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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能和這些人相提并論的,會是一個普通的容易犯花癡的女孩嗎?” 西門遠默認了他這個說法,凌桐說:“現(xiàn)在,就看看她會做什么了?!?/br> 林初和于懷堯并肩走在院子里,于懷堯低聲安慰她。 如果不是兩人各自心懷鬼胎,這一幕看上去的確很美好。 “所以你果然認識陸言禮,對吧?”于懷堯忽然問。 他的手放進口袋,把姜御之前交給自己的竊聽器往外帶了帶,以讓機器cao作的更靈敏些。 林初搖搖頭:“我真的不認識。再說了,那個男的都說了,他叫姜白,我就是……唉,說起來丟臉,我就是犯花癡,怎么了?” “既然他叫姜白,為什么他會從圖書館里出來?他看起來也不像這個小鎮(zhèn)的人。”于懷堯誠懇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幫你,我不會害你。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生路,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姜御坐在房間內(nèi),耳機里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林初聽上去很崩潰:“我都說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是陸言禮,我早就該直接上去殺了他完成任務(wù)回去啊。” 于懷堯見林初生氣了,又低頭哄她。兩人又說了些話,各自分開回房。 林初的表現(xiàn)無懈可擊,可……姜御還是難以放下對她的戒心。 第一眼看到對方,姜御心中的警報就拉響了。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個普通人。 于懷堯回到房間,將手中的竊聽器取下,放在桌面。 剛才,他遵照姜御的指示,去問林初套話時,就以眼神示意過對方,不要回答。以林初的聰明,很快就能猜出他的意思。 希望剛才沒有露餡。 林初同樣回到房間,啜泣著關(guān)上門。 她脫下外套,放在床邊。姜御、西門遠那邊的竊聽器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緊接著,她去廁所洗漱。 沒有任何破綻。 林初看了一眼她放在床邊的衣服,轉(zhuǎn)身上床。 她知道,剛才自己被押回來時,有人往她身上放了竊聽器,但現(xiàn)在……她只能裝作不知道。 事從權(quán)急,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惹人懷疑,但沒辦法,為了讓陸言禮短時間內(nèi)不暴露,她只能這么做。 而于懷堯之所以會聽她的話,也是因為她聲稱自己現(xiàn)世中給于懷堯下了毒。 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鑒于她利用身上香水味讓安儒昏迷的前車之鑒,于懷堯不敢不聽。 陸言禮的秘密……任務(wù)要殺他,必然是他知道了什么。 怎樣才能躲開那些人和陸言禮接頭呢? * 在外尋找線索的任務(wù)者們除了死去的都回來了,沈竹是最后一個,她臉色還有點蒼白,回來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隨意打了聲招呼便往房間里鉆。 直到躺在床上,沈竹才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她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嚴皓月竟然真的放過了自己。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變成了厲鬼,可她卻一個人也沒有殺。 為什么? 她今天狀態(tài)很不對勁,昏昏沉沉的,不僅大腦無法正常思考,情緒也有些暴躁。但她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她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的異常,草草洗漱后,躺下休息。 她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哪怕在洗漱時,也沒有看鏡子一眼。 因為,只要她抬起頭,就能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腦袋最頂部削去了一塊頭蓋骨,密密麻麻白色小蟲爬在上面吸食腦髓。 奇怪……腦袋越來越痛了。 沈竹頭痛到睡不著。 不僅頭痛,身上也在發(fā)冷。 好冷啊…… 沈竹裹緊了被子,身體顫抖。 為什么會這么冷?雖然現(xiàn)在是冬天,可她蓋的被子明明是厚棉被…… 等等!厚棉被? 沈竹驚愕地摸了摸蓋在身上的一層薄薄的白布,她還能察覺到,自己忽然到了一個逼仄的空間里。 這是哪兒?她明明躺在床上睡覺! 驚惶之下,沈竹想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起來,她被困在一個狹小冰冷的空間里,指尖觸覺讓她容易聯(lián)想到四四方方的棺材。 這是哪里? 沈竹本是向左側(cè)躺,她想從另一邊下手,剛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子,卻忽然頓住了。 眼前……眼前是嚴皓月慘白的面孔,一雙失去焦距的眼睛瞪大了,眼珠歪斜,死死地注視著她。 她和嚴皓月躺在一起!她竟然和嚴皓月躺在一起?。?/br> 她知道自己躺在哪里了。 “啊啊啊啊——” 地下三層停尸房,傳來女子尖叫聲。 * 陸言禮很久沒有合眼休息了。 不是他不想睡,但他一閉上眼,危機感就會令他下意識睜開眼要逃跑。哪怕他已經(jīng)悄悄混進了任務(wù)者所在的附近居民樓,按照以往規(guī)律,鬼怪們會先攻擊任務(wù)者,他也無法入睡。 他坐在房間里,試探性地閉上眼睛。 本該出現(xiàn)虛無黑暗的眼前視線卻是鋪天蓋地的血紅色,他立刻再次睜眼,望向窗外。 他無法看見的是,自己漆黑的瞳孔里,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血紅色身影。但他多少猜了出來。 不讓自己看到鏡像,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它…… 因為它就藏在自己眼睛里吧,所以,自己看見了鏡像,它也會通過鏡像看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