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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里,賀樓再也沒法欺騙自己他們的失蹤和陸言禮沒有關(guān)系。 如果不是陸言禮做了什么,為什么醒來以后他一來到客廳就看見陸言禮睡在沙發(fā)上?他竟然還說什么都不知道。 賀樓胸口劇烈起伏,強忍著憤怒繼續(xù)看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黃煒吸收的月光越來越多,他的眼神逐漸呆滯、泛白,面色發(fā)青,指甲也一點一點變長,嘴角同樣滲出唾沫。 由于當初賀樓放置微型攝像頭的地方就在電視機旁,加上攝像頭有夜攝功能,所以黃煒這一異變的過程被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下來,分秒未漏。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馬上就要變成僵尸了。 就在這時,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從身后抽出一根鐵棍,高高落下,用力砸在了黃煒的腦袋上,力道之大,似乎能聽見黃煒脖子傳來一聲淺淺的“咔嚓”聲。 還在掙扎的黃煒暈了過去,而后被那個人很利落地綁好手腳,抓住腳踝慢慢往外拖。 就像他當初為了一張車票,對待自己的同伴那樣?,F(xiàn)在,被拖著手腳往外走的人變成了自己。 陸言禮會把尸體帶去哪里? 這個問題的答案昭然若揭! 當初,他們讓人試探能否離開公寓的時候,不也讓人把尸體搬到了那個地方嗎? 過了好一會兒,陸言禮才回來,他跟沒事人一樣,清理好客廳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跡,鐵棍也不知丟去了哪里,總之只要他丟在公寓外,賀樓他們就不可能找到。陸言禮收拾完東西后,重新回到沙發(fā)上躺下。 不,不對……那么大的動靜,他們怎么可能聽不見? 賀樓突然抬手捂住臉,指縫中泄出一點無聲的苦笑氣音。 是了,這些天他們一直住在陸言禮家里,他想動一點手腳,再簡單不過了,都不用提示,賀樓就能輕而易舉地列出一大串置人于死地的方法,更何況只是昏迷? 賀樓收拾好情緒,正打算繼續(xù)從剛才的地方繼續(xù)看錄像。但此刻,屏幕里躺在沙發(fā)上的陸言禮側(cè)了側(cè)身,緊接著,他整個人毫無預兆地猛一睜眼,視線直勾勾對上鏡頭,和屏幕外的賀樓直接對視! 賀樓猛地一僵,脊背發(fā)涼。 是他……他一直都知道攝像頭的存在! 陸言禮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陰冷的、帶著嘲諷的微笑,他直勾勾地盯著攝像頭,嘴唇動了動,不知說了些什么。而后,他的腦袋轉(zhuǎn)回去,閉上眼睛擺了個入睡的姿勢,沒多久,他就睡熟了。 他說的是:“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 賀樓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是他做的第八個任務,他經(jīng)歷的第八個異世界。比他資深的任務者比比皆是,但更多的是連第五次都闖不過去的人。 賀樓不知道他究竟要完成多少任務才能解脫,但至少,他不能放棄,只要一直活下去就好了。 一直活下去。 不論哪個世界,他都只需要和鬼魂賽跑、和其他任務者作斗爭,異世界本土的人在他們眼里永遠都是和“擋箭牌”“替死鬼”之類的稱呼掛鉤,隨便忽悠兩句,就能輕輕松松讓他們用命給自己換來線索。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么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無非利用價值不一樣罷了。 誰知道,他竟然會碰上這樣一個……賀樓已經(jīng)不再愿意用NPC來形容陸言禮了。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安然睡去的男人,表情猙獰得可怕。 真要說起來,隊伍里一大半的人,都是被陸言禮直接或間接殺掉的!賀樓怨憤之余,不愿承認的是,他內(nèi)心深處格外忌憚。 就在此時,他在幾個匿名論壇的發(fā)帖有了新回復。 賀樓定定神,點開新消息查看。 看著看著,他瞪大了眼睛。 另一個房間,陸言禮躺在床上,兩只手捧著手機,似乎在玩。 手機屏幕上,播放出此刻賀樓變來變?nèi)サ哪樕?/br> 他欣賞了一會兒后才關(guān)掉,愉悅地進入夢鄉(xiāng)。 說起來,今天在五樓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一點慘叫聲,好像是個女人。 這棟樓的住戶,哪個是女人呢? …… 第二天,僅剩的四人照常起床,賀樓神色如常,和黎芳芷說了幾句話后,坐在餐桌邊等陸言禮做早飯。 既然他要裝,就讓他裝下去,如果陸言禮想下毒,早就該動手了,既然他特意把自己這方三人留到現(xiàn)在,或許是有用。 那么,他們就可以談一談。 今天陸言禮興致似乎格外高,哼著歌煮了rou粥,端上來給他們吃。賀樓本有些懷疑,但見陸言禮自己也吃了,他才跟著吃起來。 “今天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黎芳芷問。 不知為什么,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而坐在一旁安靜喝粥的黎芳菀則更是奇怪,臉色白的和身后的墻壁差不多,面無表情,其他三人卻沒有覺得不對。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黎芳菀的異常。 黎芳芷有些焦躁。 又過去了一天,離一周的時間期限又少了一天,也意味著,對鬼魂的約束又少了一些。 賀樓點點頭:“有?!?/br> 他分享出自己得到的信息。 他將全國所有的以蘭之玉命名的建筑找了出來,發(fā)布在那個論壇里。而后有人聯(lián)系他,告訴他這些建筑的地點如果連成線,那就構(gòu)成了道家的某個據(jù)說失傳已久的法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