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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班里,廖星辰前面的位置被人自覺空了出來,宋飛揚原本是坐在那個空位的左邊,這會兒也已經(jīng)搬到了第一組的前排。 這對小情侶談戀愛自帶殺傷力,尤其是廖星辰,醋起來的時候,自損一千也要傷敵一百,毫無道德和武德可言。 宋連飛作為頭號受害者,當真惹不起這瓶山西老陳醋,只能有多遠,躲多遠。 韋國學不過出去研學了兩天,回來怎么好像全世界都變了。班里不單多了個人,還多了對情侶。 詭異的是,這對情侶還是他曾經(jīng)幻想過的。韋國學怎么也想不到,朝揚還真把人家老周的掌上明珠給薅回來了。 而最讓老韋匪夷所思的是,周凱,一個為了廖星辰能跑去鄰校鬧檢討書的人,竟然對他和朝揚的戀情毫無意見,甚至還表示了支持和理解。 有句成語是什么來著……物是人非,韋國學覺得特別合適形容現(xiàn)在這個情況。 實驗班辦公室里。 時隔一個學期,再次擔任朝揚的班主任,韋國學感慨萬千。他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只要好好引導,走對的路,朝揚會一鳴驚人的。 當然,樓下的惡意揣測,他也有所耳聞,韋國學問朝揚:“別的同學這么說你,有影響嗎?” 朝揚搖頭:“沒關系。” 就這?還沒昨天匿名帖上那些留言的殺傷力大呢,經(jīng)過一天的錘煉和敲打,他已經(jīng)練出銅墻鐵壁了。 “那就行,不過,我看你和廖星辰好像是前后桌?” 熱戀中的小情侶坐在一起,難免會忍不住互動,影響學習,韋國學警醒朝揚道,“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們上課有小動作,還是要強制分開的?!?/br> 事實上韋國學多慮了,在家里關上門進行一對一輔導的時候,這兩人都能忍著寫完所有試卷之后才膩歪片刻,學習的態(tài)度半點不馬虎,更別說在學校里了。 實驗班的同學皆以為,終于能見到高冷的會長大人和小男友的甜蜜互動了,結果這兩人他媽活得比同班同學還要形影疏離。 又是一天晚自習快結束,朝揚寫完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感覺手腕和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放下筆閑了幾分鐘,一時沒忍住嘴,主動撩前排的方振聊天。 還沒說上兩句,就被后面的廖星辰用筆戳肩膀制止:“昨晚留給你的卷子,寫了嗎?” 朝揚乖乖的閉嘴,從書包掏出男朋友量身定做的基礎卷,含恨道:“現(xiàn)在寫……” 他心里無聲罵一句:滅絕師太都沒你可怕。 自從轉進了實驗班,朝揚幾乎每天都要后悔一次——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因為廖星辰的那句情話一時沖動,給自己畫了這么個超級大餅。 實驗班的學習生活簡直不是人過的,別人是在知識的海洋里自由翱翔,他在里面隨時溺亡。 好不容易挨到周日,朝揚看著面前的作業(yè),生無可戀。 半天假,六科老師各布置了一張試卷,實驗班不同理11班,你不寫作業(yè)都沒人理。 在實驗班,不寫作業(yè),那是要double的——下次老師會多“照顧”你一張卷子。 但最慘絕人寰的不是這個,朝揚怎么說也是廖星辰親自訓出來的學生,刷卷子刷到半夜三點才睡,這種事他早已爐火純青。 真正打擊人的是,他都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可每次測試或著正考,他還是班里的最后一名,而且還和倒數(shù)第二名差了幾十分。 這種感覺就像是誤入了巨人國,周圍全是高分怪物,只有自己拿著堪堪及格的試卷,弱小又無助。 在這種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下,朝揚幾乎住進了廖星辰的家里,為了方便倆人寫作業(yè),陳樺還給兒子的房間多添置了一張書桌。 窗外的香樟樹依舊茂盛高聳,兩張桌子并排擺著,左邊的干凈規(guī)矩,就連橡皮擦都有固定的地方擺放。 而右邊那張試卷課本亂飛,課桌主人經(jīng)常解題解到一半找不到橡皮擦,然后他會十分自然的,隨手把旁邊書桌上的給撈過來。 廖星辰瞥了一眼那注定有去無回的橡皮擦,從抽屜里拿出塊新的,拆開塑料膜放回到固定位置。 “最近家里文具怎么總是不見,你是拿去吃了么?” 朝揚撓臉,也覺得這種情況很神奇:“不知道啊,感覺那些東西經(jīng)過我的手,就消失到異次元了?!?/br> 廖星辰內心嘆氣,他想起前天和朝揚去買文具,晨光老板看著滿桌的橡皮擦和草稿紙,詫異問:“你們買東西,怎么都喜歡成打買啊?” “最近世寧壓力那么大了么?” 到了飯點,陳樺過來敲門,她站在門外溫柔問:“揚揚,今晚要在這兒吃飯嗎?阿姨煮了醬油雞?!?/br> 吃貨朝揚成功被捕獲,他舔嘴巴應道:“好??!我最愛吃樺姨的醬油雞了。” 自從朝揚和廖星辰在一起之后,樓上樓下兩家是有喜也有憂,陳樺多了個貼心小棉襖,天天都能聽見甜言蜜語,終于彌補了過去那么多年的母親空缺。 而楊欣蘭莫名少了個糟心兒子,少了人在身邊天天鬧騰,她這才覺出閨蜜當時夸的都是事實——朝揚當真是塊寶。 朝海下班回家,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涮火鍋,蹙眉問:“兒子呢?” “剛來電話,說是在樓下吃了?!睏钚捞m放下筷子,嘆氣道:“加辣的紅油火鍋都留不住兒子的心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