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稍微歇了一會兒，古云裳果然就叫柳玉琴帶他們出來走走, 順便消消食。

    “今天實在是吃得太飽了。要是天天這樣吃，我怕我們都得長胖一圈?！惫旁粕研Φ?。古云棠也摸著肚子，哈哈傻樂著。他現(xiàn)在有了個新伙伴, 就是小黑。

    柳玉琴一出門就是兩個來月，小黑見到她, 那興奮勁兒簡直令眾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它是在歡迎自己的主人回家呢。不過小黑也很聰明，見柳玉琴開始在家里煮飯，就好象知道她回家了, 不再出去了。圍著柳玉琴打了一會兒轉(zhuǎn)后，小黑就老老實實地坐在院子里, 看著柳玉琴在灶房里忙活。

    對于柳家這只威猛的黑狗, 古云棠最是喜歡了。古云裳一開始還有些怕它，還說：“你與它不熟，別逗它，小心它咬你。”

    柳玉琴笑道：“不會的, 小黑十分聰明。我剛才已經(jīng)給它介紹過你們。它認(rèn)識你們后，就會把你們當(dāng)成自己人了?！?/br>
    古云棠見到她這樣說, 越發(fā)轉(zhuǎn)著小黑轉(zhuǎn)了，古云裳見小黑果然很溫順, 也就不理會了。這會兒, 一見柳玉琴幾人出門, 小黑立馬起身，跟上大家了。古云棠就一路逗它，還說：“表姐，你這狗從哪來的，能不能幫我也搞一條?！?/br>
    “這可不行。我條狗是葉子的，當(dāng)初他們見我們家就只三個孩子，專門送來陪我們的。”柳玉琴笑道。

    古云裳驚訝地看了小黑一眼，說：“這狗估計也是很高貴的吧？”

    “反正它不是普通的田園犬。十分聰明，記憶力很好的。現(xiàn)在陳三一年半載才來一次，它都還記得他，每次他來，都格外熱情地和他玩。其實最開始小黑來我家時，我還養(yǎng)不起它，陳三過幾天就會送它的口糧來。都是高級的rou干。后來，小黑才慢慢被我養(yǎng)得跟著我們吃一樣的。”柳玉琴笑道。

    想當(dāng)年，小黑還是條小狗，柳家也還連rou都吃不起，而現(xiàn)在柳家的生活已經(jīng)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別說是小黑要吃rou了，就是所有的人都頓頓大魚大rou，她也養(yǎng)得起了。而這一切，都是通過她的努力才得到的，想到這里，柳玉琴頗有種成就感。

    “他們對你真好?！惫旁粕迅袊@道。

    柳玉琴笑了笑，說：“是啊。要是沒有他們，估計我還過著苦巴巴的日子呢。走吧，我?guī)銈兯奶幦マD(zhuǎn)轉(zhuǎn)?！?/br>
    她帶著古家姐弟往果園這邊來。

    果園和大棚菜這邊離柳家還稍微有點距離，三人完全是閑聊著散步，邊走柳玉琴邊指著四周，說：“這里全是我們家的地盤?！?/br>
    古云裳一開始還沒感覺到柳玉琴所說的地盤有多大，等走到果園這附近，看到一排整齊的房子時，才驚訝地問：“這里就是那些佃農(nóng)住的嗎？”

    柳玉琴點點頭，頗有點自豪地說：“對啊，這些房子算起來都是我家的。這整片地也是我家的。果園今年是第一年有收成。大棚菜倒是種了幾年了。再往前走一點就是菜地和果園了，還有不少雞，鵝，豬，都是我家養(yǎng)的?！?/br>
    果然，沒走多遠(yuǎn)，就見到一片樹林出現(xiàn)在眼前，還有一個個大大的大棚，古云裳是第一次見到大棚菜地，又是新鮮又是驚訝，說：“哇，這倒是有趣啊。還能這樣種菜?。俊?/br>
    “恩，我最開始種大棚菜時，很粗糙的，也沒這么大。經(jīng)過這兩年的發(fā)展，大棚也越搭越多了。菜的產(chǎn)出量大了，收入就更高了。最早，這里就我家和瞎公一家，四周也全是荒坡地，都長著荒草。這幾年我慢慢全開出來了，種了菜，種了糧食，種了果園，佃農(nóng)也多請了幾戶回來。日子才慢慢好過了，才有余銀把我兩個弟弟送去上學(xué)?！绷袂俅?。

    古家姐弟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古云裳才說：“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你了。你的功勞實在是太大了。”

    “嗨，也不過是瞎搗鼓出來的。最開始，我也不會干這些，但家里坐吃山也空，帶來的財物已經(jīng)花得差不多了，我娘和我奶奶又都過世了。我尋思著家里窮得都快要吃不起飯了，不能再坐著吃了。又想著，反正自己家有的是荒地，就自己扛起鋤頭過來開荒，想多開個一畝半畝出來，一年收個百八十斤糧食也行?！?/br>
    “你十歲就開始開荒下地了？”古云裳憐惜地問道。

    柳玉琴笑了笑，又接著說：“是啊?？墒情_荒也不容易，我們就三個孩子，一天累死累活也挖不出巴掌大的地。而且瞎公還說這一塊的地就算開出來了，也種不了什么莊稼，這里土地貧瘠。我想來想去，覺得那就只有種點果樹試試了。就大著膽子狠心拿出幾兩銀子，去買了百來棵果樹苗栽下了。當(dāng)時也只是想著，這地荒著也是荒著，既然能長草，長灌木叢和歪七扭八的野樹，說不定也能長果樹呢，反正樹栽下去了，也不用怎么管，能結(jié)果就行，我也不貪多，一年能有些收成就好了。后來，就真的有了這片果園。”

    “哇，你真是聰明啊?！惫旁粕堰B連贊道。

    “這也是我運氣好吧。反正果樹種下去了，也都活了，又因為挖坑栽果樹，這片的荒地多少也開了些田出來，當(dāng)時果樹苗還極小，就是果園里套種了點莊稼。但地又不肥，我看到河里大把的肥淤泥，就想著能不能挖點來肥田，結(jié)果這個法子也行，我們一點一點地挖淤泥回來，慢慢把這一塊兒全部變成了正經(jīng)的田。”

    柳玉琴現(xiàn)在說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真的把這一大片荒地全變成了良田。她覺得自己這完全是被命運開了金手指，當(dāng)初怎么想的后來都變成了事實。

    “這哪里是運氣好啊，所謂的運氣，也是靠人掙來的。你要是不這么努力地去干活，這里也不會自己從荒地變成良田的?！惫旁粕颜f。

    一想到十歲的柳玉琴就帶著大家干出這么多大事情，她就覺得自己那些本領(lǐng)完全是雕蟲小計。而且她完全想象不出，當(dāng)時的柳玉琴是如何能想出這么多點子，還能付諸行動的？可是柳玉琴就是行動了，而且也獲得了成功。這是大部分成年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柳玉琴一個小姑娘卻全部完成了。她無法想象這其中柳玉琴付出了多少辛苦與汗水！光是聽，她就覺得驚心動魄了。

    現(xiàn)在她有點理解，為什么柳玉琴能交上葉子和陳三這兩個她還沒見過的大人物了。面對這樣的柳玉琴，哪個又不會被她感染，哪個又不會愿意與她交往成為好朋友呢。想到這里，她不由地又一陣陣可惜，以前沒能早早就認(rèn)識柳玉琴。

    她看著柳玉琴，以一副看到了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的迷妹語氣，敬佩地說：“我太佩服你了。真的，佩服都完全不能表白我的心情?？墒俏艺也怀鍪裁锤线m的詞了。”

    “說來當(dāng)初幫我干活的人可不少啊。比如葉子和陳三，還有他們身邊的人，都來幫我挖過地，挖過淤泥呢。不然，就靠我這雙手，能干多少活啊。就靠瞎公一家三口，就是累死也開不出這么多地，搞不出這種多東西來。說起來，我真是要感謝他們呢?！绷袂儆终f。

    “哦，他們還幫你干過這種粗活？”古云裳驚訝地問道。

    “是啊，葉子都還直接下過地呢。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干不了多少活，也就扯個草而已。陳三到是不錯，身強力壯的，經(jīng)常過來給我當(dāng)苦力，挖地挖淤泥啥都能干。我每次只要弄點新鮮吃食給他，他就滿足了。”柳玉琴笑道。

    想到這些過往，她臉上露出了向往又懷念的神色。那時候，大家都還小，而且她說什么，大家也都幫她干了。那些活兒，要是現(xiàn)在的她，可不敢讓陳三和葉子去干，也不好意思使喚人家。那些歲月真是值得回憶。

    可當(dāng)時，她就這么做了，而且他們還真的就去幫她干活了。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就這樣越來越好了?，F(xiàn)在想想，命運果真有趣。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生命會因為他倆而產(chǎn)生了這么多變化。不管以后會有什么變化，她都會永遠(yuǎn)感謝這一切。

    “所以這一片的荒地，完全是靠你們肩挑手提，一點一點地改造出來的？”古云裳又問。這么大的工程，她完全無法想象。作為一個管家人，良田與差田的差距她還是知道的，可是柳玉琴居然把差田一步一步改造成良田了，不得不令她驚訝又興奮。

    “是啊。最開始真的特別苦特別累。不過付出總是有回報的，你看我們現(xiàn)在的日子可不就好過多了?！绷袂傩Φ馈Ｏ氲疆?dāng)初的那么苦與累，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呢。

    “那你怎么會想到這些的？你又不是什么積年的老農(nóng)？”古云裳又問。

    “說來也怪，好象很多東西就在我思考的那一瞬間，就涌入我的腦子里了。所以我就這樣去做了?？赡苁抢咸於荚趲臀野??！绷袂俅蛄藗€馬虎眼。她總不能告訴古云裳自己這具身體里裝著個現(xiàn)代的成年女人吧。

    果然，古云裳居然很認(rèn)同她的說法，還感嘆道：“果然老天是會幫該幫的人的。你這樣努力地生活著，付出了這么多就該得到這些回報。”

    “表姐，你怎么想著種這個大棚菜的？”古云棠突然問道。

    “其實我當(dāng)時也沒想到現(xiàn)在大棚菜能搞得這么好。當(dāng)時只是想著冬天天冷了，大部分菜都不能生長。能吃的新鮮菜少，盡是窖藏的白菜蘿卜，吃的時間長了也膩了。我就想菜和人一樣怕冷，如果長在屋里再給蓋在被子，會不會行得通呢？我就試了試，沒想到還真成功了呢?！绷袂傩Φ馈?/br>
    “你真是個天才。”古云裳由衷地贊道。

    “應(yīng)當(dāng)說，老天真的很幫助我了，我干什么都成功了?？赡芤彩抢咸炜蓱z我一個小姑娘還要養(yǎng)家糊口吧。”柳玉琴笑道。她現(xiàn)在也只能把什么事情都往玄之又玄的老天爺身上扯了。反正古代人都很迷信的，對于解釋不通的事情都能往玄學(xué)上去扯。

    果然古云裳也不再追問，眾人走近了些，才發(fā)現(xiàn)果園里還養(yǎng)著大量的雞，不遠(yuǎn)處還蓋著豬圈，養(yǎng)著好幾頭大肥豬，還有一群鵝和幾頭牛。果然正如柳玉琴所說的，家禽養(yǎng)得還挺多的。

    古云棠的目光也被那群大白鵝給吸引了，興奮地叫道：“哇，表姐，這些全是你家的？”

    “對啊。想吃鵝嗎？我明天燒給你們嘗嘗?！绷袂傩Φ?。

    “這么可愛的鵝，養(yǎng)來是吃的嗎？”古云棠又問。

    古云裳滿頭黑線，指著弟弟笑罵道：“蠢貨，不是養(yǎng)來吃的，難不成是養(yǎng)來看的？”

    古云棠被jiejie罵慣了，也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臉地說：“就不興是養(yǎng)來賣掉的啊?！?/br>
    “對，光是吃是吃不完的，所以也賣掉一部分。雞和豬也一樣，同時我們還賣蛋呢。你們沒見過鵝蛋吧？”柳玉琴說。

    “沒見過。和雞蛋很不同嗎？”姐弟兩人都恨不得快點看到鵝蛋是個什么樣的。

    柳玉琴笑了笑，故作賣了個關(guān)子，不告訴他們。

    她又指了指豬圈里的肥豬說：“這些豬，我一般都會留下一些出來，專門給葉子和陳三做些臘rou和臘腸等給他們捎去，他們都愛吃我做的。過幾天就可以開始?xì)⒇i了，我會先殺兩三頭，專門做這些。剩下的豬會在過年時再殺，吃新鮮的?！?/br>
    “哇，這么說我們還可以見識一下殺豬的場面了啊?！惫旁铺母信d趣地說。

    “那是當(dāng)然。就是有些血腥，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怕?！绷袂僬f。

    “這有什么好怕的。豬養(yǎng)來就是給我們吃的?！惫旁粕训共皇莻€膽小的閨閣弱女子。

    “就是，不過豬這么大，要殺死也不容易吧。”古云棠問。

    “恩，那得專門干這個事的人來殺。還得幾個人幫忙呢。”柳玉琴答。

    “那你養(yǎng)這么多雞啊鵝的，吃不完的蛋，還不得經(jīng)常拿出去賣??？”古云裳又問。

    “是啊。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專門的銷路了，隔幾天就給人家送一批蛋過去。還有就是我也會腌制一些咸蛋，特別是鵝蛋做的咸蛋味道格外與眾不同。每年都會特意給葉子和陳三送一些的?！绷袂儆终f。

    鵝的產(chǎn)蛋量不如雞，而且鵝蛋不如雞蛋好賣，很多不并不愛吃鵝蛋。柳玉琴干脆就極少賣鵝蛋，大部分蛋自己消化掉了。除去自己吃，做咸蛋之外，剩下的都分給佃農(nóng)們了，反正這么多佃農(nóng)，再多也吃得完。

    幾人邊走邊說，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很久，天色也暗下來了。

    “回家去吧。食都消了吧？我告訴你們，在我這里，不會白白長rou的?！绷袂傩柕?。吃的多了，多活動活動，消耗多了，哪里會光上rou呢。而且要她來說，古家姐弟兩都還單薄了些。多吃點，多運動運動，兩人也能長得壯實一些呢。

    “恩，都消了。”古云裳抬頭看了看天色，又說：“還是在鄉(xiāng)下地方大，隨便走走，時間就這么消耗過去了?！?/br>
    “那是，要是干起活來，時間就消失得更快了。”柳玉琴笑道。

    “所以人家說鄉(xiāng)戶人家沒有時間來胡思亂想，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以前我不懂，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古云裳忽然有些感慨起來。

    以前她總覺得時光難熬，現(xiàn)在想想，還是因為自己所處的條件算不錯了。要真是連飯都吃不飽，整天只知道勞作，哪里還有時間這么想啊。這么一想，她突然對羅家，對那些過往，不再那么執(zhí)著地恨著了。雖然不至于完全放下，但她的心情總算開朗好多了。

    “對。窮人都沒空想這想那，他們一生就在為弄飽肚子而忙活著。這樣的人多著呢。其實人太累了，也沒空去想什么?！绷袂僖舱f。

    她還是很可憐這些人的，曾經(jīng)她也是汲汲營生中的一員。只有人真正經(jīng)歷過這種生活，才能明白自己的生活有多好，才會去珍惜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何況其實在古代，很多人就算天天不歇地勞作著，也不一定能搞飽肚子，很多時候還得看天吃飯呢。也許你忙活了大半年，等到收成時，一場大雨就把所有的莊稼都沖走了呢，也許正要開花結(jié)果時，一場大干旱又把莊稼全曬死了呢。

    總之，古代人的生活，比不得現(xiàn)代人?，F(xiàn)代人，那些勤勞肯干的，就算賺不到多的錢，日子肯定是能過下去的。更何況很多古代人并沒有自己的田地，種出來的糧食還大半都要去交租子和稅金，自己能落下來的不過三四成而已?，F(xiàn)代農(nóng)村人種的糧食不需要交出去這兩大筆，可比古代人好太多了。

    “這些佃農(nóng)你又是從哪里弄來的？你膽子也不小呢?！惫旁粕延謫枴?/br>
    她才第一次見到這些人，還不能看出來，這些佃農(nóng)與柳玉琴相處的如何？佃農(nóng)們靠柳玉琴生活，類似主仆的關(guān)系，這樣的關(guān)系其實也相當(dāng)考驗人心。對下人，既要有主子的威嚴(yán)，也要懂得恩威并重。不然也會讓他們蹬鼻子上眼的，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甚至做出危害主子的行為來。

    柳玉琴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其實還好啦。剛開始我就只得吳家一戶佃農(nóng)，當(dāng)時我們和瞎公一家總共就六個人而已，很多活兒忙不開，就想著雇請一些人回來幫忙。正好遇上他們一家老小遠(yuǎn)道而來，又走投無路的，就順手幫了他們一把，并且把人帶回來了。多了吳家一戶人，我們的壓力大大緩解。干出來的活兒也多了不少。后來就又多弄了兩戶人回來。這些人嘛，都是些本份勤勞的人，我們之間相處的還不錯?！?/br>
    古云裳點了點頭，又說：“嗯，你眼光真好，挑的人也不錯。”

    柳玉琴笑了笑，說：“大家只管用心干活，我也不虧待他們，在我這里，他們吃的住的放眼十里八村的，沒有哪戶人家比得上，再加上我還分銀子給他們。他們用心幫我干活，得到的報酬也多。如果這樣他們都還不滿足，我這里也不會要的?！?/br>
    “那趙成和吳小滿兩人，你好似格外看重啊。還教他們讀書識字啊?！惫旁粕延终f。

    柳玉琴點了點頭，說：“趙成和吳小滿是我特意培養(yǎng)的，以后他倆既要幫我打理這些事情，還得照顧柳吉柳祥，不識字可不方便。所以這次出門我就帶趙成一起去了，讓他多點歷練。瞎公年紀(jì)大了，不可能一直幫我打理一切，鐵牛又是個啞巴，也不能擔(dān)大任。吳小滿年紀(jì)還小，暫且還不能當(dāng)大用，不過正是因為年紀(jì)小，其可塑性也強。我還蠻喜歡他的，而且他打小與柳吉柳祥一起長大，我是希望他能陪伴柳吉柳祥的?！?/br>
    “哎喲，你還真是長了十顆八顆心，想得真是長遠(yuǎn)?！惫旁粕巡挥傻乜戳怂谎郏睦镔潎@柳玉琴年紀(jì)那么小，就懂得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手為以后作準(zhǔn)備了。

    前面她還在擔(dān)心，柳玉琴與陳三和葉子這兩人走得太近，太依靠他們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完全cao多余的心。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她無法想象的，而柳玉琴與他們的相處也是她無法想象的，他們之間自有一種平衡，不因為身份地位所限，她不由地非常羨慕柳玉琴。

    雖然沒有見過陳三和葉子，但她從鐘玉山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作為主子的他們，絕對不是等閑之人。這樣的人，以后也會是她的主宰，她打心里希望他們是好相處的人，也希望能從柳玉琴口里多些了解他們，同時更希望以后她也能象柳玉琴一樣與他們成為朋友一樣的關(guān)系。

    但柳玉琴的這份心計與為人處事的本領(lǐng)，她是自嘆不如的?？粗袂?，她甚至有種面前的是個有著豐富人生經(jīng)歷的老人，而不是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小姑娘。她甚至在想，柳玉琴要是有更多的人手，給她更大的事業(yè)給她來做，還不知道她要干出多大的一翻事業(yè)來呢。

    “嗨，我也是沒辦法了啊。我怎么說也是個姑娘家，等年紀(jì)再大些，很多事情就不能再自己拋頭露面去辦了。不培養(yǎng)一個得力的左右手不行啊?！绷袂倏嘈Φ?。

    她也不僅僅只想培養(yǎng)兩個人手，而是因為手頭只有這兩個人比較合適。后頭來的兩戶佃農(nóng)，多少沒有吳家人那樣親近，就好象共同經(jīng)歷過那些苦日子的人，總是覺得親近些一樣。

    這個世道對女性可不友好，她無力改變這種根深地固的觀念，只能為自己爭取更廣闊的天空，也為自己創(chuàng)造更安全可靠的環(huán)境。不然，到時候，她一個大姑娘家，要是惹出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呢。每當(dāng)想到這些事情，她總是會懷念在現(xiàn)代的生活。要是在現(xiàn)代，她才不用在乎這些呢。

    這話令古云裳微愣了一下，才說：“說的對。我們女人總會有很多局限，可沒男人自在，你的打算很好?！?/br>
    她看柳玉琴一直是很強勢，也很不在意男女不同的樣子。本來還想勸她的，這下倒好，人家原來樣樣都考慮齊全了。原來柳玉琴也懂這些艱難之處，知道如何去化解，她不由地大大松了一口氣。不然，她還得花心思來說服她接受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