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砍我?我砍死他全家!
外面瓢潑大雨,花園中傳來引擎離去的聲音,同時,落地窗上閃過車燈那暖黃色的光束。 雪荔從臥室走到走廊上,灣灣正蹲在樓下喂阿拉斯加吃東西,小東西搖晃著尾巴,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灣灣聽到樓上有聲音,笑嘻嘻的揚起笑臉,對雪荔喊:“媽咪!你下來陪我玩好不好?你看它吃的好香哦!” 雪荔對灣灣輕柔一笑,沒太在意,轉(zhuǎn)而問站在灣灣身邊的管家:“先生出去了嗎?” 管家朝樓外傾盆大雨看了一眼,然后仰頭對雪荔說:“是的,先生去打保齡球了?!?/br> 雪荔的視線再次投入到樓外那迷蒙的花園中,稀稀疏疏雨打葉片的聲音清脆悅耳,她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回了臥室。 ** 凌晨三點半,聶穎謙從保齡球館搭電梯直下負一層停車場,剛出電梯便按下遙控車鎖,那邊傳來滴滴解鎖的聲音。 剛打開駕駛座車門就聽到身后有非常輕細的腳步聲,聶穎謙下意識也是不甚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身體還未全部轉(zhuǎn)向后方,脊背已經(jīng)傳來直抵心窩的疼痛。 尖刀像撕爛布料那般割開了他的后背皮膚,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聶穎謙一個飛撲,人完全不受控制的栽向了地面。 來人用他那堅硬的鞋底踹踏他小腹,聶穎謙本能的縮起身體保護內(nèi)臟,就在下一秒,他與地面平齊的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從電梯沖出來的男人,正朝他沖來,之后便與攻擊他的男人展開了一場惡斗。 背后被刀砍傷的那處火辣辣的疼,疼的他額頭全是冷汗,他試著用雙手撐起自己,眼前開始模糊,就要往地上栽去的時候,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穩(wěn)住,那男人拉開他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快速朝車走去的同時對聶穎謙說:“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yī)院!” 聶穎謙一直窩著身子被他拖行,上了副駕也只能側(cè)坐,心臟像有鉛石在重擊,因疼痛他的意識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飄散的狀況。 “堅持??!” 那人點火的時候,聶穎謙咬牙忍痛,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后伴隨著劇痛,瞳孔出現(xiàn)了短暫的收縮。 ** 第二天早晨八點多,雪荔醒來后發(fā)現(xiàn)聶穎謙一夜未歸,望著身邊空蕩蕩的床,雪荔嘆了口氣,下床綁了頭發(fā)開始刷牙洗臉。 自己忙完就去灣灣房間哄小丫頭起床,灣灣起床氣很大,鬧了雪荔很長時間。 雪荔輕輕抱她起來,灣灣轉(zhuǎn)個身抱著她脖子,好像因為要起床都要哭了,雪荔一邊拍她后背一邊哄,費了很長時間才幫灣灣穿好衣服,哄了起來。 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雪荔正在給灣灣剝雞蛋,聽到花園中有車子開回來,她連忙擦了擦手,讓管家陪灣灣吃早餐,自己快步走去了客廳。 客廳站著兩個女傭,正看著杜云扶著聶穎謙回來,雪荔遠遠的走來,看到被杜云攙扶著的聶穎謙就覺得一陣心滯,他臉色很差,走路也頗慢,當他們走過那兩名女傭身邊時,女傭望著聶穎謙的后背,全都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雪荔當下快步走過去,杜云已經(jīng)扶著聶穎謙上樓了,雪荔仰頭一望,心驚rou跳。 聶穎謙后背的衣料像被一雙手從底部撕開,直接裂到腋窩下方,而衣料里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上面還洇著紅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穎謙!” 驚慌錯亂的雪荔跟著就踏上了樓梯,不料聶穎謙卻轉(zhuǎn)過身來,臉色雖差卻還對著她壞壞的邪笑:“老婆,我跟杜云有話說,你先不要上來。” 雪荔看著他們兩人消失在臥室門后,心里急火攻心,不斷握自己拳頭,站在原地躊躇又徘徊。 ** 杜云扶著聶穎謙進了衣帽間,聶穎謙隨手抽了件淡藍色襯衣扔在領(lǐng)帶柜上,一邊解開自己身上被砍爛的衣服,一邊換上新的襯衣。 “聶先生,我已經(jīng)看過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了,那個男人帶著棒球帽和口罩,看不到臉,不過從個頭來看,肯定不是傅耀希,那人最多一米八,韓曉泰也說了,那個人不是傅耀希。” 換好衣服的聶穎謙從衣帽間走出來,杜云立刻讓出空間,并一路跟在他身后。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這個人挖出來,敢砍我?我砍死他全家!” 氣息雖弱,講話的狠勁到一點不含糊,杜云望著在床邊坐下的聶穎謙,淡淡應(yīng)聲:“先生我這就去辦?!?/br> “杜云?!?/br> 聶穎謙叫住他,雙手撐著床邊,沒有抬頭,視線筆直的看著前方:“韓曉泰救我的事不要跟雪荔說?!?/br> 不管出于雪荔和韓曉泰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還是出于男人好面子的心理,聶穎謙都不喜歡雪荔知道是韓曉泰救了他,杜云當然明白。 “好,先生。” 聶穎謙乏累的閉上了眼睛,杜云便走出了臥室。 等在門外的雪荔焦急難安,一見杜云出來攔著他就問:“杜云,到底怎么回事?” 杜云顯然一副不愿多說也不能多說的表情,雪荔也不為難他了,繞開他轉(zhuǎn)瞬就走進了臥室。 ** 坐在床邊休息的聶穎謙側(cè)目看到雪荔進來,還擺出酷酷的笑容高仰起頭。 “穎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受傷?” 看她那萬分緊張的樣子,聶穎謙還是一副云淡風輕事不關(guān)己的調(diào)皮樣,雪荔一見就急躁起來:“你還笑!到底怎么回事?” 聶穎謙抿唇那個表情特別溫柔,拍了拍自己大腿,聲音卻虛弱無力:“來。” “聶穎謙!” 他的鼻息有一縷急切,口吻似埋怨一般:“過來?!?/br> 雪荔真是拿他沒轍,走了過去。 他伸手抱住雪荔,雙手順便在她后腰處打了個結(jié)。 “穎謙,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再打打殺殺的了?你要有什么事,我和灣灣怎么辦?” 聽她充滿關(guān)切的抱怨,聶穎謙似乎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雪荔頸窩里,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聽到呢噥一般的聲音:“這就是男人啊?!?/br> “聶穎謙你!” “好啦好啦!”他輕輕拍了拍雪荔的臀,又蹭了蹭她,故意用撒嬌的口吻說:“以后我會小心的,好不好?” 輕嗅雪荔身上的香味,聶穎謙逐漸心安了,他慢慢抬起頭,將下巴就那樣貼在雪荔鎖骨上,兩人一高一低的望著彼此的眼睛,唇貼著唇。 “老婆,你帶灣灣和你媽你姨去美國玩兩個月好不好?” 雪荔一個苦澀的表情,立刻推開了貼在她身上的聶穎謙:“穎謙!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非要支走我不可?” “你看你!又亂想!”聶穎謙重新把雪荔撈回來,他的姿勢就像只無尾熊,懶懶的纏住她,將頭埋在雪荔懷中:“我就是想讓你帶著她們出去放松放松,好不好?” “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跟你在一起!” 聶穎謙在雪荔懷中沉默片刻,再次拍了拍她的臀挺起了后背,傷口立刻爆發(fā)出撕扯的痛感。 “老婆,我這邊確實有點事要處理,你帶著她們先走,等我這邊事情處理好,立刻就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我哪都不去!” 雪荔已經(jīng)不想再為這件事爭辯,準備站起來時被聶穎謙又拉著手臂壓了回去。 “乖,就兩個月?!?/br> 雪荔用埋怨的眼神看著他,很堅定的搖搖頭:“穎謙,送灣灣她們過去,我留下來陪你?!?/br> “行了,你給你媽你姨打個電.話,時間確定好我讓杜云安排一下,美國那邊會有人接你們?!?/br> “穎謙!” “別鬧了??!”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變了臉色,雙眼凌厲的瞪著雪荔,臉色薄冷僵硬,雪荔還想說什么,他已經(jīng)輕輕推開了她。 “去吧,收拾一下你和灣灣的行李,我睡一會?!?/br> 雪荔被他推開站在旁邊,聶穎謙掀開被子趴上了床,半邊臉朝浴室的方向側(cè)著,聲音低啞又沒了精力:“老婆,幫我拉一下被子?!?/br> 事已至此雪荔也沒辦法說服聶穎謙,她原地躊躇幾秒,彎腰替聶穎謙拉好被子,然后又輕輕吻了一下他側(cè)壓的半邊臉頰。 不料聶穎謙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唇,沒看雪荔但已經(jīng)在笑,雪荔哪會不懂他的心思,什么都沒說,再次用唇貼向了他的。 雪荔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小聲踱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