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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筠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你怎么會這么想?我……” “想得美!博物館里這么多東西,見者有份!別以為你們?nèi)硕?,我們就怕你們,鬧大了大不了我直接報警,誰也別落得好!” 這下井濤明白過來易筠要做什么,心中佩服,連忙打配合:“行行行,你們說了算,我們不跟你們爭,好吧?大家都別報警啊,抓緊時間自己找。” “這還差不多?!蹦莻€男人罵罵咧咧經(jīng)過曹儀,后者仍呆呆地說了句:“可是我真的看見了啊……” 易筠冷下臉,將她拉到一邊,招手讓其他人圍過來以免被偷聽到,她很不客氣地教訓(xùn)對方:“你自己找死別連累我們!誰知道古墓里出來的東西有什么?現(xiàn)在就是讓他們?nèi)ピ囼炦@些文物上面有沒有詛咒的時候,你再胡說八道,把這些NPC嚇跑了,我們拿你來做試驗?” 她掰碎了給對方解釋,曹儀總算明白過來,點頭如搗蒜。 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新人,目前才不過第二次,第一次被人帶著僥幸過了便以為沒什么,還用自身經(jīng)歷寫了篇恐怖小說,給自己炒起了“美女作者”的名號。后來被其中一個任務(wù)者發(fā)現(xiàn),拉她進(jìn)入網(wǎng)站,她也沒太當(dāng)回事,看了不少恐怖片,自覺把膽子練大后,便信心滿滿認(rèn)為能過。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鬼魂,當(dāng)場嚇到要暈過去。 恐怖片里,再怎么血腥詭異,那也只是電影,是假的。 她方才可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什么叫在生死邊緣游走。 現(xiàn)在,易筠給了她當(dāng)初帶飛任務(wù)的大佬的感覺,她瞬間覺得易筠是那么順眼,就連她語氣中的嫌棄也不介意了。等她說完,曹儀急忙跟上去,想拽著她衣角一塊兒走。 “你別總跟著我?!币左薏惶氪罾韺Ψ健?/br> “可是……我怕?!笨匆娝?zhèn)定的模樣,曹儀安心不少,小小聲說。 “算了,隨你?!币左揶D(zhuǎn)身,繼續(xù)四處張望。 她的目光卻不在博物館內(nèi)陳列的物品上,反而一直盯著其他人。 她想看看,拿了文物,會怎么樣? 很快,之前和他們鬧矛盾的一個男人抄起凳子,用力往玻璃柜上一砸。 本該堅固到足夠防彈的玻璃柜此刻不堪一擊,碎裂一地,露出里面差點同樣被擊碎的兩只琉璃盞。 那個男人伸出手,將兩只漂亮的琉璃盞拿起,塞進(jìn)身后的背包。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易筠的目光緊隨著他。 不知不覺間,身后的那只手逐漸變得冰冷。易筠卻沒有察覺,依舊站在角落。 如果她回過頭,就會發(fā)現(xiàn),牽住自己的女孩雙眼泛白,頭發(fā)一點點變長。 一滴又一滴液體落下。 輕微的滴答聲,在暴風(fēng)雨來臨的時刻,如此微弱,偏又如此清晰地在每個人耳畔響起。 “這破博物館,居然還漏水!”拿了琉璃盞的男人罵罵咧咧,他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聽見惱人的水滴聲,這讓他很煩。 第80章 滴滴答答的落水聲,愈發(fā)清晰。 這下不光是幾個人,大家全都聽見了,那猶如在耳畔響起的清晰的滴水聲。 一些人抬頭向上看去,手電筒光束照過去,天花板上濕淋淋的,水流形成一道道痕跡滴落下來。 博物館的裝修真是糟糕……其他人如此想,繼續(xù)忙活。 唯獨拿走了兩只琉璃盞的男人,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天花板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肆意流淌,漸漸的,在男人眼中一點一點地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圖案。 他想要看清楚那種圖案,只好將手電筒舉得更高,眼睛瞪得更大,試圖看清楚。 但博物館內(nèi)太黑了,就算他掂著腳將手電筒舉起也看不大清楚。那個男人心中不由得產(chǎn)生焦躁情緒——該死的!上面到底有什么? 是什么? 易筠一直盯著那個男人看,見他突然停下來,站在原地仰著頭一動不動,心中警笛大起。 因為一直警戒地盯著前方,她甚至忽略了來自身后的越來越陰冷的氣息。 閃電劃破天空。 就在那亮起的一瞬間,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他總算看清楚了那個圖案。 天花板上,水流淌出了一張人臉的圖案。 閃電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博物館內(nèi)又陷入黑暗。但中年男人的眼睛卻越瞪越大。 為什么他感覺,自己反而看得越來越清晰? 不,不是他看得越來越清楚,而是那張臉在放大,它沖中年男人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他似乎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有人在笑。 空蕩蕩博物館內(nèi),令人發(fā)瘋的寂寥的笑聲,分不清男女,忽遠(yuǎn)忽近。和人類想象中的幽靈形象非常相似的,一道道灰白色的半透明影子在黑暗中飄蕩。 那些灰白的影子嘻嘻哈哈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易筠盯著對方看了很久,連身后曹儀什么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她距離那個中年男人有些遠(yuǎn),只能隱約看到一團(tuán)漆黑的剪影。 天花板上有什么? 她疑惑地抬頭,照了照,依舊卻什么也看不清。 下一瞬,她瞳孔一縮。 那個男人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