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你也是愛我的，是么？”說罷，元柔走上前，緊緊的抱住皇上，然后踮起腳尖吻住他冰冷的唇。

    猛地，莫羽無歡推開元柔，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很排斥被元柔親吻。

    “你是嫌棄我吧？冷宮一年，我如今早已不在花容月貌，而且還是一個待罪的寡婦?！痹嶙猿暗囊恍?。

    這番話刺痛了莫羽無歡的心，他不知道這一年，元柔怎么變成這樣，感覺她跟以前不一樣，至少這一刻感覺她變了一個人般，讓自己看不透。

    “柔兒，不是你想得那樣，你是大哥的妃子，雖然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你們畢竟夫妻，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往事隨風(fēng)，過去的就過去吧，你要學(xué)會釋然?！蹦馃o歡不想直接說狠話刺激元柔，所以盡可能委婉的說著。

    “哈哈，釋然？你讓我怎么釋然？我要如何釋然？”元柔放聲的大笑。

    這笑聲讓莫羽無歡聽來異常的刺耳，面對元柔這番質(zhì)問，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怎么釋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從來都不用釋然？

    “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不肯要我，否則以你的手段，把我留在你身邊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元柔雙目黯淡下來說道。

    莫羽無歡聽出元柔的話有些不對，于是劍眉一挑：“你這話什么意思？”

    元柔揚(yáng)起嘴角：“你連自己的哥哥嫂子都可以設(shè)計害死，你還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莫羽無歡瞇起眼睛看著對面放佛不一樣的元柔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無歡，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元柔只是呆呆的看著莫羽無歡。

    嘆了一口氣，莫羽無歡輕聲道：“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了吧?！睆乃畾q的時候就經(jīng)常和元柔和太子一起玩，算起來確實有十年之久了。

    “是啊，十年了，十年我才看透一個人的心思，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呢？”元柔喃喃說道。

    莫羽無歡沒有說話，他知道元柔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會說出這番話？

    “你大哥雖然脾氣暴躁，對我不好，但是他的為人我了解，他不會作出那么忤逆之事，他天性膽小，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也必定不會陷害自己的父親。”

    “看來，你好像真的很了解他?！蹦馃o歡知道事已至此，不不必隱瞞元柔了。

    “可惜我了解的有些晚了，有些事，有些人，我了解晚了十年之久?！本o緊盯著莫羽無歡的臉，元柔幽怨的說著。

    “我知道說了這些，我也許也時日不多，也許下一刻就被你賜死，但是我不甘心，所以，今天我要問清楚當(dāng)年所有的事情，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

    “你問吧?！蹦馃o歡平靜的說道，她知道元柔不是傻子，早晚都會想明白，在隱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今天就趁此機(jī)會把話說開，對大家也許都好。

    “當(dāng)年我們在一起，你是有意接近我，呵護(hù)我，對我表現(xiàn)的愛慕，是吧？”元柔顫抖的問著，她希望事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當(dāng)年他們才十歲，那么小的孩子，如果要是那時候就步步設(shè)計，那是怎樣的心機(jī)啊？

    “是?！焙喗榈幕卮?，元柔瞬間淚流滿面，她多么希望他回答不是，她多么希望這些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之后讓我愛上你，我無數(shù)次的暗示你，你都不為所動，最后導(dǎo)致我嫁給太子，這些都是你算計好的吧？”

    “是。”莫羽無歡知道自己的回答殘忍，但是他想告訴她實話。

    “然后我嫁給太子后，你又開始接近我，對我表現(xiàn)出愛慕之情，就是要惹怒太子，然后對我疏遠(yuǎn)，以至于在先帝和太后面前，直接導(dǎo)致對太子印象下滑，順便也襯托出你的專情，是吧？”

    沉思片刻，莫羽無歡依舊淡淡的回答：“是?！?/br>
    “原來我是你登上帝位的第一塊踏腳石?！痹嵛嬷目冢床挥?，曾經(jīng)她因為和他說話被太子暴打，因?qū)λ⑿?，被太子冷落，這些她都挺過來了，她覺得為了心愛的人值得，可是如今美夢破碎，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痛的無法呼吸，被心愛的人利用，那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看著那邪魅俊美的臉龐，元柔感慨萬千，她仰頭控制淚水，平復(fù)了心情，片刻后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莫羽無歡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過頭，背對著她，他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元柔此刻真的讓他有點(diǎn)不忍。

    “無歡，我希望你說出真心話，我求你?！痹崦媛锻纯嘀?，這個問題，她曾經(jīng)一直以為他是愛她的，但是如今謎底解開，她不確定，甚至不敢想，真相到底怎樣？

    深吸一口氣，莫羽無歡回過頭，直視元柔那含滿淚珠的雙眼淡然的回答：“沒有?！?/br>
    “呵呵，原來真的是這樣。”元柔只覺得天都快塌了，這一刻，她此生難忘，所有的苦都吃過，所有的難都走過，最終躲不過愛情這個劫。

    “無歡，你真殘忍，殘忍到我連自己存在有什么價值都不知道，殘忍到打破了我心里最后一個美夢?！痹岽舸舻恼f著。

    莫羽無歡仰天長嘆一聲，起身離去，面對元柔，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處置，處死？還是終身禁錮在冷宮？

    都不重要了，他想，此時的元柔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萬念俱灰，恐怕已經(jīng)沒有求生之心。

    次日清晨，凌暖思還沒起床，就聽到宮中互傳，冷宮元妃咬舌自盡……

    凌暖思整個身子一震，怎么會這樣，怎么突然就自殺了呢？

    “本宮要見皇上。”一清早，凌暖思就站在玉露瑤池宮殿門口。

    門口的小太監(jiān)為難的說道：“皇后娘娘，您就別為難我了，皇上和玉貴妃正在休息，還沒起床，如果現(xiàn)在打擾，奴才性命不保?！?/br>
    “不行，本宮有事找皇上，很緊急，一定要見皇上?！绷枧夹睦锊幻靼祝嬖崆笄?，怎么忽然之間她就死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雖然和元柔算不上摯友，但是好歹相識一場，她心里還是很難過的。

    “放肆，誰敢在本宮門口喧嘩，不知道皇上在此休息么？”玉貴妃不知道什么時候身披紫色披風(fēng)站在門口。

    “啟稟貴妃娘娘，是皇后娘娘要見皇上?！毙√O(jiān)膽戰(zhàn)心驚的說著。

    沈玉瑤目光看向凌暖思，瞬間露出笑臉：“哦，原來是凌娘娘來了？”因為封后大典還未舉行，凌暖思現(xiàn)在還是普通嬪妃身份，雖然宮內(nèi)太監(jiān)宮女已經(jīng)開始叫她皇后娘娘，但是沈玉瑤不同，她分的很清楚，只要一天沒冊封，她就不用行禮。

    這是凌暖思除去玉貴妃封妃大典之后，第二次與她見面，玉貴妃沒有傾城的容顏，卻能讓皇上對她寵愛有佳，可見她不是泛泛之輩。

    “玉貴妃，我想見皇上，麻煩幫通傳一下?！绷枧疾槐安豢旱恼f著。

    玉貴妃滿臉笑意：“不好意思，凌meimei，皇上正在休息，不能見你，如果你要見皇上，就要等到皇上起床之后了?！闭f罷，玉貴妃看了看空中的驕陽笑了笑：“meimei慢慢等，恕不奉陪?！?/br>
    走進(jìn)了殿內(nèi)，莫羽無歡挺身坐起:“她走了么？”

    沈玉瑤搖了搖頭，莫羽無歡臉色陰沉，他知道她找他要說什么，元柔之死，他心里也不舒服，雖然他對元柔沒有愛，但是相識數(shù)十載，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diǎn)難過的，而暖思是個難纏的角色，她肯定要追問一番，現(xiàn)在的莫羽無歡，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和她解釋什么。

    起身一把扯下沈玉瑤身上的披風(fēng)，裸露的肌膚清晰可見，一把拉過玉貴妃攬入懷中，狠狠的吻上她嬌滴滴的唇。

    沈玉瑤心領(lǐng)神會，她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于是便溫柔的配合他，任由他的手掌野蠻的揉.搓著她胸前那一片柔軟。

    而門外，凌暖思依舊傻傻的頂著驕陽等待，她一定要問問皇上為什么在她請求他放了元柔后，元柔就這么巧的自盡了。

    “娘娘，太后娘娘宣你去鳳儀殿?！必悆捍掖亿s來稟告。

    聽聞凌暖思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太后為什么要宣自己晉見，自從先帝去世，太后就把自己禁閉在鳳儀殿吃齋念佛，不見任何人，連皇上都不見，怎么突然宣見自己呢？凌暖思一邊想著，一邊走進(jìn)鳳儀殿。

    “兒臣給母后請安?！弊叩降钋埃p輕跪下行禮。

    “暖思不必多禮，起來吧?！碧舐曇粢琅f那么和藹，和從前一樣。

    “是?！绷枧计鹕硖а郏匆姷奶笥喝萑A貴的面孔，但是卻老了許多，兩鬢的白發(fā)清晰可見。

    “暖思，知道哀家為什叫你來么？”

    “兒臣愚鈍，請母后明示?！?/br>
    “你還是那么單純，單純是好事，但是不在適合你?！?/br>
    凌暖思不解其意，于是仰頭詢問：“母后，兒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嘆了口氣，太后走過來拉住凌暖思的手：“暖思，過幾日，封后大典以后，你就是南羽國的皇后，一國之母，不可以在那么單純，做事更不要任意妄為，要學(xué)會明哲保身，少問，少說，多聽，多想。皇后之位雖然至高無上，但是更多人在虎視眈眈，如果一不小心，可能就萬劫不復(fù)了?！?/br>
    凌暖思多少有點(diǎn)明白了，她明白太后這是在給她忠告，于是感激道：“兒臣謹(jǐn)遵母后教誨?！?/br>
    “暖思，元柔之事，你不要在插手。”太后了解暖思的性子，知道她善良，和元柔關(guān)系交好，也知道她必定去詢問皇上。

    “母后，為什么？元妃jiejie待我一向不薄，如今她在冷宮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求皇上查清楚?！绷枧枷肫鹪?，心里就一陣感傷。

    “皇上自由分寸，他和元柔打小就認(rèn)識，心里畢竟也難過，此時你說此事只會更揭痛他的傷疤。”太后知道中間的來龍去脈，但是不能跟暖思明說此事和皇上有關(guān)，不然以她的個性必會和皇上大吵一番，馬上臨近封后大典，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

    “恩，母后說的有道理，可是元柔jiejie死的很蹊蹺啊，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凌暖思直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太后笑笑:“此事，皇上會妥善處理，封后大典已經(jīng)臨近，你還是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你可是南羽國最年輕最漂亮的皇后呢?！?/br>
    聽到太后這么說，凌暖思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于是紅著臉道：“哪有，我才不是，母后才是南羽最美麗的皇后呢?！?/br>
    “你這孩子，竟哄我老人家?！碧蟠葠鄣目粗矍暗男⊙绢^，心中感慨頗多，這么善良的孩子，以后頂著皇后的頭銜生活在宮中，會安然走到最后么？

    正在這時，湘平公主進(jìn)來給太后請安，看見凌暖思，她頓生厭色。

    “湘平，你來了？”凌暖思為了不失禮數(shù)，主動和湘平打了招呼。

    湘平?jīng)]有理會，直接給太后請安，太后看在眼里，心生不悅：“湘平，皇后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么？”

    見太后訓(xùn)斥自己，心中雖有不服，但是不敢在說什么，于是硬著頭皮給凌暖思行禮：“皇后娘娘吉祥?！?/br>
    “起來吧，自家人不用這么客氣?！边呎f著邊上前扶起湘平，自從元柔死了后，凌暖思感慨頗多，人生再世幾十年，何必勾心斗角呢，所以對于之前和湘平公主有過的過節(jié)，她也不記恨。

    但是湘平不一樣，她深愛莫羽無歡，眼看二哥封她為后，心里很是憤怒，時時刻刻都恨著凌暖思，因為她敏感的發(fā)現(xiàn)，皇上對凌暖思比對玉貴妃和秋貴妃還要好？

    在凌暖思扶她起身的時候，她心生一計，把隨身攜帶的惡靈花粉捏在手中，趁起身之時摸了下凌暖思的臉：“嫂子，你越來越漂亮了?！?/br>
    凌暖思笑笑：“湘平說笑了，我還不及你十分之一，湘平公主才是絕色佳人?！?/br>
    湘平扯了下嘴角，沒有說話，只是得意的笑笑。

    見湘平公主摸自己的臉，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沒說什么，只當(dāng)她是無意，可是慢慢她發(fā)現(xiàn)她錯了，因為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臉奇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