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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反而無比順利。兩人邁出了學校大門,無意間回過頭,陸言禮背上驚出一身冷汗。 一身紅衣的他,站在校門口,死死地瞪著自己。 而后,那個紅色的身影化為一道青煙,消失了。 它去找誰了? 陸言禮不能多想。 兩人逃離后,金富貴找了家最近的小店,一口氣喝完了三瓶水。和他差不多,陸言禮同樣疲倦勞累,他頭腦卻依舊清醒。 “你說過,必須唱完戲,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陸言禮問金富貴,“現(xiàn)在你戲班子沒了,去哪里找人?” 后者還在發(fā)愣,一夜間兒女都離自己而去,他還有些沒醒過神,覺得一切都是玩笑,是做夢。姜白的話一瞬間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 張張口,他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怎么了?”陸言禮追問。 金富貴又嘗試開口。 不是錯覺,他的喉嚨火辣辣一片刺痛,只能發(fā)出氣音。嘗試幾次無果,金富貴焦急地用手比劃。 “你……你不能說話了?” 金富貴連連點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地又返回去和小店里老板買了紙筆,再跑回來寫字給他看。 [現(xiàn)在戲班子的人全沒了,我也說不出話來,聽過天子祭的人,只有你了。] [你能唱嗎?] 見姜白不說話,金富貴圓胖臉上一瞬間滿是恐慌,他懇切地望著姜白,不斷伸手比劃,又作勢要跪下去懇求。 [求求你了,你聽了那么久,肯定能記住對不對?] [這個戲必須唱,要不然鎮(zhèn)子里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說句難聽話他們就是知道文化祭上,死人能復活,才這么肆無忌憚的。] [你不肯唱的話,那我去找人,你教他們唱,好不好?不用你親自去。] 陸言禮看著金富貴不斷寫下的一串哀求話語,點點頭:“可以。我記下了。” 他的記性很好,無論是之前的蘭之玉,還是后來金元寶、金富貴唱的歌,他都記下來了。 金富貴瞬間松口氣。 * “奇怪,鎮(zhèn)上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生面孔?” 一夜過后,任務者們本打算再去找住處,可導游早就不見了,不少居民區(qū)都被炸成了廢墟,醫(yī)院早就擠不下,征用了一些空房做病房。 所以,他們現(xiàn)在暫時無處可去,本可以去找個短期工作,卻發(fā)現(xiàn)突然多了許多競爭者? 這些人看上去既像任務者,又不像,無論怎么試探,都試探不出來,似乎他們本就是當?shù)厝怂频摹?/br> 越來越復雜了。 鎮(zhèn)上的人不太歡迎第一批任務者,對第二批卻很樂意接受,這批人本就要融入進小鎮(zhèn),因此對原住民非常上心,很快就在鎮(zhèn)上站穩(wěn)腳跟。 第二批任務者倒是對彼此之間身份心知肚明,但他們誰也不會拆穿,只互相裝作不知道,甚至開始打聽第一批任務者的任務內容。 第106章 太過奇怪。 原本藏在他眼睛里的厲鬼不見了。 陸言禮本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無論是許愿付出的代價還是眼睛里的厲鬼,都可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現(xiàn)在……那個厲鬼去哪兒了? 想到一種可能性,陸言禮悚然一驚。 該不會是去找未來的他了吧? 糟糕了! 一旦讓那個厲鬼找到,未來的他必死無疑! 陸言禮戴上口罩,往外奔去。 他必須去提醒對方,否則,如果他被看見,從未來五月一日回來的他死去后,會連帶著他們也不能在任務中存活過五月一日。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絡方式,陸言禮只能靠自己猜測。只不過……當他找到對方時,已經來不及了。 從五月一日回來的他,已經被不知從哪條時間線上回來的厲鬼殺死了。 他站在小木屋里,看著面前血淋淋的尸體,和一顆擺在桌面上的同自己一模一樣的頭顱,手腳發(fā)涼。 被殺死的未來的自己,會不會也變成厲鬼? 按照原來的預想,他許下愿望回到過去,就算厲鬼藏在他眼睛里,他也可以利用復生的愿望進行對抗。這也是為什么他接受了未來自己的算計的原因。 但現(xiàn)在,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藏在眼睛里的厲鬼出來了,還殺死了未來的自己。 那么,這一回……他們能度過五月一日嗎? 陸言禮想了很多,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他把那具無頭尸體的外套脫下,用來裝頭顱,而后把無頭尸體背起,向外走去。 因為這里發(fā)生過命案,警察封鎖了,平常小鎮(zhèn)里的人不會往這兒來。他走了一段路后,把尸體連同頭顱放在路邊一家電話亭內,并撥打了報警電話。 這一天,警察局接到了一通很奇怪的來電。 “……喂?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喂?喂?”接線員繼續(xù)問。 那頭傳來奇怪的嘈雜聲,窸窸窣窣,混亂無章的雜音。接線員害怕出事,沒有掛斷,“您好?有什么事情嗎?” 終于,電話那頭出現(xiàn)一個年輕男人沙啞的聲音。 “你猜……我是誰?” “什么?請不要惡作劇?!?/br> “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是很想抓我嗎?”電話那頭的男人大笑起來,“這幾天,感覺怎樣?嘛,看你們太累了,所以,我可是稍微放慢了一點點爆炸的速度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