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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喊冷的學生,就這么安安靜靜消失了嗎? 他踩上梯子往上看,自己的上鋪,也就是昨晚向自己借被子的同學,他的被子不翼而飛,床褥上濕漉漉的,水漬顯出一道人形。 陸言禮隱約猜到了什么,跳下去,不再過多查看。 這間學?!@間學校原本就在鬧鬼! 教導主任等人的形象或許是學生把他們妖魔化,但光如此,并不能解釋寢室里發(fā)生的詭異事件,這難道也是他們臆想出來的嗎? 此時,寢室里其他學生已經(jīng)醒了,各自洗漱。寢室長在衛(wèi)生間接了盆水洗臉,陸言禮站在他身邊,伸手接水。 他冷不丁問:“學校里是不是會鬧鬼?” 寢室長嚇了一跳:“你胡說八道什么?想死嗎?” 見他反應這么激烈,陸言禮反應過來,他搖搖頭,認真道:“我不想死?!?/br> 他的態(tài)度令激動的寢室長安靜下來,狐疑打量對方幾眼,臉重新埋進打濕的毛巾中磨蹭兩下,含混道:“你如果真的不想,你就……你就和我們一起信神吧?!?/br> “神?”陸言禮解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一處印記,“是這個神嗎?” 寢室長驚疑不定地看著那枚印記,半晌,點點頭,嗓子發(fā)干。 陸言禮合上衣領,目光直直注視著他的雙眼,話語中帶上了莫名的意味:“你是說,只要成為它的信徒,就不會死嗎?” 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寢室長愣愣點頭。 果然如此,學校里的老師也好,學生也好,都和這所謂的神脫不開關系。 陸言禮又問了幾個問題,只是,當他問到學校里在做什么實驗時,寢室長的臉開始痛苦扭曲,雙眼也逐漸泛白。 陸言禮立刻警覺過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想必非常重要。 “學?!瓕W校在……祭祀,他們要,要把一個東西……召喚過來……”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如果不是陸言禮專心聽根本聽不見,艱難說完這句話,寢室長立刻暈了過去,他的四肢還在不斷抽搐,面部扭曲,像經(jīng)歷著某種莫大的痛苦。 這句話似乎開啟了什么機關,當他暈過去后,整間寢室溫度驟降。他扶住寢室長,眼睜睜看著窗外的景象發(fā)生變化。 墻壁、門窗、樹木……都出現(xiàn)了裂紋,就像一面鏡子被打碎,陸言禮探出頭去,發(fā)現(xiàn)連天空也隱約出現(xiàn)裂開的紋路。 楚休從門外闖進來:“你做了什么?” 他一進門就瞪大了眼睛。因為地上躺著的人臉上也出現(xiàn)了裂紋,斑駁密布在外露的皮膚上,整張臉猶如破碎的石膏像,奇異的是裂紋處并沒有血液滲出。 陸言禮將人放平在地面,沒有回答,而是反手拽住對方向外跑去。 這里不能再待了。 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楚休雖還不太明白為什么,卻也老老實實跟著,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一個又一個學生從宿舍里走出,站在走廊上,直直地注視著他們。他們的臉和周圍墻壁一樣開始龜裂,一道又一道裂紋浮現(xiàn)。 “怎么辦?這個世界快要破裂了。我們怎么逃出去?”楚休跟在陸言禮身后,眼看著對方衣擺也隱約出現(xiàn)了些許裂縫,不由得驚慌,“你身上也開始出現(xiàn)了。” 陸言禮脫下外套往地上一扔:“不管了,我們現(xiàn)在就找一面鏡子,你快點完成游戲?!?/br> “可是,游戲規(guī)則說要等到零點以后。” “第七天的零點以后,難道現(xiàn)在不是嗎?”陸言禮反問。 他的回答一下子提醒了楚休,對??!現(xiàn)在也是零點過后,只不過前幾天的游戲使他慣性認為需要在剛過零點才算數(shù)而已。 想明白這一點,他們立馬沖進其他寢室找鏡子,男生宿舍鏡子少,好不容易找到一面合適大小的,兩人立刻沖到一樓,楚休開始照著鏡子往上爬樓。 此刻,不光是陸言禮,他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裂紋。鏡子里分明地照出了他的模樣,這一回的形象比在外界照鏡子時更加可怖,面部裂開大大小小的紋路,從里面伸出鮮紅色柔軟的肢體,迎風扭動。 楚休不想看,卻又不得不看。他一句又一句念著自己的名字,當他來到二樓時,鏡子里的楚休早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 他眼皮也不眨,開始迅速走上第二層。 陸言禮走在他前面,以便出現(xiàn)意外情況隨時接應。 “楚休?!?/br> “楚休?!?/br> …… 鏡子里再一次出現(xiàn)了他jiejie的身影,那是他們曾經(jīng)做過的任務。楚休雖心痛,卻也強忍著,沒有發(fā)出其他聲音,繼續(xù)往前走。 “袖子,我好痛,痛死我了……”鏡子里,楚閑捂著身上的傷口落淚,“你個王八蛋去哪里了?你不幫我?” 楚休狠狠心,沒管她,繼續(xù)往上走,他每走一步,楚閑身上就多出一道血淋淋傷口。等他走到第二層頂部,來到第三層樓梯口時,楚休自己都沒發(fā)覺,他臉上已是淚流滿面。 向下的樓梯開始碎裂,大樓逐漸傾塌,碎石屑嘩啦啦從樓房頂部落下。 鏡子世界想把他們留在這里! 楚休躲開了所有要落在鏡面上的碎石塊,自己不慎被砸中幾處也不在乎,只照著鏡子往上走,一旁陸言禮努力清理開樓梯上滾落下堵住去路的石塊,讓對方能夠繼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