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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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呆楞,隨手拂開幾縷飄散的額發(fā),這種感情問題還真是讓人頭痛。 “如此無望,那么就走吧?!?/br> 她默然,半響后低語:“我也想走,我真的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離開上京去闖蕩江湖,反正山高水遠歲月流長總會有屬于我的那個人,可如今...” 十日后大婚,她怎么走? 扯扯嘴角努力扯出了一抹干笑:“無痕,這就像一出戲,我們都在戲中,是你負了我還是我負了他或是他負了她,就像一團亂麻,早已分不清最初和最后。” 無痕忽然不知該說什么,望著她的眼眸染上一抹心痛。 那天她喝了很多,又醉了,朦朧中想著,該死的,這段時日都成酒鬼了,我不能醉我不能醉我不能... “喂,無那個痕,你到底誰啊你?咯,娘的,上回調(diào)戲我是你不是...咯...??!” 無痕衣袖輕揮,少年頭一歪睡死過去,他滿臉嫌惡抱著她上岸,輕聲低喃了句,要不是爺我喜歡男人,直接娶了你算了,麻煩死了。 ************************************ 四月十五,大夏安陽公主大婚。 人生三大幸事中,洞房花燭夜該最讓人期待的吧,何況娶的還是公主,這要羨慕嫉妒恨死多少人啊,可,為何那小子笑的比哭還難看? 老六左手抓雞腿右手捏壺,一口酒一口rou,含含糊糊問身旁的老五,老五抹了把臉上的吐沫星子嫌惡地退開半步,皺眉:“你哪只狗眼看到小七不高興?那是太高興太激動才有的表情,你懂不懂,當然,外加喝多了酒杯,你懂不懂!走,敬那小子酒去,咱幾個都還沒成親他到跑前面了,今晚,得灌死他?!?/br> 老六極其同意,兩人擠開人群朝一身大紅新郎裝的花生走去。 掛滿紅綢的喜堂里到處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個個笑的像朵花,公主的婚禮,連皇帝都陪著老太后極給面子出席,其余貴胄怎敢不來? 就現(xiàn)在,主桌上還端坐著太子、四皇子、五皇子三位殿下。 這場婚禮,呵呵,高大上到極點啊。 新郎駙馬爺花生同志舉著酒壺滿場亂飛,和誰都是感情深一口悶,漸漸的氣氛越來越熱烈,沒等她到下一桌,許多已湊過來敬酒,駙馬英武、駙馬海量,馬屁聲響成一片,駙馬爺臉通紅通紅傻呵呵笑著嚷嚷,喝,來喝,爺高興! 韓蔣二人緊跟她身后,神情有些緊張,場面太大太熱鬧,且漸漸有些混亂起來,自家?guī)煹苓@摸樣像顆隨時要爆炸的煙花,哎,韓石生又心痛又無力,蔣土生忍不住湊過去低語:“小七,今晚洞房花燭夜,少喝些?!?/br> “洞房花燭?” 花生腦子愣了半響,打了個酒嗝后呵呵傻笑:“哦,對哦,我還要洞房花燭哦,呵呵?!彼凰σ滦浞鏖_敬酒的眾人,高喊:“各位親朋好友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父老鄉(xiāng)親們,爺這就洞房去了,酒,咱下會繼續(xù)哈。” 于是,滿堂哄笑聲中駙馬爺踩著漂浮的腳步走出喜堂,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打算去敬酒的老五老六很是郁悶,一把拉住老大老二嚷嚷喝酒。 ************************************ 安陽公主大婚較為匆忙,來不及蓋新府,文帝便把以前的忠王府改建翻新后賜做公主府。 忠王是文帝的二哥,二十幾年前權傾天下,后來謀逆罪被誅,府邸一直空置。 這曾經(jīng)的忠王府雖有些破舊,卻著實很大,倔脾氣的駙馬爺在師兄不在身邊侍從丫頭又被喝退的情況下,歪歪扭扭走過回廊小徑走過亭臺樓閣,然后,很悲摧地發(fā)現(xiàn)盡然在自家府邸迷了路。 茫然四望,一片嫣紅灼然,風過處,花瓣如雨落得滿頭滿臉。 這是哪里? 花生開始發(fā)愣,前后左右也沒個活人,問路都問不到,她晃晃腦袋,很是苦惱,娘的,那個sao包種的,也不怕熏死,回頭非砍光了不可,迷迷糊糊又走了陣,越走越深,越走桃花越密,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前摔去,哎呦。。。后半句咔在喉嚨,手臂已被人拉住,墨黑鑲著金邊的衣袖輕輕拂開落花,熟悉的聲音響起:“阿生。” 花生茫然回頭,落入眼眸的是熟悉臉孔,唇角微翹,帶著一抹寵溺柔聲問:“迷路了?” 她傻愣愣指指四周,大罵:“哪個孫子的宅子?” “你的?!?/br> “狗屁,小爺不是孫子。。?!贝笈滤醚劬κ箘诺伤员硎咀约翰粷M,卻見傅流年眉目輕彎淺淺笑了,月色下,渾身暈染一層銀輝,美的不似凡人,于是,喝高了的駙馬爺手腳失控腦子卡殼,抬手摸上他的臉,嗯,滑膩微涼,手感不錯...反應過來時,已摸了好幾把,兩人均是一愣,傅流年一臉似笑非笑,蒼白的臉暈開一抹淡粉,花生反而一驚,酒醒一半,飛快縮回手。 “你這是調(diào)戲!”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額,有只蚊子。”她暗自抹把冷汗,運氣逼出個酒嗝,抬腳就走,甚至繼續(xù)腳步踉蹌,以深刻表示自己酒還沒醒。 身后一陣靜默。 可沒走幾步,忽然被人拉了把直接落入一個懷抱,淡淡藥香彌漫,大驚之下她欲待運功,耳邊傅流年輕語:“莫動,有塊石頭?!?/br> 她一滯,什么石頭? 她說有蚊子,他就說有石頭? “阿生,莫亂走,我,帶你出去?!?/br> 沒等她反應,他已放開,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不能少喝些嗎?”他邊走邊輕輕責備。 “呵呵,高興啊,當然得多喝?!彼刂卮驇讉€酒嗝。 “高興?”他回眸飄了眼,墨玉般的黑瞳深不見底,“你很高興?” 她笑:“當然,我娶媳婦了,而且還是公主,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啊?!痹趺锤蚁??自己成親盡然是以新郎的身份出現(xiàn)!她半是玩笑半是自嘲笑,前面的人猛停下腳步,回頭,靜靜看她。 一身大紅喜服的少年打著酒嗝對他揮手:“走啊,爺?shù)泌s著去洞房?!?/br> “你,真的高興?” 不知怎么,他渾身彌漫怒氣。 怒氣?花生疑惑,他生什么氣,這一切本不就按著你要的模式發(fā)展? “當然?!被卮鸷芨纱?,甚至眉目帶笑一臉幸福,“安陽很漂亮,又是公主身份,我當然高興,從此后,安陽就是我最親的人,我們會有很多孩子,如果是女孩我希望長的像安陽,男孩就要像我這般威武英俊,過個四五十年,等我們死了就葬在一起,下了地獄也有個伴,轉世投胎也不會找不到彼此。。?!?/br> “。。。我會下地獄嗎?”她突然問。 以女子之身娶公主,注定要讓另一女子守活寡。 “聽說地獄有十八層,我。。。怕黑?!甭犝f地獄還有夜叉惡鬼,他們喜歡剜心喝血,她這樣的是要被割掉舌頭的吧,聲音漸低,然后消失無聲,她猛的蹲下,雙手抱頭埋進膝蓋。 高興嗎? 能高興嗎? 可怎么辦呢?即便是殺頭的風險她也要扛著,還要笑著,滿臉高興摸樣地扛著。 安陽,對不起。 她心里想,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做男人再娶你一次,補償這一生的荒唐。 月色清亮,四周桃花灼灼,風過桃林吹起滿天花瓣,落在頭上、腳邊。 傅流年靜靜看了良久,之后,蹲下身,拂去落花,輕輕擁住她,手臂下的軀體熟悉而溫暖,這樣擁著她,原本煩躁有些失控的情緒奇跡般得到安撫,心仿佛又落回了胸腔。 兩人誰都不說話,保持這姿勢良久良久,直到遠處隱約有燈火晃動,有人在喊:“駙馬爺,駙馬爺。。。” “阿生,對不起?!彼跄剜氐驼Z,“不要不理我,好嗎?” 懷抱里的人動了動,慢慢抬起頭,月光倒映在眼眸,清亮若星子,傅流年近乎貪戀地望著那雙眼眸,吶吶道:“如果真有地獄,我陪你下,我會一直陪著你,刀山火海也罷地獄無間道也罷,今生今世來生轉世,只,你莫要不理我,好嗎?” 空氣有幾分凝結。 花生呼吸都幾乎停滯。 感動嗎?不感動嗎? 清冷似他,低聲下氣說出這番話,誰都會感動的吧,何況是她,這一刻,花生差些不顧一切抱住面前的人,差些沖口而出說。。。 。。。說什么呢? 有什么好說! 她張張口,最后吐出,只一個字。 “滾?!?/br> 她拂開他的手,起身,拂袖,轉身,大步而去。 遠處,燈火通明紅綢飄飛,巨大的囍字高掛門楣。 那是她和她的洞房! 呵呵,她們的洞房。 ************************************* 天快亮時,曹湘出現(xiàn)在永寧王府。 花園內(nèi)的菜園地旁,一桌一椅,少年品了一夜的酒,曹湘帶著一身清露出現(xiàn)。 “駙馬和公主在子時息的燈,駙馬喝了很多酒,而后,一直很安靜,應該沒...行*房?!?/br> 堂堂朝廷四品武官卻被派去聽墻角,曹湘表示很無奈。 少年微瞇著眼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很久才哦了一聲,曹湘有些無奈地扶扶額:“殿下若沒其他事,微臣就告退了。”一夜未睡,他得找個地方補眠。 “恩?!?/br> 少年抿了口酒,聲音淺淡:“明晚有勞曹大人繼續(xù)啊?!?/br> 曹湘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什么繼續(xù)?” 淡淡晨曦下,少年絕美的容顏有些模糊,他輕笑:“當然是聽墻角啊。” “。。。啊。。?!?/br> 到底什么意思什么癖好?他忍了忍又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嘆著氣說道:“殿下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總不能一直去聽人家夫妻墻角吧,要被雷劈的,雖然被劈的會是那少年,唉。 少年的目光落在那片菜地,稀稀拉拉的,沒人護養(yǎng)就是不行,嗯,阿生很久不來了吧!不知怎么,耳邊回蕩起浣玉宮外那個手執(zhí)桃花枝的少年一番深情無殤的表白,雖然是他用計逼迫她娶親,可是啊,為何當她對別人表白時他滿心都是殺戮的戾氣? 還要和安陽生兒育女?想想就讓人心頭火氣、殺氣騰騰! 他清淺的聲音帶著幾分凜冽飄蕩在晨曦中:“他說害怕下地獄,嗯,我答應會陪著他的,所以啊,我得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包括,房*事。” 。。。。。。 什么狗屁理由。 曹湘平時第一次有罵娘的沖動。 ************************ 阿生,當日被祭天時你既然回來了,我怎么可能再讓你走。 地獄是嗎?我們一起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