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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落入了一片虛無的黑暗中。 林初好不容易適應黑暗后,慢慢睜開眼睛向下看去。而這一眼,令她毛骨悚然。 她看見的東西是…… * 一大早,五名任務者相繼從睡夢中醒來。他們面上都帶著倦意,昨晚根本沒睡好,有什么東西來敲他們的房門,還能幻化出自己熟人的聲音。要不是麗麗的提醒,好幾個人差點就開了門。 余銜光的臉色最為蒼白。 昨天晚上,一直有個東西,用林初的聲音求他開門。他知道林初不會這么說話,但不妨礙門外傳來野獸撕咬聲音時的胡思亂想。 初初會不會出事?她在野外一個晚上了,無論怎么發(fā)消息都不回,其他三人都當她已經(jīng)沒了,只有余銜光還抱著微弱的希望,想讓她快點回來。 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林雪原不忍心,安慰了兩句,其他兩個男人什么也沒說,心下感嘆:果然,新人就是新人,這么莽撞,果然把自己作死了。 還沒等他們做飯,已經(jīng)有村民邀請他們上門做客。一伙人洗漱好后,跟隨村民離開了房屋。 邀請他們去做客的村民名叫嚴光耀,長了張年輕憨厚的臉,唯有一雙眼睛也和狐貍相似。五人學乖了,沒問外表話題,一路上只聽他非常熱情地說話。余銜光不得不收起自己郁悶之色,而當他聽到對方介紹村里的胡三太奶十分靈驗,保佑整個村子平安時,眼前一亮。 “嚴哥,胡三太奶能找人嗎?我有個朋友,她……她不見了?!庇嚆暪夤淖阌職獠逶?。 嚴光耀笑容爽朗:“當然行,在村里范圍內都行,太奶奶一直保佑我們呢?!?/br> 說著,他舉了好幾個例子,余銜光越聽越激動,恨不得立刻飛到他家里去祭拜一番。 安星宇默默聽了一路,眼睛四處打量,試圖從來來往往村民中找出誰和自己一樣是教徒。但他失敗了,大早上的,村民們全都扛著鋤頭往田里去,小孩到處跑,睜著好奇的眼睛打量他們。 很快,嚴光耀就把他們帶回了自己家。 據(jù)他介紹,他家里一共六口人,爺爺奶奶起的早,在后院忙活雞鴨,爸媽跟著一塊兒下地去了,請客人來家里吃飯就是他父母的提議。 他還有個meimei,正扒著門框,見到哥哥回來,噔噔噔往他懷里跑。 余銜光卻一刻也等不得,請他帶自己去祭拜。見歸鄉(xiāng)客人這么心急,嚴光耀很高興,將他帶到堂屋。 堂屋昏暗,上方供奉一尊粉面鶴發(fā)的老太太,手托玉如意。 不知是不是余銜光的錯覺,塑像的笑容有點冷漠。他定定神,拿起三炷香點燃,走到蒲團前拜下,小聲說了自己的請求。 話音未落,三炷香齊齊攔腰折斷,頂端一點兒紅色碳火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旁樂呵呵等待的嚴光耀神色大變,沖過去揪起對方的領子,憤怒道:“你做了什么?” 余銜光掙扎不得,自己也陷入恐慌中:“我……我沒做什么呀,我朋友不見了,我就是想找到她而已?!?/br> “不可能!否則太奶奶為什么不會發(fā)怒,說!你到底要干什么?”嚴光耀怒氣不減,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對方。 余銜光急得都快哭了:“我真的是想找朋友,她叫林初,昨天晚上和我們分開以后就不見了,我,我只是問這件事……” 看他不像撒謊,嚴光耀思索半天后,憤憤放開對方衣領,警告道:“你最好別騙人!” 余銜光慌忙搖頭。 嚴光耀盯著地上斷了的三炷香,眉頭緊皺。 既然他沒做什么,太奶奶應該不是生氣。 那這…… 想到這兒,嚴光耀心生同情,拍拍他的肩:“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出現(xiàn)這種狀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是你的朋友已經(jīng)……” 他沒說完,余銜光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煞白:“不可能!她不會!” 哪怕人類面對詭異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他也不相信對方會就這么死去。他知道網(wǎng)站上其他人總結出的經(jīng)驗,人無法消滅鬼,也不可能反抗,但可以利用規(guī)則進行自保。 林初可是將所有懸疑任務都解出了新生路的人,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小女孩冷冷的聲音。 “她確實沒死?!?/br> 聽到這句話,余銜光一臉欣喜地扭頭,沖來人看去。 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大紅裙,梳了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她的臉色比昨天還更難看,任誰都能看出對方眼里的滔天怒火。 “但是,等她出來,我會親手掐死她?!丙慃愐蛔忠痪涞溃娌恳驊嵟で?。 余銜光訥訥詢問:“那什么……她怎么了?” 麗麗沒回答這句話,她的眼睛在余銜光身上掃來掃去,用一種野獸打量獵物那般不懷好意的冰冷神情,慢慢的,她面上浮起詭笑。 余銜光驚恐往后縮,想求嚴光耀幫忙,后者卻用力踢了他膝蓋窩一腳,令他整個人撲倒在地,冷漠地注視他。 一只冰冷無比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然后,那只手越伸越長,將他高高舉起。余銜光瞪大了眼睛,喉嚨里嗬嗬做聲,努力去扒開脖子上那只冰冷小手。 但他失敗了。 * 其他四人坐在餐桌旁等開飯,過了一會兒,嚴光耀掀簾子進來,笑著說:“你們朋友被太奶奶叫去了,我們先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