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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繞一圈試試。 盜墓洞下,是一座陵墓,陵墓有沒有正門?又會是誰的陵墓? 真正繞著圈子以步伐丈量,她才發(fā)現(xiàn)這片禁地實在太大了,這還是站在距離圓心近些的圈內(nèi),她走了二十來分鐘,也沒有見到盡頭,周圍全是一模一樣似乎毫無變化的景色。要不是她時不時看一眼墓碑上的姓名,說不定真會以為自己在原地打轉(zhuǎn)。 另一邊,大家正在發(fā)愁。 李老太太死得蹊蹺,又恐尸變,麗麗匆匆處理一番后便讓大家扛去下葬了,這回的葬禮更加簡陋,連靈堂都沒擺,將村長家昨晚靈堂改了改。 可問題在于,李老太太平常身體好,覺著不急便沒拍過遺照,現(xiàn)在突然人沒了,村里僅有的一家照相館也沒法給死人拍出來。 總不能擺個閉眼睛的照片吧?不合適。 這會兒還是陸言禮主動站出來,說他會畫畫,素描畫的和照片區(qū)別不大。其他人將信將疑,在看過對方隨手描出幾張簡筆畫人像后,立刻請求他動筆。 現(xiàn)在,他就坐在靈堂里,對著棺材里的人一點點描摹。 麗麗像只貓似的蹲在院子里,腦袋往自己膝蓋蹭了蹭,一臉森冷地注視著正在畫畫的人。 要不是他還有用…… 她不甘心地磨磨牙,轉(zhuǎn)念又想到了什么,一臉興味。 陸言禮坐在棺材邊,一點點畫出一張素描像,過了一會兒,麗麗站起身,抖抖耳朵跑來旁邊看,這一看就令她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不畫眼睛?”她伸手一指眼眶內(nèi)虛虛涂出的一個圈,頭發(fā)都要炸起來了。 陸言禮誠實道:“我怕畫出來了,她會看見我?!?/br> 麗麗氣憤不已。 但礙于規(guī)則,她不能否認,畢竟這也是她計劃之一。急得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后,她不得不憤憤地盯著對方停下筆。 “我畫好了,眼睛的地方,就拜托你涂一涂,可以嗎?”陸言禮將畫像留在椅子上,打算離開。 人情難還,“鬼情”更難還,他畢竟受過庇護,真要追究起來這份債也許就是后來的催命符。 麗麗沒奈何,她剛才殺了一個人,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你站住?!?/br> 陸言禮腳步停下。 “羅鶯在哪里?” 陸言禮搖搖頭:“不知道?!彼钦娴牟恢?,雖然自己有猜測,但羅鶯沒有告訴他,這個猜測就不能當(dāng)真。 “林初呢?” 陸言禮還是那一句:“不知道?!?/br> 臨走前林初還在禁地,但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林初會去哪里。 聞言,麗麗終于心滿意足,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我知道她在哪里。”她笑的很開心。 “我知道,她也闖了禁地,你們見面了。她現(xiàn)在肯定還沒有走,你讓她現(xiàn)在回來給我釣兩條魚,我就原諒她?!丙慃愑眯∨⒌闹赡勐曇糨p快地說,“現(xiàn)在,你們可以聯(lián)系了?!?/br> 鬼怪不可能有這么好心! 陸言禮第一反應(yīng)就是懷疑,他太了解這些東西了,哪怕因為外來者進入后重新恢復(fù)成未異變前的模樣,也不可能改變其詭異的本質(zhì)。 雖然他非常需要林初的冒進,但現(xiàn)在…… 紅裙小女孩滿眼放光,似乎就等著他的拒絕。 “快點,不然就是你了……” 陸言禮沒有拒絕,取出手機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林初還在前進。 令她驚喜的是,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些不太一樣的道路,平緩弧形的外圈在前端幾百米處呈現(xiàn)出一個大約五六十度的尖角,向另一端延伸過去。 總算有突破了! 林初欣喜不已,她拍下幾張照片上傳云端,又在備忘錄上描好圖,繼續(xù)向前進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奇怪,可以通信了嗎? 一看來電顯示,竟然就是陸言禮。 林初狐疑地接起電話。 “林初?” 林初清清嗓子:“是我?!?/br> “你現(xiàn)在回來吧?!?/br> 大約是信號不好的原因,陸言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沙作響,像是有電流通過。 “在村口接你,我有辦法?!彪娫拰γ孑p輕咳嗽了一聲。 “盡量快一點,我只等你到下午六點。”他又咳嗽了一聲,似乎被凍著了。 現(xiàn)在距離下午六點,還有七個小時。 “第八個小時,我就不等你了,大家都很想你,尤其是林雪原,咳咳咳……”又是一陣輕咳。 “她很擔(dān)心你……” …… 林初一開始慢慢聽,聽著聽著,瞪大了眼睛。 以每一聲咳嗽為結(jié)尾,對方每句話開頭連在一起,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你在禁地,她已發(fā)現(xiàn)! 這個消息令她頓時毛骨悚然。 “TA”是誰?自己究竟要不要回去? 思來想去,也沒個章程。她看著前方墓碑排列成的尖角,咬咬牙,還是繼續(xù)向前行。 等自己繞圈回去再說吧。 不管那個“TA”是什么東西,想來它應(yīng)該進不了禁地,不然早就過來抓她了,何必威脅陸言禮讓他打電話叫自己回去? * 陸言禮掛斷了電話,又咳嗽了兩聲。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像是沒休息好,加上他穿的少,站在堂屋內(nèi)任由寒風(fēng)倒灌吹拂,一臉虛弱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