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勸你適可而止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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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渾身一哆嗦,一溜煙兒跑了。 . 下雪天最好睡覺,翌日天將亮,還在睡夢中的蕭靜好便被傳旨太監(jiān)的尖聲驚醒。 她勉強穿戴整齊出門時,白茫茫的天井里已經跪滿了人,其中就有淑妃,蕭靜好頓了頓,慢條斯理走上前,跪在她旁邊,聽太監(jiān)彎彎繞繞宣讀了小半刻功夫。 核心內容正是為兩國結成秦晉之好,要將九公主嫁給拓跋程楓!讓她立刻進宮赴宴,共商和親事宜。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兩手接過圣旨,嘴角掛起淡淡笑意。 等那太監(jiān)出了朱紅大門,蕭靜好才扶著淑妃起身,開口便問:“娘,昨夜,你們說了什么?” 淑妃側目看了她一眼,扔出句:“別想了,你們是不可能的。” 稍安勿躁,她告訴自己。 她博覽過無數話本,這是絕大多數父母在發(fā)現兒女的地下戀情時,最常見的開場白。 所以她并不惱,也不打算去爭執(zhí),說白了就算母親現在答應,二人也不能立刻就在一起,就算她不答應,也不能說明以后就真的不能在一起。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做兒女的可以適當地戰(zhàn)略性退縮,不要硬碰硬逞一時口舌之快,因為他們有一萬個我們不想聽的理由等著,萬一惹急了,猛地暈過去……得不償失。 如此想來,蕭靜好機智地回道:“有可能也沒用咯,太后讓我去和親,嫁去北魏。” 淑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慌張,她甚至還白了女兒一眼,“在我面前還裝,你會這么安分?” 這倒是實話,她再不不是任人宰割的魚rou。 . 這日,徹夜的大雪過后開始放晴,化雪的天格外地冷。 通往含涼殿的云梯又高又長,蕭靜好的馬車停在宮門口的紅墻外,她獨自一人著盛裝出席。 長長的云梯上,是她肩窄如削腰細如束的倩影,容光煥發(fā)如遺世明珠,拖著華麗的裙裾,踏著云步不急不慢地走在雕龍畫鳳的石梯上。 路過的宮女十有九都會回頭看她,或嫉妒羨慕,或詫異驚嘆。 一人嘖嘖感嘆:“誰能想到當年的九公主會有今日這等風姿?真是老天賞飯吃啊?!?/br> 另一人附和道:“那可不,本以為她早也橫尸荒野,哪知人家光明正大回來不說,還讓太后開青龍門親迎,這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是說不準?!?/br> 忽然有人不屑一笑,“那又如何?還不是馬上要去和親了,聽著光榮,看著光鮮亮麗,古往今來被派去和親的,有幾個下場好的?” “這……倒是實話?!?/br>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被風吹進了蕭靜好的耳朵里,她只是微微勾嘴,目不斜視盯著前方,那神態(tài),是誰也模仿不來泰然自若。 正在此時,她眸中忽然闖進一抹人影,高程楓頗具代表性的卷發(fā)被冷風吹得飄起來,欠揍的笑臉離她越來越近。 兩人并肩走在鋪滿雪的臺階上,高程楓難得一見地含蓄道:“實在抱歉,那日沒事先跟你說明我的訴求,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彼胍矝]想就回道。 那廂英俊的臉上閃過短暫的尷尬,復又笑道:“你說什么都是,我拓跋程楓認定的女人,便是她讓我跪搓衣板,我也愿意,閨房之樂……” “拓跋殿下!”蕭靜好挑眉看去,打斷了他的話,“不論是誰給你吹耳旁風讓你誤認為我也中意你,我都要鄭重且認真地跟你說,沒有這回事!” 高程楓愕然,耳朵上的狼牙墜子一動不動,她接著道:“殿下于我而言,是個可以交的朋友,但也僅限于此。如果稍后進殿你主動與太后說不娶我了,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如若你執(zhí)意不聽勸,我不會對你客氣?!?/br> 對方犀利的鷹眼忽然瞇了起來,不明所以道:“為什么?我有這么討厭嗎?我可是事先問過你你與那湛寂有沒有牽扯,當日在茶樓,你憤憤不平的話我每個字都記得?!?/br> “那并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彼会樢娧f道。 高程楓有些急,“你在南齊已是危機四伏、四面楚歌,跟我去北魏有何不好?我保證,護你一生安好無憂,難道不比你留在南齊這等虎狼之地好嗎?”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含涼殿大門口,蕭靜好總能在紛繁雜亂的人群中第一時間定位到湛寂的身形,他席地而坐,對上前搭話的人疏遠又客套。 她看見他時,他也穿過人群在看她,匆匆一眼,她云淡風輕避開,但心頭的顫動卻久久難以停歇,他的那身血紅袈裟,她真的很想把它扯掉。 如若不然,總覺得他們之間只有“山窮水盡疑無路”,沒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蕭靜好回神,問了句不著邊的話,“高兄,你喜歡我什么呢?” 高程楓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葫蘆里買什么藥,思量片刻,幾乎將此生好詞用盡,“你隨意安然卻又不折服于命運,聰慧過人卻又從不刻意炫耀,是個真性情的人?!?/br> 她卻突地笑了出來,搖頭道:“照你這么說,我并不是獨一無二的,這世間,你口中所說之人比比皆是,又何止我一個?” “你……”高程楓被繞得有些暈,“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是真的?!?/br> “不,你只說了我的優(yōu)點,而不知道我的毛病?!?/br> 她眼尾盯著被人不停請教佛法的湛寂,呢喃道:“真正的喜歡,不是迷戀我有多好,而是接受我的所有無理取鬧和潑皮無奈?!?/br> 高程楓愣了愣,笑道:“這還需要說么?我定是都喜歡的,也都能接受的。” “重點是,這個人剛好我也喜歡?!笔掛o好扭頭,對上他桀驁的面容,“對不起,我不喜歡你,雖然這話或許會傷到你,但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我最后一問一遍,你還是不聽勸,執(zhí)意要娶我嗎?” “你會喜歡上我的。”她的話挑起了他骨子里征服欲。 蕭靜好卻也不再看他,朝著宮門走去。 她已仁至義盡,既如此,大家自求多福吧。 . 含涼殿內白官云集,推杯換盞,鶯鶯燕燕綠環(huán)肥瘦看得人眼花繚亂,幾乎健康所有有頭有臉的家眷都參加了這次宴席。 蕭靜好將將進門,便迎來蕭明玥如沐春風的笑臉,她邁著標準的伐子,在萬眾矚目下朝她走來,長姐模樣著實端莊典雅,輕柔一聲: “九meimei,今日可是你的主場,這么大的喜事都來遲了,jiejie要罰你一杯!” 她rou眼可見地與她拉開些距離,才悠悠然抬起眼角,面不改色望著眼前兩面三刀的女人,真想把她腦袋扒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周末有事。 立個flag,明天日六,如果沒達到,沒人發(fā)1000幣?。?! 第52章 、紅顏 蕭明玥并非嘴上說說,?大庭廣眾之下,她從婢女手里接過酒盅,遞了杯滿當當的酒過來。 說道:“九meimei,?祝福你!” 蕭靜好意味深長望著她,沒接酒也沒回話,?殿中霎時安靜下來,?對方端酒的手就這樣搖搖墜墜頓在了空中。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蕭明玥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的惺惺作態(tài)讓人開始對九公主竊竊私語起來,?小挫團隊開始帶頭議論說這九公主仗著即將嫁入北魏皇室,便如此囂張跋扈,?竟如此嫡庶不分! 蕭靜好聽在耳里,冷笑了一眼,從始至終目不斜視,?沒做任何回應。 正在此時,她面前晃過一只手,?赫然是“未婚夫”高程楓,他說:“本殿下這王妃不甚酒力,?還是我替她喝了長公主這杯酒吧。” 他說罷就要接過,?電閃火光間竟又伸過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捏住了酒盅的另一邊! 眾人大驚,?圣僧!國師!他怎么會去搶酒? 本就不大個酒盅,卻被高程楓與湛寂一人捏著一半,?那冒尖的酒愣是沒撒出半滴來!乍一看兩人都沒用力,?可明眼人都知道雙方暗藏硝煙,彼此勢均力敵,一時難分伯仲。 “圣僧,?莫非連這酒你也要喝?這酒代表什么意思你沒聽見么?”高程楓話落,試著把杯子奪過去,但他使出渾身解數,卻不能搬動一二。 蕭靜好一顆心撲通直跳,既因為湛寂的做法而激情澎湃,也因為他的做法而膽戰(zhàn)心驚。大業(yè)未成,兩人關系會不會被識破?她表示很擔心。 只聽湛寂冷冷回了句:“這孽徒尚且欠我一杯再造之恩的酒,這第一杯,該她敬我?!?/br> “………” 真的嗎,蕭靜好見他一本正經,直接就信了。 “湛寂!你不要太過分!”高程楓齜牙。 宋依阮見雙方火勢越來越大,禁不住瞇打量起來,國師的火氣是沖誰去的,高程楓,還是蕭小九? 蕭明玥從湛寂出現那一刻,就徹底失了魂魄,還沒緩過來,突覺全身從頭冷到腳,恍如一股巨大的寒潮朝她襲來,凍得她連骨頭都酥了。 她敢肯定,那冷冽是從國師身上發(fā)出來的,可外人卻看不出任何端倪,忽而間,她似乎更加確認了一件事,在看不見的角落里,陰測測地盯著蕭靜好。 高程楓勾嘴一笑,眼中露出他犀利的本色,登時殺氣四溢,突地朝對方使了個勾腳: “我與她夫妻同心,敬你這個過去的師父,倒也有些道理?!?/br> 湛寂略微抬眉,眼里似乎裝滿了冰花,看得人不由一哆嗦,他道:“孽徒女扮男裝混進寺院,導致我寺百年清譽受損。這罪過,你若愿替她還,也不是不可以。” 他動作十分敏捷,在人們還沒來得及眨眼時,已抬起腳尖快準狠地踢在了對方的腳背上。 蕭靜好皺眉神思,他這話說得,徹底把自己說成了個惡毒又記仇的師父,想表達的意思是,恨屋及烏!你拓跋程楓不是要娶她嗎,那你就替她受了這罰。 想著他原本規(guī)規(guī)矩矩一和尚,這下為了自己,說起慌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覺得心里五味雜陳,像被小木錐砸中,“咚咚咚咚”,一下一下的。 高程楓被踢了一腳,吃疼的他臉上劃過一絲狡黠,揚起下巴琢磨著湛寂的話到底有幾分真,空著的手則飛快對他出招。 在場上百人難得一見此等大場面,已經忘記了事因何起,光顧著看比武。 轉眼兩人端著酒已過了上百招,打著打著就去到了外面,眾人一窩蜂追了出去,個個伸長脖子看得全聚精會神。最讓人震撼的是,那冒尖兒酒水仍然一滴都沒撒出來過,這是什么怪力亂神的武功,叫人直呼過癮。 雙方龍卷風似的招式又持續(xù)了幾十個來回,看得人眼花繚亂,只見湛寂不知道使了個什么招式,高程楓就像背上壓著五座大山似的,單膝成下跪的姿勢重重砸了下去,那油光滑面的平面石塊登時被他膝蓋砸得粉碎!震起灰塵無數。 湛寂趁機飛腳而起,腳尖輕從杯底輕輕往上一勾,那盅歷經無數“磨難”而不灑的酒,終于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線條,眼看就要到他手里的剎那,高程楓平地而起,單手撐在地上,下半身高高躍起,“砰”一聲脆響,金尊被他踢飛了出去。 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地上摔去,感覺此時所有人都把自己想成了那個杯子,心一下子就飛到了喉嚨里來。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不可收拾之際,一抹炫影以快過閃電的速度,飛身接住了即將著地的金尊,并順著酒水飛出來的路線又重新給裝了回去,轉身,負手站在了原地! 這就是頃刻間的事,觀眾連看都沒看清,他卻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看得人激情澎湃,恨不得鼓掌了表歡呼雀躍之情,卻顧及到敵國使節(jié)的面子,忍住了蠢蠢欲動的手。 然而這并沒有完,湛寂以一種錯綜復雜的眼神盯著蕭靜好,滿臉肅穆甚至是寡淡,他說:“怎么?白教了你這么多年,不配喝你一杯敬酒?” “………” 光聽這聲音,蕭靜好腿都軟了!什么叫冷酷無情,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有那么一剎那,她險些覺得這話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只怕當場就哇哇痛哭起來了。就像那年他嚇自己說讓她下山一樣,眼淚不聽使奪眶而出,并非她有多脆弱,只是受不了他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不過雖然沒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算是得到了他的七分真?zhèn)鳎坎晦D睛盯著他,沒有表情也看不出情緒,如果硬要有的話,可以琢磨出一星半點的敵意。 蕭靜好一句話沒說,面不改色端過侍女手里的酒,手握金尊對他微微作揖拜了一拜,之后以袖遮面,一口飲盡。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烈酒滑過喉嚨,辣得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眾目睽睽之下,湛寂斜眼瞥她,算是陳了這情,一仰脖子,將那盅幾經波折的酒一滴不漏地倒進了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