穩(wěn)感,?有如蠶蛹一般,被周圍的白絲裹得緊緊的,?她躺在里面既溫暖又舒心。 模糊間,?她聽見陣陣忽遠(yuǎn)忽近的談話聲: “世子,你要你的東西。” 像是個老嬤嬤在聲音。 “多謝?!闭考耪f。 世子?她忽然睜眼,?尖著耳朵繼續(xù)聆聽,?過了很久那老嬤嬤方又道:“王爺身體越來越不好,二公子又沒人能管得住,?您看您……” “塵緣已盡,隨他吧?!闭考牌嗨捳f道。 嬤嬤長長嘆了口氣,似是走了。 蕭靜好摸索著起身,?酒后的眩暈感被刺骨的寒氣凍得立馬清醒了過來,她披上大氅穿好鞋襪走到門邊,?開門的剎那,一股無比新鮮的空氣迎面拂來,?直沖鼻腔,?放眼望去,?眼前之景如臨仙境,?夢幻般地存在著。 茅屋位于群山之巔,周遭環(huán)繞著茂密的松林,?一夜大雪過后,?全都白成了一片,山是白的,樹也是白的。門前不遠(yuǎn)處有塊很大的湖,?如今全被凍了起來,形成一塊諾大的天然的冰場,四方有紅梅正冒著風(fēng)雪爭相怒放。 冰場上鋪著厚厚的一層雪,期間有一人,踏雪迎風(fēng)而來,那人眉目如畫,璀璀韶華,眼角眉梢?guī)в腥秩崆槠叻掷滟?,凡他所過之地,飛雪讓道,晨霜開路。一時間,竟連這山中仙景,也被他輕而易舉給比了下去。 良辰美人,看呆了蕭靜好,她今日異常興奮,笑嘻嘻說道:“健康竟還有這等風(fēng)水寶地,以前我竟不知道?!?/br> 湛寂手里提了些瓜果蔬菜油鹽醬醋,另外還有個花花綠綠的包袱。他把包袱遞給蕭靜好,說了句:“隨我來?!?/br> 她喜笑顏開接過,轉(zhuǎn)身隨意拋去了床上,風(fēng)一樣追了上去。 茅屋旁邊是個廚房,很干凈,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是里面的鍋碗瓢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頗顯陳舊。 此時灶上燒著鍋水,正撲騰撲騰冒著熱氣,這一切的一切,都應(yīng)該歸功于這位早起的圣僧。 她自覺地用木盆打上熱水,去到外面一通搗鼓,洗凈疲憊,再進(jìn)屋時,湛寂立刻遞了一碗又苦又辣的姜湯給她。 那年在孤山她已經(jīng)領(lǐng)略過,不是人喝的東西,她表示拒絕,急急后退,絕對不喝。 他端著碗步步逼近,像之可怕的大灰狼,直到她無路可退,大灰狼才說了句:“喝了帶你出去玩?!?/br> “此話當(dāng)真?”她眼里登時閃著流光溢彩,就著他的左手,捏著鼻子一口氣干了那杯姜湯! 見他很少用右手,蕭靜好狐疑道:“師父,你右手怎么了?” 湛寂把碗放回灶臺上,看樣子是準(zhǔn)備下廚,他回頭瞥了滿臉無辜的女人,冷冷道:“你再好好想想?!?/br> 跟我有關(guān)系?蕭靜好幾步蹦跶到灶臺邊,找了個草垛坐著,邊往里面加柴邊思考這個頗具難度的問題。 昨晚飛雪交加,寒風(fēng)凜凜,她醉得一塌糊涂,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像石柱一樣……yingying的,與此同時湛寂像被什么刺激到似的,大力控制住了胡亂扭動的她,翻身,躬背,與她面對面。 他力氣那么大,她自然敵不過,最后被禁錮得半點(diǎn)動憚不得,便只得枕著他胳膊睡咯。 原來如此!蕭靜好悄摸摸看了眼忙碌的男人,臉上不由一紅,垂眸吞吞吐吐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睡著的,是真的太累了。 可是,你完全可以趁我睡著把手拿開的嘛?!?/br> 湛寂單手把淘好的米倒進(jìn)鍋里,居高臨下望著還好意思反過來怪他的人,只回:“我倒是想?!?/br> 奈何他稍微往外挪動一點(diǎn),她便往他懷里縮一點(diǎn),最終導(dǎo)致他的后背被床沿硌了一晚上,手也麻得沒了知覺。 蕭靜好嘆氣,深感自責(zé),“對不起哦,要不下次你枕著我睡,或者趴在我身上睡也可以?!?/br> “……”湛寂的牙槽骨“刺啦”響了一下。 她傻笑著,忽然想到了什么,言歸正傳道:“你莫名其妙把我拐到這里來,宮里還不得亂套,還有我母妃?!?/br> 他沒有直接回她話,反問:“能在太后眼底下活到現(xiàn)在的妃子,宮里還剩幾個?” 蕭靜好起身去跟他一起擇菜,嘆道:“我父皇的嬪妃確實(shí)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我娘之所以能熬到現(xiàn)在,絕對是能忍能讓,否則早被宋依阮折磨成什么樣了?!?/br> 湛寂把她擇過的菜又撿起來重新?lián)窳艘槐?,默不作聲沒有答話。 “你干什么?嫌我擇得不干凈?” “擇嫩點(diǎn),太老了?!?/br> “……”她嗨喲一聲,“你是和尚,不應(yīng)該勤儉節(jié)約么,怎么公子哥的秉性如此明顯?” 他收起菜籃子,不答話,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蕭靜好追著上去,得意洋洋說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是做給我吃的,所以才這么細(xì)心呀。” 他水波不興的嘴臉動了一下,還是不發(fā)話。她從他臉上看見了答案,心里登時樂開了花。 在清音寺時,湛寂很少動手做飯,經(jīng)過蕭靜好全方位地認(rèn)真觀察,這世上似乎就沒他不會的東西,不大會功夫,桌上便擺了好幾個色香味俱全的菜,竟然還有rou!她當(dāng)然也知道那是刻意為她準(zhǔn)備的。 直至坐在飯桌前,她都還覺得這根本就是個夢,夢里如膠似漆,就怕夢外冷酷到底。 遠(yuǎn)山,近雪,一桌兩副碗筷。她迫不及待嘗了一口,夸道:“咸淡適宜,味道極好!” 這么一比起來,當(dāng)年她在金頂給他做的那些怎么能算飯菜,撐死只能算熟食而已,也怪難為人家的,吃了那么多天,愣是沒吭一聲。 菜過五味,她喊了聲,“師父。” 湛寂用餐很靜,基本不會說話,見他抬頭示意自已說,她繼續(xù)道:“這里……是?” 還以為他不會回答,沒成想他卻直言不諱說道:“我母親以前修身養(yǎng)性之地?!?/br> 對于這個回答,蕭靜好并不覺得驚訝,因為她也是這么猜測的,那些家具都上了年頭,能讓湛寂如此小心翼翼維護(hù)的恐怕也只有那位王妃的東西了。 南平王與已故王妃的事,她也曾聽說過,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遂也沒打算刨根究底。 哪知湛寂卻輕輕放下筷子,自顧自說道:“母親曾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三十年前,她來到健康,此地便是她給自已搭建的住所?!?/br> 從房屋構(gòu)造和選址就能看出,王妃是個俠肝義膽不貪慕榮華富貴的人。 蕭靜內(nèi)疚道:“其實(shí),若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我確實(shí)也不該問?!?/br> 湛寂起身對著雪白的山川,冷不伶仃扔了句,“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撲朔迷離,讓你很不安心嗎?” 蕭靜好一頓愕然,“你……你怎么知道我心之所想?” 他腦海里想起深夜她呢喃的夢話,繼續(xù)說道:“那年,我父親還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圍獵路過此處,兩人因為搶一只獵物而起了爭執(zhí),打了一架,不分伯仲?!?/br> “許是見慣了王孫貴族里知書達(dá)理的女子,從沒見過似我母親那樣至情至性之人,他當(dāng)時便對我母親來了興趣,為了追求她,他甚至在旁邊蓋了座毛屋,春夏秋冬年復(fù)一年守候。” 蕭靜好下意識勾頭去看,現(xiàn)在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我母親終究被他的誠摯打動,從此丟掉她的江湖夢……”湛寂說道這里,便沒再繼續(xù)。 從此一入王庭深似海,女子為王爺放棄了浪跡天涯的美夢,王爺新鮮感一過,竟移情別戀上了別人。以南平王的身份,納多少妾都不會有人非議,但他想守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遂將自已與那女人的事滿了下來。 這事以前蕭靜好聽人提起過,可那時的她并不記得有褚凌寒這號人,也無任何瓜葛,遂從未留意。 “我下面還有個弟弟?!闭考藕鋈挥珠_口道,“二十歲那年,也是這么一個冬日,特別冷。母親在房里疼得死去活來,產(chǎn)婆進(jìn)去一波又一波,皆無法讓她順利生產(chǎn)。 大夫說尚差一味稀缺的藥,只有宮里有,走程序太麻煩,也來不及,若是南平王親自出馬,便無須那些繁雜的過程。”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只有蕭靜好知道他有多疼,他的心上必定是鮮血淋漓,每回憶一次,那里便血流不止一次。 “別說了。”她起身從背后輕輕抱住他。 他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啞得不成樣子,“我?guī)缀跖鼙榱苏麄€健康,都不見他人影?!?/br> “不要再說了?!彼槐橐槐榘参恐?/br> 后來,在熟人的線索下,褚凌寒在一間客棧找到了他爹,推開門的剎那,看見的是……男女不堪入目的畫面。她聽宮里這樣傳過。 “我當(dāng)時提刀要?dú)⒛桥?,卻被我父親反手掌摑?!?/br> 他又說得云淡風(fēng)輕,連語氣都十分連貫,可她感覺到的是他身上越來越冰的體溫,隔著衣裳都像抱了坨冰塊。 “當(dāng)我們趕回去時,我母親正好……從房頂跳下來,就在我的腳下,血rou模糊,濺了我一臉……我已經(jīng)很快就,真的好快了,卻依舊沒能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