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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著安星宇,聲音輕柔。 安星宇正要回答,腦海里一陣刺痛,他不知不覺改口:“看見了,它被麗麗拿走了。” 這個答案顯然讓羅鶯不滿意,她低聲說了句什么,轉(zhuǎn)而繼續(xù)道:“不一定,陸言禮這個人很狡猾,需要搜身才行?!?/br> 安星宇對她的提議很不舒服,但理智告訴他這是必然,為了打消羅鶯的疑慮,他不得不將陸言禮的尸體平放在地,準(zhǔn)備動手搜身。 他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瞳孔一縮。 方才麗麗掏去對方心臟后,不可避免地挖去了胸口一小片衣服布料,那里的衣扣掉落,露出一小塊蒼白的皮膚。 而他身上……也有印記! 這個發(fā)現(xiàn),令安星宇頓時陷入了更深的情緒漩渦。 同作為教徒,隱瞞羅鶯本就不符合行為準(zhǔn)則。但陸言禮也是教徒,這樣一來安星宇便心安理得了不少。 羅鶯站在身邊監(jiān)督,她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卻讓人很不舒服,見實在搜不出什么來,她也只能相信安星宇的說辭。 “看來,果然是麗麗拿走了。我們得想辦法拿回來。”羅鶯自言自語。 說話間,他們慢慢步入了森林。 天空本就一片漆黑,進(jìn)入森林后,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羅鶯小心地打開手電筒照明。 本該平靜的森林亦變得危機(jī)四伏,似乎能嗅到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和蛋白質(zhì)腐爛的氣味。 還有……還有某些動物的腥臊味。 手電筒光束照耀處,飛快躥過去一道黑影。一旁樹干上,窸窸窣窣爬下什么東西,還有各種動物吱吱呀呀的叫聲。 安星宇忽然察覺到背上的尸體動了動。 他渾身一僵,加快了步伐。 他忽然想起來,那個貓臉老太太,就是因為有一只貍貓接近了她的尸體,才產(chǎn)生了異變。 陸言禮不會也異變吧? 安星宇突然有些惶恐,就算他和陸言禮目前處于同一陣營,也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很難纏,他如果真的尸變,估計不會比其他厲鬼差。 好在背上的尸體動彈兩下后,又沒了動靜。這讓他放心不少。 他沒看見的是,一條正冬眠的蛇從樹上落下,正好掉在陸言禮的背上,那條蛇借著身體余溫驚醒了,一點點纏繞上陸言禮的脖頸,再慢慢蜷縮在他肩頭。 背上的尸體,也越來越寒冷。 “快點,再堅持一下?!绷_鶯刻意加快了步伐,希望借此讓安星宇把尸體扔了,但對方竟然堅持了下來,一步也沒有掉隊,很快,兩人便來到了禁地外。 安星宇平日再怎么鍛煉,也還是個沒成年的高中生,扛著一具尸體走了老遠(yuǎn),累的不行。剛邁入禁地,他便察覺到一束有如實質(zhì)性的目光從上方傳來。 是誰? 他仰頭看過去,只能看見一圈又一圈森白的墓碑,卻看不到是誰的目光。 將他帶來禁地,然后呢? 直到現(xiàn)在,安星宇才終于把人放下,那條小蛇蘇醒后,順著血腥味往下爬,找到陸言禮背上的那一處空洞傷口,鉆了進(jìn)去。 那條小蛇顏色很深,安星宇沒有看見。他把人放下后,有些無措地問:“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羅鶯說:“等,等我們其他同伴到來,然后我們再一起進(jìn)入這座古墓?!?/br> 她伸手一指眼前隆起的山坡。 “這居然是一座古墓嗎?”安星宇心中暗嘆。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幅畫是什么?!绷_鶯揚(yáng)了揚(yáng)卷軸。 既然陸言禮選擇讓羅鶯去拿畫卷,說明沒有打算對她保密。安星宇實話答了:“聽村長說,是一卷藏寶圖?!?/br> 羅鶯表情一變,左右看看,找了出平坦空曠的地方,手一抖,畫卷鋪開。 “藏寶圖……寶藏在哪里?”羅鶯舉起手電,對準(zhǔn)了這幅畫。 安星宇便上前給她指出了細(xì)節(jié)。 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角落中,陸言禮的尸體胸口微微起伏,好似心臟在慢慢跳動。 就在這時,羅鶯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立時警覺地左右張望起來。 “你聽到了嗎?”她輕聲問。 “聽見什么?”安星宇不解,很快,他也聽見了。 一陣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左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從那兒爬過來似的。 羅鶯臉色一變:“是蛇!我們快走!”見他還打算回頭,用力一拉,“人死了就別管那么多了,快走!” “蛇不應(yīng)該在冬眠嗎?”安星宇小聲反駁一句,還是跟在她身后向上跑。 當(dāng)他們跑遠(yuǎn)后,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將陸言禮的尸體拖走了。 安星宇邊跑邊問:“我們的同伴什么時候來?” 羅鶯答:“大年初一,他們祭祖當(dāng)天?!?/br> “對了,村長還說過,今年是六十年,將要過一個輪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事實上,我出發(fā)前,主教并沒有告訴我太多關(guān)于村莊的事情,他說了解的越多越容易被同化且走入誤區(qū),所以我才一直在村外等?!?/br> 所以,她才需要一個陸言禮,讓他去打聽消息。 安星宇皺起了眉。 輪回……到底是什么?六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難道一定要在祭祖當(dāng)天才能得到答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