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登高臨下 第153節(jié)
…… 趙凝夢一臉鐵青,連發(fā)十余問。 裴氏則更擔心她們的安危:“言欽,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那可是兩萬蠻軍精銳鐵騎, 即便是在平常,如果沒有雙倍甚至三倍于蠻軍的兵馬, 他們都沒有一絲勝算可言, 更別說濟南府現(xiàn)在只有不到三千府兵了。 趙凝夢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言欽, 你趕緊以瀧王世子的名義, 召集各州府派兵過來支援?!?/br> “來不及了!” 方言欽收起軍報, 只說道。 幾乎是同一時間, 裴氏驀地轉(zhuǎn)過了頭。 只聽見遠處隱約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而且那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裴氏和趙凝夢只覺得眼前一黑—— 蠻族來了! “快, 快進城!” “關(guān)閉城門,馬上關(guān)閉城門!” “嗚嗚嗚,娘, 我怕!” “菩薩保佑!” …… 濟南城里,已然亂成了一團。 守城的官兵一臉驚慌, 拼命關(guān)上了城門。 城內(nèi)百姓更是雞飛狗跳,小兒嚎啕大哭,老婦人虔誠地念著佛號,臉上卻滿是絕望的表情……放眼望去, 一片狼藉。 而看著城外烏壓壓的蠻軍鐵騎,裴氏一臉慘白。 因為她心知肚明,就他們這點人馬,根本攔不住蠻軍多久。 所以她不禁回想起了二十年前,她剛剛嫁給瀧王的時候,蠻軍攻破萊州,將滿城人屠殺殆盡的場面。 整整六萬人,她帶著人光是收尸就收了三天,地上的血跡更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清洗干凈。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景象,男人的頭被砍下來當球踢,女人被先jian后殺,孕婦被綁在架子上,孩子被活生生地剖了出來,壘成京觀,還有被挖掉眼睛的,割掉鼻子的…… 而今天,歷史顯然會再次重演。 裴氏的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 趙凝夢勉強保持著鎮(zhèn)定:“等等,蠻軍為什么還不進攻?” “是啊,蠻軍怎么停下來了?” 眾人紛紛探頭向外看去。 而另一邊,一天前。 江寧布政使司,淮安府,十里長亭。 “世伯止步吧!” 陳辭對著對面的中年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看著面前雖然依舊立如芝蘭玉樹,卻全然不復往日溫煦的陳辭,中年男人也就是高宏忍不住說道:“修之,世伯知道你心里苦悶,可有些時候……” 高宏可不正是淮安高家的家主。 論關(guān)系,高家和陳家是世交,高宏的祖母是陳辭的太姑奶奶。 正因為如此,當初在京城,高家所率領(lǐng)的軍隊和另外四支勤王軍才會倒向趙演。 當然了,趙演可不知道這些,他只以為陳辭只是靠著智謀說服的他們。 而陳辭現(xiàn)在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正是因為三天前是高宏母親的六十大壽,所以陳辭專門找了個借口過來給她老人家拜壽。 說到這兒,高宏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了。 畢竟總不能勸陳辭放下心中的仇恨吧。 所以他只能說道:“……世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住了心竅,那趙演的所做作為,實在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你與他牽扯在一起,只怕將來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對此,陳辭只說道:“您放心,侄兒心里有數(shù)的?!?/br> 陳辭都這么說了,高宏還能說什么呢,他只能說道:“好吧?!?/br> 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繼續(xù)說道:“你今年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可有心儀的對象,到時候我讓你伯娘去給你提親!” 畢竟現(xiàn)在陳家開枝散葉的希望可全都在陳辭身上了。 聽見這話,陳辭不由想起了昨天剛收到的那首狗屁不通的情詩以及某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厚顏無恥之人。 他默了默,最終卻說道:“還沒有?!?/br> 畢竟他和方言欽目前的狀態(tài)只能算做是心照不宣的曖昧不清。 ——因為他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所以也不愿意和方言欽確定關(guān)系。 而方言欽顯然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從不提起這件事情。 因而很多時候,陳辭都會由著那個家伙戲弄他。 畢竟從某中角度上來說,他也是耍流氓的那個。 高宏大概也看出了點什么,但是再看陳辭的神情,他也只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好吧?!?/br>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家主,家主……” 高宏和陳辭轉(zhuǎn)過頭。 不一會兒,那人就到了兩人面前。 只見他翻身下馬后,直接跪倒在地,對著陳辭,氣喘吁吁道:“家主,剛剛收到的消息,趙演和瀧王為了誘使蠻族主動來攻,將瀧王世子手中握有火槍制造技術(shù)的事情透露給了蠻族,三天前,兩萬蠻族鐵騎扣關(guān),連下東北十城,如今已經(jīng)攻入山東了?!?/br> 聽見這話,陳辭面色一白:“你說什么?” 說完,他身體踉蹌著就要向旁邊倒去。 還是高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怎么了?” 然而話音未落,陳辭就直接掙開了他,腳步凌亂的沖向了那匹馬。 此時此刻,他心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濟南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三千兵馬,對上兩萬蠻族鐵騎,方言欽的下場可想而知。 高宏已經(jīng)懵了。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陳辭已經(jīng)翻身上馬,跑出去幾十米了。 “不會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想到陳辭剛才的反應(yīng),他一咬牙,跟著翻身上馬:“快,跟上去?!?/br> 而濟南城里,也就在眾人驚疑不已的時候,城外的蠻族鐵騎終于動了。 只見最前方的一排蠻族鐵騎向左右兩邊走去,緊跟著正中間兩個人騎著馬走了出來。 裴氏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蓄著一臉絡(luò)腮胡,一條刀疤從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上的是蠻族大將軍阿巴嘎,滿頭白發(fā),骨瘦嶙峋的是蠻族的軍師烏桓。 “是他們,二十年前就是他們屠了萊州府滿城百姓?!?/br> 聽見這話,城墻上的所有官兵的臉色都白了。 下一秒,就見阿巴嘎縱馬而出,聲音也瞬間在整個城門上空響起:“濟南城里的人聽著,只要你們交出瀧王的家眷,本大將軍馬上就退兵,否則,等到我們攻破濟南城,就是你們的死期!” “本大將軍只給你們兩刻鐘的時間考慮,兩刻鐘后,本大將軍就會下令攻城?!?/br> “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希望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身后的蠻族鐵騎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嘶吼道: “殺!” “殺!” “殺!” 那聲音鋪天蓋地,充斥著血腥和陰戾,以至于城墻上的那些新兵的雙腿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尿了出來。 “完了。” 城樓里,趙凝夢顫抖著聲音,兩手僵硬地抱著禾禾。 顯然,即便是她此刻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了。 她自顧自地說道:“很明顯,那些蠻族的目標是我們,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主動出城投降,可是我們并不知道那些蠻族的目的。” “我猜他們八成是想拿我們威脅父王,所以一旦我們落入了他們手中,不僅我們逃不過一個死字,父王和大乾都危險了?!?/br>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發(fā)動百姓守城……”不過那樣的犧牲太大了,所以我更傾向于前者,至少不能因為我們一家人而害了滿城的百姓。 甚至于蠻族退兵之后,她們最好就立即自盡,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破壞蠻族的陰謀。 不管怎么說,瀧王也是她的親生父親,瀧王可以不慈,但她不能不孝,所以趙凝夢不得不為他考慮。 “不行!” 不等她把話說完,門外就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趙凝夢等人轉(zhuǎn)頭一看,只看見一眾濟南府的官員鄉(xiāng)紳魚貫而入。 而剛才說話的正是濟南商會的一個副會長,他義正言辭道:“若是發(fā)動百姓守城,那和直接騙他們?nèi)ニ退烙惺裁磪^(qū)別,要知道現(xiàn)在圍堵在濟南城外的可是蠻族的精銳鐵騎?!?/br> 聽見這話,裴氏一愣,而后瞬間回過神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等那名副會長開口,其他人就紛紛拱手拜道:“請王妃,世子和郡主以濟南城十萬百姓為重?!?/br>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