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迷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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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過了片刻才道:“聽說,你吃了很多苦,我能理解那種切膚之痛?!?/br> 她聲音沙啞,語調(diào)緩慢:“是,我很痛,很恨,也很悔,但并沒有瘋?!?/br> “我查了所有,查不出任何線索,干凈利落至此,我想不出除了他天下還有誰能做到,于是我求人救他,便是要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訴我原因始末。” “你得到答案了嗎?” “我。。。不知?!彼H?。 原本她以為她知道了,可是,當(dāng)那人決絕將劍插向自己胸口的一瞬,她腦中一片空白,直到溫?zé)岬难獓姙R在臉上才醒悟過來,而后是鋪天蓋地的心痛。 “我只知,他比我狠...” 他微嘆:“那是因為你終究傷了他的心。” “心?”她茫然自語:“誰的心?” 呵呵傷心!誰傷了誰的心? “你去匈奴皇廷時,他在涼州城督戰(zhàn),當(dāng)時天寒地凍、流民無數(shù),匈奴鐵騎兵臨城下,而他手上只七萬人,無萬全對策下那仗本師無法打的,可朝廷逼著他出手,當(dāng)時的情況,他只是無權(quán)無勢的五皇子,要錢無錢要人無人,你說他該如何做?戰(zhàn)事緊逼,他要籌錢要安民還要面對朝廷的巨壓,你認為他能如何做?他也是人啊,雖聰慧些機智些終究只是一少年!某日,我曾親耳聽見他在安撫將士時提到營救人質(zhì)之事,而在場人中恰好有一人的至親死在前太子手上?!?/br> 牢房陷入寂靜,空氣凝結(jié),良久,她沙啞問道:“那人是誰?” 黑衣人又嘆了聲,放下手中的食盒,輕聲道:“你回上京近一月,想來已查了很多,我說的是誰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信不信隨你?!?/br> 他轉(zhuǎn)身而去,冷風(fēng)撩起衣擺帶起一絲蕭瑟,快到門口時她在身后喚道:“他...怎樣?” 黑衣人轉(zhuǎn)回頭,離的遠看不清她的神色,模模糊糊中只一抹瘦小身影:“你說呢?” 她呆了很久才去打開食盒,里面有酒有菜還有一把鑰匙... ************************************* 兩天后周宸被發(fā)現(xiàn)死在書房,身著官服端坐椅上,微微合著眼,像在假寐,面前的書桌放著一本打開的書。 他被人一劍穿胸,遺容安詳。 周宸的死訊各人反映不同,有人驚有人怒有人高興也有人驚慌不安,皇宮里的皇帝又驚又怒,肱骨大臣被殺是對皇權(quán)一種赤果果挑釁,他立刻就想到了被廢的太子和潛伏在南邊的蔣氏一族,當(dāng)即下令招蔣雨棋回京述職。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終是下了要除去太子的決心。 傅流年收到周宸的死訊時淡淡問了句,周宸看的何書? 黑衣人想了下道,史記刺客列傳,傅流年沉默一陣后,說:“那便去拜祭一下吧。” 史記所載刺客大都忠烈,他是在向傅流年表明心意,即便明知被算計了一把,終究什么都沒說,亦如當(dāng)初他的誓言:誓死跟隨! 于是,某日清晨,重傷中的太子殿下拖著病體親至周府吊唁。 周府上下皆感動不已,自此心安。 周家,百年豪族,上下幾千人、勢力遍大周,盤根錯節(jié)絕不容忽視,如今即便少了周辰這般優(yōu)秀的族長,但有當(dāng)今太子眷顧,周家,不會倒。 ************************************** 近來,上京似乎多事,幾月間,天變了幾次,從一開始的皇帝病危到太子政變,而后是丞相遇刺,所有人來不及喘一口氣時,天牢又發(fā)生大火。 ************************************** 年前開始,天牢一直很熱鬧,進進出出不少人,先是一大群身居高位的大臣,而后是太子太子妃,接著又來了駙馬爺...伴君如伴虎,馬牢頭搖著頭想,不知接下來會是誰! 傅錦年被關(guān)在最里層的最里間,簡陋骯臟照不進光,這里,曾經(jīng)住過忠王、墨香川等數(shù)位權(quán)傾朝野的佞臣,如今是傅錦年。 入牢近一月,從開始的不甘驚恐到如今漸漸接受現(xiàn)實,弒父殺弟謀權(quán)篡位哪一條都是死罪,他的人生注定要終究在此!只能渾渾噩噩一日又一日地等死罷了。 這天也不知是進獄后的第幾天,醒來時盡見到一抹白影,修長飄逸纖塵不染,微弱的燭光映著一張秀美的臉,傅錦年呼吸一滯。 “無痕?” “太子可好?” 真是他!傅錦年又驚又喜:“你怎會在此?” “我來看望太子?!?/br> “看望?”他呆了呆:“你怎么進來的?” 無痕不屑地看了看四周:“我要在哪里便在哪里,誰又攔得住?!?/br> 他知他所能,卻沒想到,連天牢都可以來去自如,傅錦年腦中忽然劃過一出場景,站在殿角似笑非笑看著他的白衣人,于是臉上變色:“那日你也在場?” 無痕點頭,一臉純良,他卻臉色大變,抖著手指住他:“你...你...” 無痕掩唇輕笑:“有人出高價請我施個障眼法,我便去了,沒想到,被下套的是殿下你。” 他語調(diào)輕佻隨口道來,傅錦年噴出一口老血。 障眼法,真是他! 一時間,雙目赤紅恨不得撲過去掐死這人,無痕撅撅嘴一副委屈模樣:“所以啊,我不是來補救了嗎!” 補救?怎樣補救?若不是他的障眼法,他會中計、會胡言亂語、會被老家伙算計?此時,他本該坐在寶座上大權(quán)在握俯瞰天下!又氣又恨中卻聽無痕道:“殿下莫急,痕兒來救你出去。” 他心咯噔一下,壓低聲音:“你能救孤?” 男子秀氣的長眉一挑,傲然道:“當(dāng)然?!?/br> “當(dāng)真?”他帶著幾分懷疑,這是天牢啊! 無痕笑的慵懶嫵媚,伸出手遞到他面前:“來,我這就帶你出去?!备靛\年望著面前白皙修長美好若女子的手微微失神,并未去握,這會不會又是一場陰謀? “你不信我?” “我...” 無痕挑挑眉:“那,算了?!?/br> 他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身后人一把拉住他。 “不是,我不是,痕兒我只是被嚇到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畢竟,任誰在幾乎完勝的情況下被人忽然翻盤,心理多多少少會出些問題,何況本就多疑的他! 他一臉惶恐、語不成調(diào),哪里還有昔日威風(fēng)八面傲慢不可一世的大夏太子威風(fēng)? 無痕輕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傅錦年臉色一變,半響,喃喃道:“孤只是一時大意...若再給孤一次機會...” “所以,我來帶你出去?!睙o痕打斷他,無比真誠看向他。 “城外您的舅父已派人來接應(yīng),此去,一路向南便是云南,蔣大人手握重兵又經(jīng)營了十幾年,你一到,自立為王是分分鐘的事情,殿下,還猶豫什么?” 傅錦年驚得霍然抬頭,兩眼瞪老大:“此言當(dāng)真?” 他已明顯不耐:“殿下,你倒是走還是不走,或者,你希望留著繼續(xù)吃牢房比較有意思?” 傅錦年如何不動心?!可,他還是滿心疑惑:“孤如今的模樣,你為何還要幫孤?” 無痕唇角微彎,蕩開一抹輕笑,嫵媚妖嬈:“當(dāng)然...是因為愛??!”傅錦年心頭一熱,毫不猶豫握住面前的手,光線昏暗,他沒有看見無痕唇邊那笑,更多的是譏諷。 救你,當(dāng)然是因為要看好戲??! 他就是討厭那個人,討厭他永遠一副淡定從容冷清傲嬌的模樣。 總得弄出些事來,看他手忙腳亂才好啊。 于是,悲催的上京天牢再次走水,比兩年前更加混亂,月黑風(fēng)高火勢迅猛,轉(zhuǎn)眼熊熊大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撲滅,一番清點,燒死一人失蹤四人,包括前太子傅錦年、前太子妃莫小蝶、前左營副統(tǒng)領(lǐng)蔣途(蔣土生的字)、駙馬花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野震驚,皇帝震怒,太子驚訝,眾人自危,禁衛(wèi)軍滿城搜捕,往南而去所有城防關(guān)卡重兵把守,朝廷下令,不放過一只蒼蠅。 只是,參合了無痕和蔣雨棋這一邪一野的勢力,此次越獄又豈是輕易能被捉住的? 龍歸大海,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