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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靜靜坐在黑暗中的談銳讓連知之有點不安,她動了動尾巴,發(fā)出了一聲輕輕的貓叫,想打破這一室仿佛凝固了的靜謐。 談銳一動,這聲貓叫像是魔法,仿佛打破了什么詛咒,他動起來了。先是打開了臺燈,暖黃的光流瀉一地,然后他從包里翻出一小瓶營養(yǎng)液喝了,再給連知之倒了碗牛奶。 連知之喝牛奶的時候,他就坐在一旁看著,不時摸摸她的尾巴尖。等到連知之喝完牛奶,嘴巴旁邊一圈的毛茸茸上都沾了奶白的水珠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把連知之抱起來,把臉小心地埋進了她的毛發(fā)之中。 ?。?!連知之發(fā)出三個加粗加大的感嘆號,十個尖指甲噌的一下就彈出來了,像出鞘的利劍,隨時準(zhǔn)備把談銳的臉劃花,然而她正準(zhǔn)備教訓(xùn)一下這個吸貓的“變態(tài)”,就感覺到自己背上有潮熱的一陣濡濕滲進了毛發(fā)之中。 談銳把臉埋進小貓柔軟的茂密的皮毛之中,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他的聲音也很哽咽:“對不起,我真沒用,我本來想給你買小魚干的……可是我沒錢,我是個沒用的窮光蛋……” 他自言自語地喃喃著,連知之知道,打倒他的并不只是買不起小魚干這樣的事,也許是長期以來生活的貧瘠,對未來的無望,看不見光明的逼仄的生活,把這個少年人壓垮了。 連知之的爪子縮了回去,她輕輕發(fā)出一聲“喵”,然后用毛茸茸的尾巴卷住了談銳的手臂,安撫地蹭了蹭。 崽,不要怕,等本貓好了就給你氪金! 談銳并沒有消沉多長時間,生活也從不允許他表現(xiàn)出太長時間的軟弱,他很快抬起頭來,除了微紅的眼眶,根本看不出他曾經(jīng)哭過,依然還是那個冷漠而英俊的少年。 但是他臉上又多了一些灰塵的污漬,那是被連知之的毛染上的。她自從穿越過來就沒洗過澡,先是在斗獸場和人打架,然后又受傷,血呼啦啦的,最后又跳進了垃圾堆,總之她現(xiàn)在皮毛的顏色很斑斕,又紅又黑,還有一些可疑的黃色,像塊大染布。 也難為他了,這樣都能吸貓。 這天晚上,談銳又開始埋頭在臺燈下修理東西了,連知之沒有再看到那塊控制板,大概是被談銳賣出去了。他現(xiàn)在修理的是另外的一樣?xùn)|西,連知之認(rèn)不出那是什么,但總覺得這像是什么大型武器的核心元件。 連知之的肚子有點癢,那是新rou正在長出來,愈合和彌補傷口。她感覺到精力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了。 這一夜,談銳又熬了通宵,眼睛都熬得通紅。清晨的時候,房門又被“哐哐哐”的敲響,屋外的人不是敲門,而是在砸門。這種敲門風(fēng)格似曾相識,連知之立刻想到了前天來催租的包租婆。 果然,門外就是那個女人,她的頭發(fā)燙了許多個小卷卷,蓬松地爆炸開來,視覺上看來,她的體積更龐大了,簡直占據(jù)了人的整個視網(wǎng)膜。 “談——”她扯著大嗓門,頤指氣使高高在上地指著談銳鼻子,正打算放狠話,一個錢袋唰地一下直沖她門面,精準(zhǔn)地砸中了她的鼻子。 女人捂著鼻子,氣憤地指了指,最后撿起錢袋,數(shù)了三遍,氣哼哼地走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連知之的睡意也沒了。她看著談銳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臉上的青紫經(jīng)過一夜更明顯了,還腫了,然后把那個元件放進了包里,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走之前,他抱著連知之,呼嚕了幾下頭毛,許諾:“我今天一定早點回來。” 連知之不聲不響的,乖巧地任由他擼,當(dāng)談銳離開家后,她輕巧地躍上書桌,從紗窗那破了一個洞的角落里鉆了出去,悄悄地綴在了談銳的身后。 北區(qū)的房子都是平房,對貓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連知之輕輕松松就跳上了屋檐,即便踩著那些褐色的瓦片,也悄無聲息。 她是第一次以貓的視角來觀察人類世界,體驗很奇妙,她的嗅覺、視覺、反應(yīng)速度和敏捷度都高了好幾個檔次,她能輕易地聞到空氣中植物的氣味,也能清楚地聽到某個屋檐下燕子的呢喃,這種感覺簡直太好玩了! 她興致勃勃地體驗了一會兒,然后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屋子下方的談銳身上。 談銳淡漠地走在巷子里,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只貓正在屋檐上跟著他。他面色冷峻,埋頭在巷子里走著。這個時代星際旅行都已經(jīng)十分成熟且常見,更遑論城市之間的交通了,交通管道方便、快捷,布滿了整個星球,可以到達任何一個角落,可是談銳卻選擇了步行,沒有乘坐任意一種交通工具。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沒錢??! 連知之跟著談銳,看他拐進了另一條幽深的巷子,一直走到了巷尾。那里有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和這里其他民居一樣毫無特殊之處,門上有一個門鈴,談銳按了以后沒多久,門自動開了。 談銳左右看了看,一腳跨了進去。門在談銳進去后瞬間關(guān)閉,連知之被擋在了門外。 她繞著這棟小平房走了一圈,這棟小平房自帶一個小院落,用一圈水泥圍墻圍起來??拷箝T的圍墻邊上長了一棵樹,連知之幾個起躍就跳到了樹上,她踩著一根橫生的樹杈往院子里面看。這根樹杈很細,顫顫巍巍的好像隨時都會斷掉,不過連知之身形穩(wěn)穩(wěn)的,優(yōu)雅地走在這根樹枝上,感覺自己是個走T臺的模特。 院子里面靜悄悄的,沒有看到談銳,也許他已經(jīng)進了屋子。連知之估量了一下樹杈離圍墻的距離,然后后退幾步,猛地一沖一躍,她直接跳過了圍墻,輕盈地落在了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