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登高臨下 第328節(jié)
他想,尋常的夫妻,三年五載不見,關系就淡了,他狠一點,直接把他們分開十幾年,還怕方言欽不把謝溫綸給忘了嗎? 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就得到消息,說方言欽把太子金印一扔,連夜翻城墻去追謝溫綸去了。 元平帝沒辦法,只能趕緊又命人去把謝溫綸和方言欽追回來。 畢竟他只是想拆散方言欽和謝溫綸,可沒想把方言欽也送走。 不過他并不氣餒。 他想,把謝溫綸送去云貴,方言欽可以追上去,那要是直接把謝溫綸送出國,看方言欽還怎么追。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方言欽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每次他剛背著方言欽把謝溫綸送走,后腳方言欽就把人又追了回來,而且不是一次兩次,是連著五六七次……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謝溫綸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是在忍辱負重,他早就和方言欽勾搭成jian了,而方言欽之所以每一次都能追到他,都是因為他和他商量好逃跑的路線之后,轉(zhuǎn)身就讓他養(yǎng)的大肥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方言欽…… 誰能想到呢,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居然還能自導自演??! 不過這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元平帝包括文武百官都已經(jīng)不關心這件事情了,畢竟方言欽要是能扳回來,早就扳回來了。 現(xiàn)在他們只關心另一件事情。 元平帝:“三十五年前,顧太醫(yī)是怎么說的來著?” “他說我如今身壯力健,身體里的暗疾也都消失了,估計再活個三十年都不成問題?!?/br> “可是這都過去三十五年了,我怎么覺得我還能再活個三十五年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摸了摸自己依舊黝黑的頭發(fā)。 聽見這話,孫安康四位老將軍也苦笑著說道:“誰不是呢?!?/br> “而且皇上,您忘了,我們比您還年長了十幾歲呢?!?/br> 三十五年過去了,他們?nèi)缃褚呀?jīng)都已經(jīng)是上將軍了——上將軍是大乾最高級別的武官職位,因為他們常年駐守邊關,守護大乾安危,所以民間又尊稱他們?yōu)樗凝垖?,去歲,元平帝感念他們勞苦功高,更是一口氣將他門的爵位都晉升到了國公。 而他們現(xiàn)在之所以坐在這里,正是因為今天是元平帝的八十大壽。 沒人會嫌棄自己的活得時間長。 但前提是他們都一大把年齡了,還要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上值。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說話的是鐵花赤,也是場上少數(shù)幾個非漢族官員之一。 他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發(fā)。 因為他的年紀比那四位老將軍又要大上一些,后年就要過一百大壽了。 但他現(xiàn)在還在右相的位置上坐著。 他當年之所以去攔方言欽的轎子,明明只是為了讓殘元遺民都過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 而他接受方言欽贈送的補身丸和治愈靈卡,只是為了避免自己還沒有做完這些,就中途病死。 結(jié)果他這一做就是三十多年,從布政使,到巡撫,到總督再到右相、歷國公,治下的百姓也從殘元遺民,到蒙古人、韃靼人、高麗人,再到整個天下的大乾人。 如今的大乾,人口翻倍,百姓安居樂業(yè),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各族親如兄弟,鐵花赤敢說,這其中至少有他十分之一的功勞。 所以將來史書工筆,只會說他是一代名相,而不會說他是元朝的背叛者,二姓家奴。 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所以他現(xiàn)在只盼著能早點辭官回家榮養(yǎng)才好。 明信德也說道:“我孫子都致仕了,我還在工部尚書的位置上坐著?!?/br> 黃河在他的治理下,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發(fā)生過大的水患了,料想將來他也會同建造都江堰的李冰父子和主持修建蘇堤的蘇東坡一樣,名傳千古。 他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真的。 左相也說道:“太孫都廢了四個了,我還是太孫太師?!?/br> 然后是蕭參:五個皇子里,就剩下二皇子還活著了,不過聽說他近幾年身體也不太好,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太監(jiān)總管:那些皇孫們現(xiàn)在別提多老實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是沒有可能當上太孫了,畢竟誰都知道,皇上和太子一時半會兒的只怕還都死不了,所以他們與其自己去爭,不如把希望寄托到皇重孫,不,是皇玄孫身上。 當然了,蕭參的話和太監(jiān)總管的話并沒有說出口就是了。 當年方言欽是個斷袖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朝野內(nèi)外幾乎是一片嘩然。 所以人都覺得方言欽為了一個男人,不娶妻了也就算了,連子嗣都不要了,簡直是大逆不道,自尋死路。 因為想想也知道,方言欽不留子嗣,將來就只能過繼那五個皇子的子嗣繼承江山。 那五個皇子可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才好,可想而知他們的兒子要是當上了皇帝,會怎么報復方言欽。 這五個皇子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當年他們還上躥下跳地鬧出了不少幺蛾子。 結(jié)果誰能想到呢,五皇子的小兒子當上了大太孫之后沒多久,五皇子就攛掇著他向皇上進言,把他放出來,皇上不答應,他就又去sao擾二公主,試圖利用五皇子是二公主的同胞姐弟這一點,勸說二公主幫著他們?nèi)ハ蚧噬锨笄?,結(jié)果二公主也不答應。 當時二公主因為正跟著蕭參學習斷案的技巧的緣故,所以平日里和蕭參走的比較近。 大太孫被拒絕之后,竟在府中大罵二公主冷酷無情,不守婦道,因為覺得她和蕭參走得那么近,都是為了勾引蕭參…… 結(jié)果第二天,這件事情就宣揚開了。 要知道彭家人早就死絕了,二公主就算想要再納夫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哪里就是不守婦道了? 更何況她和蕭參本來就沒什么,而且蕭參本身也是有妻室的,他的妻子又沒什么腦子,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竟直接去二公主府門口大鬧了一場,害得二公主和皇家名聲掃地。 消息傳到朝堂,不等元平帝反應過來,二公主就拿著太子的諭旨把大太孫廢了。 緊跟著是二太孫,他都還沒坐穩(wěn)太孫之位,就被其他的皇孫聯(lián)名舉報說,大太孫在府中辱罵二公主的事情,是他宣揚出去的,就連蕭參的妻子跑到二公主府門口大鬧了一場的事,也是他挑唆的,而他所做的這一切,正是為了扳倒大太孫。 于是二太孫也被太子廢了。 后來的三太孫倒是比前面的兩位都聰明一些,知道隱忍。 但耐不住元平帝他們一點都沒有去世的意思啊,忍個兩年三年還可以,忍個十年八年也不是不行,但忍了二十多年還看不到頭,這誰忍得住。 結(jié)果就是這位三太孫實在是忍不住了,最終在他的父親四皇子的挑唆下,起兵造反了。 結(jié)果半個時辰之后,就被太子帶兵鎮(zhèn)壓了。 所以這位三太孫就這么被廢了。 然后是四太孫,他比前面三位都要佛……所以他穩(wěn)穩(wěn)地做了十年太孫之后,出家了…… 最主要的是,到最后,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那五個皇子卻已經(jīng)先死了四個了,而且都是死不瞑目的那種,顯然是到死都不甘心! 不過說來也是,同樣都吃了補身丸,他們這些人到現(xiàn)在都還活得好好的,那些比他們年輕了幾十歲的皇子卻一個接一個地死了,所以他們怎么可能甘心呢。 而這還是在方言欽并沒有在給他們的補身丸里動手腳的情況下——畢竟他們都是元平帝的兒子,看在元平帝的份上,方言欽不可能不給他們。 而方言欽都是每年一月份的時候就把一整年的補身丸全都做好,所以那五個皇子吃的藥都是他們自己去挑的,絕大多數(shù)人吃了藥丸后都恢復了精力,只有他們吃完之后一點用都沒有。 對此,方言欽也早就有過解釋,那就是補身丸只能溫養(yǎng)人的身體,讓人不至于因病早亡,并不能延長人的壽命,因為人的壽命是天定的,多行好事,壽命自然會增加,壞事做絕,壽命自然長不到哪兒去。 所以五個皇子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也就不足為奇了。 話又說回來,他們之所以說這么多,愿望只有一個,那就是能盡快退位、致仕。 也就在這個時候,方言欽到了。 他是笑著走進來的:“皇叔,各位老大人,你們都在啊,快來看看我剛剛改良的補身丸和護身符,它們比上一個版本的成本又下降了兩成,但是效果至少好上了一成?!?/br> 他能不高興嗎? 因為他平日里只需要想起來就去吏部點個卯,沒想起來就帶著謝溫綸滿大乾的到處游玩,玩累了就研究一下補身丸和護身符就行了…… 至于朝政大事,可不就全都扔給了他們了嗎,美名其曰能者多勞,畢竟他對政事一竅不通……這是一國太子說的話嗎? 這還真就是一國太子親口說出的話。 做太子能做到這個份上,也是一件奇事了。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是方言欽又改良了補身丸和護身符…… 元平帝等人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要是吃下去,他們什么時候才能退位啊? 所以元平帝連忙按住了方言欽想要打開藥瓶的手,他也終于忍不住了:“言欽吶,明卿的孫子都致仕了,我們這群老東西卻還在朝堂上立著,不知道妨礙了多少年輕人的上進之路,你說他們以后會不會罵我們是貪權(quán)慕祿,老而不死之徒?!?/br> 方言欽:“……” 這是又想拉他去做苦力了? 方言欽果斷裝傻充愣:“誰敢罵你們,我這就去把他們都收拾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左相等人見了,哪能就這么讓他走了,當即就圍了上來。 元平帝見狀,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直接說道:“言欽啊,皇叔都當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了,也該退位讓賢了?!?/br> 方言欽理直氣壯:“可是我不賢啊!” 元平帝:“……” 一眾大臣:“……” 難道還要我們夸你雖然不賢,但是至少有自知之明嗎? 不過方言欽隨后就反應了過來,他也怕激怒了元平帝他們,到時候他們直接撂擔子。 所以他連忙說道:“皇叔,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要做就做活得最長,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讓后世的皇帝羨慕死嗎?” “你想想,現(xiàn)在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是漢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活了七十歲,咱們也不好高騖遠,就比漢武帝多個二十六年就行?!?/br> 多個二十六年? 就是說他一共要在位八十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了五十一年的皇帝,也就是說,他還要再當三十年的皇帝? 想到這里,元平帝眼前又是一黑。 而且他還真就沒辦法反駁方言欽,因為他當年的確應下過這句話。 但是他當年之所以沒有反駁方言欽,是因為他根本不覺得他能活這么長時間,可是現(xiàn)在…… 元平帝根本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