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見臣妻多嫵媚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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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他母親的心思,與她完全是不一樣的,他們明明是兩個(gè)世界的人,思想上南轅北轍,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到一塊去,這樣的日子,又怎么會幸福? 而她卻又不得不為了當(dāng)年的選擇承擔(dān)苦果,為了家族及阿兄,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努力去做那傳宗接代的賢妻良母。 可是命運(yùn)弄人,老天卻像是在故意刁難她,就連這一再忍讓的期盼,她都看不到希望,她想跟李游生個(gè)孩子,改善這冰冷破裂,幾乎搖搖欲墜的家庭,可是他們就是生不出來,夫君埋怨她,婆婆也不喜歡她,可誰又能真正地體諒她的難處? 李游就只會懷疑她,然后給她安些莫須有的罪名,仿佛她真就是一個(gè)水性楊花,對丈夫不忠的女人,然而她不止沒有紅杏出墻,就連那幼時(shí)喜歡過的李照,都已經(jīng)是很遙遠(yuǎn)的記憶了,若不是最近他徹夜不歸,她大概也不會莫名夢起那段陳年舊事,這柄紀(jì)念故友,更象征她少時(shí)爛漫年華的匕首,大概也永遠(yuǎn)會塵封在她的抽屜里。 “……怎么會呢?表哥,你怎么能這樣想?” 她搖搖頭,即便心里對他很生氣,很失望,此刻千言萬語梗在心頭,出口卻還是這聲無可奈何的感嘆。 她想解釋,但卻感覺現(xiàn)在任何言語的表達(dá),都是那么得無力。 為此她已經(jīng)筋疲力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叫他相信自己,變回那個(gè)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咄咄逼人,內(nèi)心充斥著嫉妒陰暗,變得扭曲。 “我若不這樣想,你還想叫我怎么想?那你告訴我,你一大早就捧著這匕首看,難道不是趁我不在家,偷偷懷念老情人嗎?” 他冷笑一聲,只是又看著她目光嘲諷道。 唐柔撇過臉,手上緊握這那匕首,沒有說話。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臉,那不善的眼神。 “拿過來!” 見她不理自己,他的目光又陡然一冷,此刻臉上陰沉得可怕。 “你若是心里當(dāng)真還念著這個(gè)家,還愛著我,就用你的行動來向我證明?!?/br> 他松開了她的肩膀,只是目光冷漠,又朝她伸手道,“將這匕首給我,不論我將如何處置它?!?/br> 唐柔目光一顫,心中痛苦掙扎了許久,終于還是將手中握著的那匕首,向他伸去。 看著掌心上的匕首,李游微瞇了雙眸,他合握手掌,而她卻是還沒有松手。 放下這柄匕首,不止是放下過去的人,更代表著她將徹底放棄過去的自己,從此以后,只將夫君的喜怒,作為自己生命的全部。 除了李游,還有這個(gè)所謂的家外,她要失去一切,甚至失去自我,她不能再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不能再有自己的倔強(qiáng),自己的執(zhí)著,即便在旁人眼中,她對自我的堅(jiān)持是沒有價(jià)值意義的,甚至是可笑可悲的。 她將要做一個(gè)努力獲得婆婆認(rèn)可的好兒媳,為唐家延續(xù)香火,成為一個(gè)賢妻良母,為家庭傾覆所有,唯有如此,才能換得夫家對娘家的照拂,更不會給阿兄添麻煩,成為他的累贅。 唐柔的心里不是沒有糾結(jié)的,她很痛苦,但她卻必須強(qiáng)迫自己去放下。 放下過去的一切恩怨情仇,更放棄曾經(jīng)的自己,然后重新與他開始。 她的眼角劃落下一絲淚,幾乎微不可查,然而卻還是被李游及時(shí)捕捉到。 他的眸光不禁又變得一片幽暗,突然感到手中一輕,原來是她撤了手。 “表哥若想要,那便給你吧,本來這匕首就只是為了紀(jì)念故友,不過都這么多年了,放在身邊夠久,也算是對得起這段情分了,我也累了,你愿意怎么處理它,便任由你心情吧,我只希望這個(gè)家還能回到以前,夫妻一場,這些年來也并不容易,不要因?yàn)檫@些莫須有的小事,就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還有一家人的和氣,若是婆婆她知道了今天是事情,我也更是沒有好日子過了,……即便我這些年來沒有給唐家誕下子嗣,但也是盡心盡力地侍奉你與娘,晨昏定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望夫君憐惜,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能夠就此息事寧人,讓這個(gè)家獲得平靜吧?!?/br> “呵?!?/br> 李游靜靜聽她說完,看著她淡漠的臉,竟是又自嘲般地輕笑出聲。 “既然是如此痛苦,你又何必勉強(qiáng)自己?你當(dāng)真以為我就僅僅只是想要這些嗎?你的妥協(xié),低頭?唐柔,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她可以不愛他,但他受不了她對自己的這種近乎自暴自棄的漠視態(tài)度,他要的是她的心,心甘情愿地跟自己過一輩子,而不是這樣互相折磨著,看似情深義重,心卻依然還是不在他身上。 李游話落后,只是冷哼一聲,他最后又看了她一眼,然而目光里卻是充滿了不屑諷刺。 他終是又拂袖而去,而唐柔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啊!夫君走啦,表哥又走啦!啊啊??!” 鸚鵡嚶嚶不安地來回跳腳在鳥架上,只是著急地說著話,模仿的聲音雖然滑稽,卻也染了忐忑的激動。 唐柔聽著那胡亂的鳥叫聲,突然就有些潸然淚下,心底的悲傷無盡蔓延。 她又趴到榻上,發(fā)泄般地痛哭起來,長久以來堆積壓抑在心里的那些委屈,悲傷,此刻全都隨著淚水傾斜出來。 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像這樣肆無忌憚地痛哭過了,現(xiàn)在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走上了絕境,一條永遠(yuǎn)也望不到希望的死路,而后方卻是自己的懸崖,一旦退卻,就會粉身碎骨。 而眼前那微弱的光點(diǎn),卻是那般遙不可及的存在,無論她怎么努力拼命地追趕,都抓不住自己想要的。 她很痛苦,李游與唐家,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即便這根稻草它脆弱不堪,更看不到光明的希望,但是對她來說,卻是最重要的,更是她無法割舍的歸宿。 她不能失去這個(gè)家,不然她將一無所有。 第12章 青樓 李游大步走在長廊上,所行之…… 李游大步走在長廊上,所行之處帶起了一陣風(fēng),此刻腳步匆匆的他,面上也是無比得冷峻,目光肅然而冷漠,緊抿的兩片薄唇,看著竟有些無情的涼薄。 他周身氣息冷冽,只見又揚(yáng)手一扔,那柄才從唐柔手中得到的匕首,就已經(jīng)被他飛快地扔到了長廊外茂盛的草地上,再也看不見蹤影。 衣袖飛揚(yáng)間,他的動作流暢,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它一眼,仿佛在丟一件早該扔掉的垃圾一樣。 …… “砰砰砰——” 夜晚,月朗星稀,孟宅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來了來了!” 管家守夜才剛打了個(gè)盹兒,便被這催命似的拍門聲吵醒,他又匆忙整了下衣裳,然后跑到府門處查看情況。 “是我!李游,你家郎主的至交好友,快速速給爺開門,然后把你家主人叫出來,我要跟他痛飲達(dá)旦,不醉不歸!” 他身上的酒氣就算隔著門也濃郁得很,看來是已經(jīng)喝過一次,覺得不盡興,如今才又半醉不醉地來找人。 管家聽外面那如同撒酒瘋般的放浪形骸的醉聲,不禁感覺有些頭疼。 然而外面的貴客亦不是他一個(gè)小小的下人能夠得罪得起的,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將門打開,然后向他賠笑道,“原來是李大人啊,我家主人已經(jīng)睡下了,這么晚了,大人也還是早些回家休息吧,免得尊夫人擔(dān)心您?!?/br> “她?她才不會擔(dān)心我的死活呢!我徹夜不歸,八成她正高興不用看到我呢!” 李游醉眼朦朧,只是又拂袖道,他口吻堅(jiān)決,竟像小孩子似的任性賭氣。 “唉,大人您喝醉了。” 管家只是又嘆氣道,看這語無倫次的模樣,還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格老子的!老子沒醉,老子清醒得很,老子還能喝!” 聽到別人否定他的酒量,李游的脾氣頓時(shí)就又上來了,只是又嚷嚷道,“你快進(jìn)去把孟游那家伙給本大爺叫出來!小爺我要跟他一起喝酒,我要請他喝京里最馥郁香醇的美酒!” 看來還真是醉得不清啊,他見這李大人也不少回了,雖然也知道他性子倨傲,但可從來沒有聽過他肆無忌憚地罵臟話,果然男人喝醉了都是一個(gè)德行,幾杯黃湯下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沒想到這李大人看著文質(zhì)彬彬,矜貴端雅,醉酒后竟是這般讓人汗顏的模樣。 那管家驚訝之余,不禁被他弄得有些左右為難,“大人,不是奴不愿給您通報(bào),只是這個(gè)時(shí)辰,我家主人真的已經(jīng)睡下了!” “我不管,他就是睡著了夢游也得給我出來!孟游,孟游!你快給爺出來!老子要找你喝酒!你個(gè)縮頭烏龜,別躲在房里不敢出來見我!” 然而李游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朝大門內(nèi)喊道,管家攔不住他叫嚷,也只得無奈作罷。 “怎么了,怎么了?誰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擾人清夢是缺德懂不懂!這么晚了跑本大人家門口撒酒瘋,到底是哪個(gè)不知死活的醉漢不想活了!” 孟游一邊往外走,一邊又惡聲惡氣道,他匆匆束好冠,如今手上還在整理著衣衫腰帶,連玉佩都來不及掛上。 前幾天他剛喜得貴子,最近一直都沒睡個(gè)好覺,今天好不容易兒子早睡了,他和娘子才剛躺下沒多久,卻又被外面的缺德玩意兒生生吵醒,可謂也是攢了一肚子怒火。 他出了門,正打算朝那人好好發(fā)泄一番,叫他明白什么叫世道的毒打,人性的險(xiǎn)惡,超度他重新做人,然而他抬頭看到對面的人臉,即將脫口而出的不中聽話卻又被生生打住。 “混蛋——???李兄,怎么是你???” 見是李游,孟游的目光不禁一愣,只是又疑惑道。 “走!咱兄弟倆喝酒去!” 李游二話不說,只是又?jǐn)埩怂募绨?,打了個(gè)酒嗝道。 “嘖!你這是已經(jīng)喝了多少酒?這么晚了不回家去休息,還打算跑哪去喝酒?” 孟游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只是又目光嫌棄道。 “李兄,不是兄弟我不愿舍命陪知己,只是我家娘子剛生了兒子,聞不得我身上有酒味兒,所以你也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大晚上的,莫叫嫂子她擔(dān)心了。” 孟游又勸他道,然而他的話卻又不知道刺中了他哪根敏感神經(jīng),只見他又咆哮道,“她才不會擔(dān)心我呢!還有你能生兒子了不起啊,你這是看不起我,嘲笑我跟阿柔沒兒子嗎!” “這……哪里跟哪里???” 孟游簡直哭笑不得,知道他是個(gè)小心眼的,卻沒想到他醉酒后竟會是這么得神經(jīng)質(zhì),明明是安慰他,卻還要被他責(zé)備。 “我不管,老子今夜心情不好,我要你陪我去喝酒!” 他又伸手作勢要拉他走。 “不,不可啊!娘子她不喜我喝酒!” 孟游本就生得俊秀,此刻臉上更是有些嚇得花容失色道。 “你還是不是個(gè)男人?怕老婆怕到連喝杯酒都不敢,這樣活著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李游不禁又哂笑道,其實(shí)孟游以前也不是這般懦弱木訥的人,但自從成親后,為人就越來越循規(guī)蹈矩起來,看著就無趣。 兩人同名不同姓,年齡又相仿,就連踏入官場都是同一年,因?yàn)橥毒墸憬Y(jié)為了好友,但就家庭而已,孟游的家世并不如他,父母也只是京里的五品官,孟家更在世族中默默無聞,不過他倒覺得,孟游比自己要幸福得多。 夜里的冷風(fēng)吹過,他感覺自己似乎清醒了許多。 “走,陪我去喝兩杯吧?!?/br> 他又伸手拉他,然而這一次,孟游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澄明,當(dāng)然還是魂不守舍的愁傷。 “夫君,誰來了,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他聽到里面房門吱悠一聲,只見夫人披著裘衣出來,一邊向他們這邊走來,同時(shí)也朝門外道。 “啊,娘子,是李兄,李大人李游!” 孟游只是又匆忙應(yīng)聲道,又朝門里邊看去。 “娘子,李兄他喝醉了,你先回房睡,我送他回家后,馬上就回家!” 有時(shí)候事情就是越描越黑,他擔(dān)心李游喝醉了酒,仗著酒勁再在娘子面前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于是只簡略解釋了一聲,便拉著醉醺醺的李游匆匆走了。 等到孟夫人出來時(shí),門外早已經(jīng)不見了他們的身影,她不禁有些風(fēng)中凌亂。 …… 午夜的青樓依舊是鶯歌燕舞,燈火通明,在老鴇的熱情招呼下,兩人一起落座在頂樓的雅間內(nèi),從這個(gè)位置,可以俯瞰到窗外整個(gè)京市夜景。 而眼下,他們卻是憑欄而望,看著樓下正進(jìn)行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