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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個小女孩,當然,她精致漂亮的模樣也和村里其他小孩格格不入。 她的父親急忙將錢收起,小女孩示意他跟自己過來,兩人來到一間空蕩密室,她讓楚休坐下。 “東西拿來?!毙∨⒔K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楚休會意地從包里取出一捧裝在收納袋中的泥土,猶染鮮血。 “你想知道什么?” 楚休很恭敬:“想知道五天前的晚上,這個地方發(fā)生了什么?!?/br> 小女孩接過泥土,點點頭:“把眼睛閉上,記著,保持平靜?!?/br> 后者順從地閉上眼睛。 一片黑暗。忽地,他聽到了一些聲音。 是呼呼的風聲,還有幾人細細喁喁交談。漸漸的,交談的聲音大了起來,閉上眼無邊際的黑暗混沌中,也隱約浮現(xiàn)出畫面。 他……他“看見”了。 幾個人走進小巷里,有……兩個女性?還有四個男性,一共六人,他們在說關(guān)于任務(wù)的事情。 畫像逐漸清晰。 意料之中的,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安星宇。 安星宇果然也是任務(wù)執(zhí)行者!他那天同樣去了現(xiàn)場! 他還活著嗎?楚休激動了一瞬,畫面立刻一閃,他想到小女孩說的話,馬上平復心情,一動不動。 只不過,那個年輕女孩,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楚休忽然回憶起來,這不是他前幾天在警察局門口撞到的那個女孩嗎? 原來她也是,看來可以去找這個年輕女孩問問消息了。 楚休繼續(xù)往下看,他聽見了那個女孩的自我介紹。 林初……她就是華燈初上?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很快,他“看見”午夜零點到了。 畫面閃爍了一瞬,猶如老舊電視機卡頓閃出的雪花屏,不過短短的一瞬間,幾乎一秒不到,場上只剩下了五個人。 活著的只有林初,其余四人全部死亡,名叫余銜光的那個年輕男人倒在地上,他身上流出鮮血,浸濕了一小塊土地。 安星宇下落不明。 為什么會這樣?安星宇去了哪里?! 以往的任務(wù),生也好死也罷,人總是會回來的。楚休不認為安星宇能夠利用這短短一瞬間迅速離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沒有離開。 這個結(jié)果不能細想,越想越讓人害怕。 畫面再度模糊,逐漸黑暗下去。 楚休慢慢睜開眼睛,真心實意對眼前的小女孩道了聲謝謝。小女孩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臨近年關(guān),外界都掛上了紅燈籠,村里卻絲毫沒有喜慶氛圍,楚休離開時,只覺得整座村莊都如暮年老人般,死氣沉沉。 他將信息整合后,發(fā)送給委托人。 這天,安儒下班回到家。 街道上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饒是近些年的春節(jié)年味逐漸淡下,可能夠放假還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安儒高興不起來。 快過年了,依舊沒有找到安星宇,他還……想到這兒,他便深深嘆口氣。 “我回來了。”打開家門,不出所料,無人應(yīng)答。安儒以為妻子又不在家,沒在意,進屋后才發(fā)現(xiàn)她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發(fā)呆,眼眶通紅。 “怎么了?”他的聲音不由得放柔。 他的妻子慢慢扭過頭看他,僵硬扯出一抹笑。 “安儒,你告訴我。前幾天大學城里那個命案,真的沒有小安嗎?”她慢慢問出這句話。 “沒有!誰告訴你的?” 安儒的反應(yīng)完美無缺,但作為幾十年的枕邊人,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安儒很激動:“是不是你找的那個私家偵探告訴你的?他就是一騙子,你不要相信?!?/br> “騙子?你才是騙子,你又在騙我,我知道,你又在騙我……”她喃喃自語,“小安明明就去了那條小巷,對不對?他去了對不對?” “他都能查到,你們警察也可以,對不對?但是你沒有告訴我,因為你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對不對?”她的目光一點點猙獰,“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br> “安儒,你把我兒子弄丟了?!彼浪赖氐芍约旱恼煞?,一字一句,又輕又柔。 安儒注視著妻子陌生的眼神,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說的……當然是真的。警方在現(xiàn)場找到了一些毛發(fā)和指紋,經(jīng)過檢測,其中一人的毛發(fā),就是安星宇的! * 另一個世界。 陸言禮并不知道這次任務(wù)者們又要去哪里,他只想盡量脫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以往的任務(wù),不論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總是在某些關(guān)鍵節(jié)點不小心卷進去,被迫參與。 到最后,他干脆主動參與進去,試圖從任務(wù)中找到規(guī)律,找到世界異變的真相。有了個目標,人生仿佛就有了希望。 希望這一回不要碰上…… 坐在前往外地的列車上,難得沒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詭異事件,陸言禮默默祈禱。 眼皮跳了跳。 但他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變故。 一路往北,車程很長,陸言禮靠在柔軟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耳畔傳來列車里電視外放的聲響,大約這次考古發(fā)現(xiàn)的確驚人,該墓葬的文字不屬于史上任何一個朝代,據(jù)學者推測,或許是某個未被記錄在冊的小國,文物流露出的風俗、語言、宗教信仰等信息都很有考古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