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術刀橫行修仙界 第102節(jié)
靳彥笑意溫和:“你莫不是真的把我當成同伴了吧?對我來說,真正的同伴,只有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傀儡?!?/br>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司猗,欣賞著她臉上的憤怒和絕望。 然后,他拿出一只靈樞,毫不猶豫地按在了司猗的后脖頸。 “啊——” 司猗只留下一聲慘叫聲,便被靈樞控制,乖乖地站在了靳彥身后。 程夕白這時候才走出來:“靳堂主真是好手段?!?/br> 靳彥依然笑吟吟道:“還是多虧了程掌門,沒有您的幫助,我也不可能完成這一石二鳥之計。” 兩人并排站在中心陣法外,看著其中的傅生寒。 傅生寒雖然形容狼狽,卻并未如程夕白所想的那樣充滿恨意和痛苦,只是以劍撐著身子,淡漠的眸中跳躍著法陣的幽光,矜冷問道:“為什么?” 程夕白反而惱羞成怒:“本尊早就說過,你只是我太初劍宗的一把劍,如今你這把劍有噬主的危險,本尊自是不可能再留你!” 傅生寒仿佛看透了他的色厲內(nèi)荏,輕聲道:“原來你怕我?!?/br> 程夕白心虛:“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本尊怎么可能怕你!” 靳彥連忙安撫程夕白:“程掌門不必在意,他已被我們困在此處,也就耍耍嘴皮子罷了?!?/br> 程夕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靳彥這才看向傅生寒:“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所以才會去破壞苗圃,把那些和你一樣的幼種救出來,對吧?” 傅生寒沒說話。 靳彥也不在意,緩緩道:“我猜,你一定覺得很憤怒、很不甘!為什么你這么慘?” 傅生寒抬眸,卻是反問道:“你希望我憤怒不甘?” 他的這個回答出乎靳彥的意料,他眉毛微蹙,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你這是什么意思?” “救走許星夜的人是你吧?”傅生寒說道,“你說服了他替你研究靈樞,然后你發(fā)現(xiàn)光是受傷還不夠讓靈樞控制人,但如果對方情緒激動,心神震蕩,制服對方的幾率就大了很多?!?/br> “你故意用言語激怒對方,并不是因為你喜好如此,而是為了讓她激憤,心神震蕩,這才方便你使用靈樞,否則對方與靈樞相爭,若是玉石俱焚,可不符合你的利益。” 這番話說得有些多,傅生寒體力無法支撐,緊抿的唇線中溢出一絲血線,給他過于蒼白的唇添了一分頹靡的艷色。雖然靈力不斷流失,而且陣法壓制他讓他的劍骨無法發(fā)揮作用愈合傷口,但他看起來卻比陣法外的兩人更加從容。 靳彥被他完全說中計劃,也不再維持之前溫和的假象,冷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聰明,也讓我越來越期待,你戴上靈樞后的樣子?!?/br> 傅生寒以手背拭去唇上的血漬。他知道靳彥的目的,只要自己不被他的話蠱惑,他就沒辦法給他用靈樞,只能殺了自己。 靳彥用靈力控制傅生寒將頭抬起來,本想好好欣賞他的狼狽,卻在接觸到他通透凌寒的眼眸時驟然心驚,半晌強作鎮(zhèn)定:“傅生寒,你這么聰明,難道就從來沒有好奇過你的親生父母嗎?” “你難道從來沒想過,為什么你是幼種?為什么你們是幼種?” 傅生寒蹙眉,眼睫微微顫動一下。 靳彥終于看到了他滿意的反應,不禁笑容擴大:“因為你們都是人和魔修的孩子啊!那些女人被魔修玷污了身子,卻還被迫懷上了你們這群孽種,她恨不得剖開肚子把你給殺了!” “你知道嗎?根本就沒人期待你們出生,如果不是我們天問閣,你們早就死了!” “你體內(nèi)的血脈臟污,一生背負原罪,唯一的作用就是拿來養(yǎng)劍骨,這才是你贖罪的方式!” 血淋淋的真相猶如驚雷,狠狠地砸在傅生寒頭頂。 哪怕他清楚地知道,靳彥的話只是為了影響自己的心神,但他還是無法避免地動搖了。 傅生寒握劍的手青筋突起,勉強克制自己的情緒,冷冷地看著他。 靳彥的聲音如魔鬼低語:“你這樣的人就是災星,活在世上就只能給人帶來災難和死亡?!?/br> “你是踩著你生母的血rou出生的,那個可憐的女人,在生下你之后很快就去世了?!?/br> “蘇清蘊當年救了你,還將那塊極品劍骨融入你體內(nèi),可她的下場又如何呢?為了救你她身受重傷,被賣入黑市,最后早早就死了?!?/br> “還有你的養(yǎng)父母,他們何其無辜,好不容易從魔修入侵中茍延殘喘活下來,卻又因為你這樣一個魔修之子慘遭滅門。” “而你,未來說不定會覺醒和你生父一般罪惡的血脈,殘害世間,你活著,只會有更多人為你而死!” 一聲聲,一句句,都像是一把把粗鈍的小刀,將他心里的愧疚和痛苦挖出來,一遍遍逼著他回憶,逼著他去承受。 原來,我活著便是原罪? 原來,他們的死都是因為我? 好臟…… 傅生寒呼吸顫抖地看著自己掌心的鮮血,表情逐漸痛苦茫然。他的身世,所流淌的鮮血,乃至每一口呼吸,都讓他覺得自己是如此骯臟! 清明的神府,像是生出了一團黑霧,繼而瘋狂席卷,仿佛要將他的魂靈也染黑。 陣法微微一閃,傅生寒又吐了一口血,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血泊中,鮮紅的血液,映照著他的掙扎和痛苦。 靳彥露出滿意的微笑。 正在此時,夏侯笙卻回來了,一字一頓道:“稟告主人,沒有抓住慕千狐?!?/br> 靳彥的好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罷了,區(qū)區(qū)一個慕千狐成不了什么事,——你去給他將靈樞戴上?!?/br> 夏侯笙:“是。” 他接過靈樞,慢慢踏進陣法,朝著傅生寒靠近。 - 紙鶴已經(jīng)送出去好長時間了,但是并沒有得到傅生寒的回應。 沈瑤舟越發(fā)不安,握著同心佩下意識摩挲。 她想起最后一次見傅生寒,他說一定會回來找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flag。 就在她滿心焦躁的時候,楚九意卻突然跑進來。 “老大!老大!” 她立刻站起來:“怎么了?” 楚九意道:“沈家大門外暈倒了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他說要找你……” 沈瑤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傅生寒,想也不想就往外面沖去,完全忘記了楚九意是認識傅生寒的,如果真是傅生寒,怎么會說是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 當她匆匆趕到的時候,晏緋的劍已經(jīng)抵到了對方的胸口。 “晏姐!” 沈瑤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才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男人,并不是傅生寒,而竟然是慕千狐。 他此時狀況極差,丹田被一劍刺傷,身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極其狼狽。 他似乎是強撐著一口氣,說道:“救我!我……就告訴你傅生寒在哪!” 晏緋皺眉道:“瑤舟,你別聽他胡說!” 寧雪眠也道:“是啊,這個人詭計多端,你別被他騙了!” 沈瑤舟緊緊地握著拳頭,神色不定地看著慕千狐。 最后,她松開拳頭:“楚九意、徐芷音,進手術室,救人!” 慕千狐松了口氣,徹底暈死過去。 作者有話說: 這章很重要,所以寫的比較慢,發(fā)遲了,大家見諒,嗚嗚嗚 第102章 沈瑤舟讓楚九意和徐芷音將慕千狐帶到了手術室。 沈瑤舟迅速地給慕千狐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外傷,但是丹田的傷卻很嚴重。 “徐芷音,準備麻醉,楚九意,一會你來給我當助手?!?/br> 徐芷音偷偷看了眼沈瑤舟,還從未見她這樣嚴肅過。 申姜將計時沙漏放在桌上,沈瑤舟看了一眼,便道:“時間縮短,兩個時辰內(nèi)完成手術。” 雖然她的語氣和平時差不多,但眾人莫名的大氣不敢出,老老實實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平常做手術的時候,沈瑤舟還會經(jīng)常和他們講解手術技巧,偶爾還開開玩笑什么的,今天她的表情卻格外冷峻,只有指間的刀刃與靈力,還是和以往一樣靈活。 楚九意看得眼花繚亂,這才意識到,從前沈瑤舟做手術的時候,是為了照顧他們,才放慢了的,現(xiàn)在才是她真實做手術的速度。 慕千狐的傷勢極重,放在平常這樣的手術至少得三四個時辰,但沈瑤舟加快了速度,眾人都不得不卯足了勁跟上她,時間一長便有些撐不住了。 因此手術做到一半的時候,除了沈瑤舟,發(fā)現(xiàn)慕千狐狀況平穩(wěn),大家便有些松懈。 楚九意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稍微開了點小差,卻注意到沈瑤舟腰間的同心佩亮了。 楚九意微微張大了眼睛,示意徐芷音看沈瑤舟的同心佩。 徐芷音癡迷地看著沈瑤舟手上的動作,壓根沒理他。 楚九意又去示意申姜。 然后他就聽見沈瑤舟嚴厲地說道:“楚九意,專心!” 楚九意立馬縮脖子閉嘴,但忍了忍,還是沒忍下去,小聲道:“老大,你……你的同心佩一直在亮著……” 沈瑤舟下意識地咬住嘴唇。 她當然知道同心佩亮了,早在同心佩剛剛亮起,她就已經(jīng)有感覺了。 她甚至知道,傅生寒此刻的情況一定非常糟糕。 他那樣一個克制隱忍的人,主動按亮同心佩,定然是此刻的情形格外不好。 她曾經(jīng)和傅生寒說過,只要你按亮同心佩,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立刻來救你。 但此刻,她面前的手術臺上也躺著病人。 徐芷音隱約知道,沈瑤舟的同心佩,和傅生寒的是一對,沈瑤舟今天這么反常,搞不好是傅生寒出什么事了。 她猶豫道:“瑤舟,你要是很在意,要不就走吧,我聽說這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肯救他,算得上仁至義盡了,他就算不能活也是命不好……” 沈瑤舟抿緊了唇,卻是說道:“繼續(xù)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