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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從額頭紅到了脖子,仿佛煮熟的螃蟹。 車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很詭異。 一旁專心開車的司機大氣也不敢出,弓起肩膀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燃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沒來得及懊惱自己嘴快,就看到前座上的蔣南聲完全僵硬,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怎么這么像十分鐘前的自己。 剎那間,不久前才看到的那一連串問句陡然浮現(xiàn)。 “怎么判斷自己是不是同性戀”“同性戀的心理成因與類型”“你真的愛他嗎?”“這是一條充滿艱難的路,你準備好了嗎?”…… 霍燃絕望地揉了揉太陽xue,給霍思涵發(fā)去消息。 [HR:以后不要給我發(fā)那些奇奇怪怪的文章。] [HR:我要被你帶歪了。] 不愿背鍋的霍思涵二話不說,當即甩來一張聊天截圖。 [大潤發(fā)殺魚十年:【大蠢貨:別瞎想,我哪能聽你的鬼話。】] [大潤發(fā)殺魚十年:?] [HR:…………] [HR:你給我的備注居然是大蠢貨?!] [HR:流淚貓貓頭.jpg] 兄妹間的互懟日常差點又要開始。 與此同時,陶醫(yī)生的答案姍姍來遲。 [陶:我也……無法確定。] [陶:其實剛才,我也陷在跟你一樣的心情里。] [陶:放在自己身上會很迷茫,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但是當你這樣來問我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你喜歡上她了。] [陶:或許,我也喜歡上了那個人吧。] [陶:對我來說,可愛應該是對異性最好的贊美,不是簡單孤立的漂亮、聰明、溫柔,而是無論對方做什么,都深深地吸引著你,你會想要一直看著她,她耀眼的時候很可愛,笨拙的樣子也很可愛。] [陶:要不要試著跟你的朋友見一面呢?這樣你就知道讓你心動的人究竟是誰了。] 看著滿屏幕耐心細致的回答,霍燃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因為陶醫(yī)生而移不開注視陌生人的目光,陌生人發(fā)的表情、對他說的話,也和陶醫(yī)生那么相似。 從在人群中留意到口罩男生的那一刻起,他每時每刻都在試圖填補完善心里對陶醫(yī)生的想象。 那些悸動又混亂的心情,好像不僅僅是“第一次結交網(wǎng)友的特殊意義”那么簡單。 但是陶醫(yī)生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 將長長的消息點擊發(fā)送,陶知越坐在花壇邊的長凳上,額前垂落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的表情。 夜幕徹底降臨,晚星如螢火,路燈光線昏黃,風聲靜謐,他身后開滿了小小的明艷的花朵。 那盒氯雷他定放在膝蓋上,表面被手心的汗水微微打濕,陶知越在藥盒和手機屏幕之間來回掃視。 盒子側面的藥品說明已看了不下十遍,爛熟于心。 直至此刻,陶知越不得不承認,那種心情真的是喜歡,而且是小說書里最夸張、最常寫的一見鐘情。 而在最初持續(xù)了半天的慌亂和心猿意馬之后,如今心里只剩一陣酸澀的失落。 他在對HR描述可愛的定義時,腦海里的模特竟然是HR和白T男生的結合體。 一開始見到白T男生,陶知越只覺得外形驚艷,直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著頭,說自己是第一個被抽中的幸運觀眾,又露出靦腆的笑容,陶知越才忽然心動。 再后來對方傻傻地以為他臉紅是因為天熱,把橘里橘氣當成顏色,還記住了他蹩腳的解釋,細心地買來了抗過敏藥。 每一件都像是HR會做出來的事。 而每件事都恰好擊中了他的心。 曾經(jīng)有人問過陶知越,喜歡什么樣的女生。他沒有反駁這個小小的性別錯誤,根據(jù)空白的感情經(jīng)歷認真想象了一番,最終只給出一個干巴巴的回答:喜歡很好的人。 但現(xiàn)在他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了。 陶知越喜歡真摯、純粹、熱烈的人,無關外形,無關其他。 那樣的人可以很溫柔地體察他最細微的情緒,會無條件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也會因為不擅長的一面顯露出坦然的笨拙,他純粹而真實,令人無端地產(chǎn)生信任,于是顯得那么可愛。 在陶知越眼里,那就是很好的人。 在HR敏銳地發(fā)現(xiàn)他孤身一人的那個晚上,陶知越就想過,如果他真的在現(xiàn)實里認識HR,應該很難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喜歡上對方。 一語成讖。 他將自己和HR相處時的所有感受,都移情到了那個莫名讓他覺得熟悉的白T男生身上,卻因此看清了自己的心。 在這個微微燥熱的初夏夜晚,陶知越甚至想到了更遙遠的地方。 雖然HR已到中年,他們之間有著很明顯的代溝,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如果HR也喜歡同性,或者,也喜歡他的話,陶知越愿意伸出手試一試。 因為愛情不應該被任何外在條件框定。 可HR是個直男,而且,在今天遇到了喜歡的女孩。 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所以陶知越無法再將心中涌動的情愫說出口,只能若無其事地將心事一語帶過。 [陶:或許,我也喜歡上了那個人吧。] 但在喜歡上對方的那一刻,他就失戀了。 陶知越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把藥盒小心地放進了背包里,他低著頭,長凳前有一顆粗壯的銀杏樹,擋住了他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