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葉黎書染病了
三日后京都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百姓們議論紛紛,尚書府更成了京都的眾矢之的。 茶余飯后都是在說尚書府如何如何的送女入宮上位。 葉尚書被氣的告了假沒再去上朝。 尚書府多年的好名聲就要毀于一旦了! 卯時將過,葉尚書起來后收拾了一番準備去上朝,倏地圣上身邊的喜公公領著一群侍衛(wèi)出現(xiàn)在尚書府門口,驚的門口的小廝慌忙前來稟告。 全府的人都出來領旨,就連老太太也被郁mama攙扶了出來。 只因,圣上要挑選一個至陰之體,而恰好尚書府三房的六姑娘就是圣上要找的人,下旨讓六姑娘進宮。 “葉尚書,領旨吧!”喜公公滿臉笑意的看著葉尚書,“圣上如今可是全然指望六姑娘了...尚書大人,您日后可要記得咱家呀...” 葉尚書一張老臉煞白煞白的。 但圣旨卻不能不領,訥訥的接過喜公公手中的圣旨,賠笑道:“公公,可否勞煩你稍等片刻,讓下官與六姑娘說些話,叮囑一番...” 身旁的管家遞上了銀子。 喜公公喜不自勝:“自是可以的,只圣上那處也急的緊,尚書大人可莫要忘了時辰了。” 葉尚書連連稱是。 轉身,滿臉黑沉的離開了。 葉黎知跟著他來到了書房里,背脊挺得筆直的,眉眼間全是得逞后的笑意,話語中都難掩歡喜:“大伯,您想要說些什么?” 葉尚書將圣旨放在桌面上,明黃的,外頭的光線照了進來,明晃晃的竟有些晃眼。 “你可想好了?進宮?”葉尚書手負在身后,看著葉黎知,這個以往乖巧的侄女,可自從知曉老三與大夫人之間的茍且后,他就再也對她歡喜不起來了,這些日子從冉娘的嘴里也聽了些,她沒了往日的純善,更多的是工于心計。 小小年紀,已經開始算著要與jiejie搶夫君了。 況且,喪期未過,圣上竟已下旨讓她進宮了...這里頭多少腌臜之事,他雖不歡喜,卻也知曉危難重重的。 葉黎知淡笑:“自是想好了的?!?/br> 葉尚書沉沉的問:“可入了皇宮后頭的事府中可是幫襯不了你了,全是要靠你自個兒了...” “便是在府中,大伯會幫襯侄女嗎?”葉黎知直接打斷葉尚書的話,眉眼間盡是譏笑:“大伯愿意為了侄女違抗圣旨嗎?自是不愿的,那還說這些作甚?難道您不覺得可笑嗎?” 葉尚書被噎的面色越發(fā)的不好了,“你如今怎得如此不知曉禮數(shù)了!” 葉黎知譏笑越發(fā)的重了,漸漸的笑出了聲:“禮數(shù)?在您允許府中的下人背后議論侄女時就已沒什么禮數(shù)了,都說死者為大,為您呢,只顧著自個兒的顏面,竟讓我爹娘與大夫人一道出殯,虧的我娘一直念著您,若不是您先娶了二jiejie的娘親,我娘怎會一直郁郁寡歡的...不過好在后頭二jiejie的娘親死了...死了...您的心也跟著死了,這樣,我娘心中才算是舒服了些的?!?/br> “我娘已為了您與娘家鬧翻了,可您呢...舍了她卻投入了太傅府的懷抱,商賈之家又如何,怎得就不能入朝為官了?” 葉尚書瞳孔不由得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略有些瘋狂的侄女,顫顫的問:“書兒的娘...她...” “沒錯!”葉黎知擦拭掉面容上的淚,失心的笑了笑:“二jiejie的娘親,我的大伯母,是被我娘給毒死的??!” “怪只怪你自個兒,只想著官場上的事端,大伯母才總是來找我娘訴苦...”語落,轉身離開了書房,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的認真,頭昂的極高。 她是要入宮的,是要飛黃騰達成為后宮的主子的。 日后這尚書府??! 呵... 勢必要狠狠的踩在腳下,讓爹娘看看,她終于要為他們報仇了! ** 葉黎書得到這個消息時距離葉黎知進宮已經過了三日了,看著手中的信箋,葉黎書過了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 她不知曉是自個兒的重生引發(fā)了一系列的轉變才導致如今的結果呢還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 至少,上一世圣上在這個時候已經薨逝了。 而這一世有太多的不同了,圣上依舊還活著且開始鉆研長生不老之法,而原本葉黎知受盡磨難而亡,而如今竟入宮了。 既是圣上下的圣旨,定然是要常伴左右的。 以她對尚書府的敵視模樣,待在宮中穩(wěn)定了,定然是要對尚書府動手的... 院子里有了動靜,葉黎書忙將手中的書信塞在了自個兒看的醫(yī)書里頭,長長的喟嘆了聲起身走出了屋子。 連瑾聿來了,與晨起時穿的不同,這兒倒是穿上了白色的衣袍,想必他整日里穿著的墨色衣袍,反倒是有種不同的韻味。 浪蕩不羈的眉眼軟化了幾分,破有種謙謙君子的風范了。 “可有按時吃飯?可有好生休息?”連瑾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好幾日的瓢潑大雨下的平陽城里怨聲載道的。 好在今日晨起便沒再下了,這會兒日頭也出來了,久違的日光照在人的身上祛除了許久的霉氣,暖和和的讓人的心情也暢快了許多。 葉黎書坐在另一側,嬌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自是會照顧自個兒的身子的。” 連瑾聿:“在我眼中,圓圓就是我疼愛的小孩子...只要有圓圓在我的身旁,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比以往要輕松的多了...” 被日頭照的微微有些發(fā)紅的面頰,聽了連瑾聿這幾句話越發(fā)的紅潤了,像是火紅火紅的柿子香甜可口,想要咬上一口嘗嘗味道! “連瑾聿...”葉黎書喚了聲,語氣中充滿了悲傷:“你說,這病癥會有湯藥醫(yī)治嗎?若是沒有...平陽城的百姓是不是真的要葬于火場中了?” 連瑾聿漆黑的眸子滿是認真,瞳孔中充滿了堅韌,一字一句說的極為真切:“不會!相信杜兄,相信老天爺,他向來是公平的!” 葉黎書眨了眨眼,抬眼看著空中的日頭。 生的如此的嬌艷,定然能夠聽到所有人的禱告的! 溫熱的大掌緊緊的將她放在桌面上的柔荑握住,傳遞著他周身的溫度,心中的那股子涼意瞬間就被覆蓋住了,彼此間的默契在此刻油然而生。 連瑾聿早已在心中暗暗發(fā)誓,絕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若是三月后還未找到病癥的湯藥,平陽城內的百姓包括他們所有人.... 他怎么能夠允許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時日過的很快,眨眼間的功夫,一個月過去了。 依舊還是沒有進展,總是差一兩味藥,可又不知差的到底是那兩味藥只能不停的去嘗試,讓病人喝下看看有何反應,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能夠清晰的看見病人知曉有藥后的歡喜與激動,再服用下后只短暫的抑制,后頭依舊還是在往最壞的結果發(fā)展時的那種心如死灰。 見過太多想要活下去的人慢慢的死于病癥中。 那種無能為力,那種不知所措,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 葉黎書總是壓抑著自個兒悲傷的情緒,不停的安撫著病患,只要能夠有一絲絲的希望就不能夠放棄。 可回到院子里時她總是壓抑不住自個兒的情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讓她知曉這世間有這么多的美好,有這么多的留戀,可為什么不能給他們一點點的機會,他們真的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活著了。 這一月里頭,會隔兩三天下一場雨,緊接著又是艷陽高照的日子,這樣反反復復的日子也不知曉什么時候是個頭。 葉黎書病倒了,渾身燒的像是開水般,原本白皙的肌膚燒的紅彤彤的,就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身子就像是在蒸籠上經受著高溫的蒸煮。 耷拉著眼皮,看著坐在病榻旁的男人,葉黎書費盡力氣推開他:“走...走...” 她知曉自個兒是染上了病癥了,所有的癥狀都與病癥相似,她一人如此也就算了,怎能讓連瑾聿也染上了,他倒下了,偌大的平陽城該如何是好?百姓如今可全指著他們了??! “你們都走...讓我自個兒待著...走啊...” 她聲音沙啞,吼出來都覺著嗓子眼兒里冒煙了,倔強的用被子蓋住了身子不讓所有人靠近,忍著不適堅韌決絕的看向房間里站著的幾人:“你們若是再不出去,我就自刎!” 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匕首,泛著盈盈的光,被她抵在通紅的脖頸上,稍一用力就能劃破細嫩的肌膚。 連瑾聿睜大猩紅的眸子,“好,我們出去,圓圓聽話,不要做傻事...圓圓...” 到后頭,他已發(fā)不出聲來,哽咽著卻讓自個兒的眼淚不落下來,眸光里充滿了悔恨,若是他當初決絕一點,若是他當初狠心一點,書兒已經回了京都了。 ‘啪--’ 出了屋子,連瑾聿狠狠的扇了自個兒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