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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醫(yī)術(shù),盡心盡力給他治腿;知他處境艱難,明中暗中為他轉(zhuǎn)圜。 最后換來的卻是他的一杯毒酒,見血封喉,痛不可當。 想明白了這些,江蘺竟然想笑,然而一笑,卻吐出更多的血來。 她不該??!她就不該離開自己生活的小鄉(xiāng)村,來到這帝都的修羅場。更不該,一意孤行選擇錯的人,還在這修羅場中保持著愚蠢的天真,相信他會與自己一生一世! 她后悔啊!她恨! 假若人生可以重來,她一定,她一定……可是人生能重來嗎? 仿佛還嫌不夠痛快,紅衣女子冷笑道,“你以為謹辰哥哥是真的心悅于你?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簡直可笑!謹辰哥哥對你好,不過是看你有幾分能力可用罷了,加之后來你坦言與國師爺有舊,瑾辰哥哥想……” “夠了!”越瑾辰嘶吼。紅衣女子不甘不愿地閉上了嘴巴。 意識都疼得有些迷糊了,江蘺終于不再動,心如死灰地癱在了那里。 “蘺兒……”越瑾辰往前爬了兩步,想要去碰一下江蘺,然而一個影子旋風一樣沖了進來,一腳將他踹開。 這一腳用了武功,將越瑾辰生生踹得后翻,并撞到了墻上。 紅衣女子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驚叫,“國師爺!” 江蘺眼里撞進了一片紅色,那是與紅衣女子不同的紅色,更深沉一些,更濃烈一些,仿佛沾染了歲月痕跡的血。 這個人,就喜歡穿這樣顏色的衣服。江蘺也明白是誰來了,但她的眼睛,已然看不清了。 年輕的國師爺?shù)皖^,只看了一眼江蘺的慘狀,眼睛立即漫上猩紅。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跪倒在江蘺面前,有那么一刻,狡猾乖戾的人,竟顯得手足無措,只喃喃喊了一聲,“蘺兒……” “清嵐……”江蘺虛弱地扭頭,沖著他的方向,動了動嘴。 “蘺兒!”清嵐猛地清醒過來,用力抱緊了江蘺,右手搭住江蘺的手腕,用幾近顫抖的聲音道,“堅持住,我為你治療……” 他的語氣稱得上是哀求,眼睛里也蒙上了水霧,誰也沒見過位高權(quán)重的國師爺,如此失態(tài)的時刻。 然而下一刻他轉(zhuǎn)頭,表情森冷如羅剎,眼睛紅的仿佛沁出了血,“你們,”他一個個環(huán)視過去,仿佛要將兇手的身影印入眼中刻進骨髓,語氣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狠決,“如果蘺兒出了事,我讓所有人陪葬!” 江蘺如墜冰窖的心臟,緩緩熱了一個小角。所有人都希望她死去的最后,仍然是他,與她身心相伴。 她看不清,摸索著拉住他的衣袖,虛弱搖頭,“沒用的?!?/br> “有用!”清嵐執(zhí)拗地否認,又狠狠逼視著越瑾辰,“蘺兒中的什么毒?” 越瑾辰只捂著胸口低低咳嗽,并不說話。 江蘺沒有執(zhí)意說服他,她實在是太痛太虛弱了,只勸,“別為我報仇,不值得。帶我……帶我走便好……” “蘺兒……”她感覺到有冰涼的液體滑落自己的臉頰,然后溫熱的皮膚貼上自己的額頭。 “你竟然……”你竟然為我哭了? 江蘺最終沒有說完那句話,她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仿佛一個氣泡一樣,脫離了rou身的桎梏,飄在了半空中。 她終于能“看”見了。 她看見,原來她的父親也早已進來了,卻不曾出聲,為她這個枉死的女兒要個公道。 她看見,清嵐抱著自己的尸身,漂亮的下頜緊貼著自己的額頭,眼神卻空洞,整個人沒了生氣,仿佛一尊雕塑。 江蘺一震,她忽然前所未有地清楚了一件,自己一直都刻意忽視的事——清嵐對她的情意,原來…… 來不及細想,雕塑站了起來,沒有一絲表情,卻無端地令整個房間充滿了殺氣。 房間內(nèi)的所有人,感受到危險來臨,全都驚恐起來。 江蘺也感受到了什么,想要拉住清嵐,但是碰不到他,想要大聲勸阻,但是他聽不到自己。 雕塑變成了血色的劍刃,所過之處,血流如注,尸體委頓。 紅衣女子被徒手扭斷了喉嚨,他的父親抵不過兩招,被筷子釘在了墻上,血流如注。越瑾辰因為那一踹,已然受傷了,這下站不起來,只能狼狽地蹭,色厲內(nèi)荏道,“我乃當朝皇子,你膽敢以下犯上?” 清嵐一言不發(fā),隔空扔出一個摔碎的瓷片,瓷片攜帶凌厲的氣勁,割斷了越瑾辰的喉嚨,頓時血花噴濺——堂堂皇子,死得毫無體面。 江蘺閉上了眼,不是不忍看,而是因為心里涌動著別樣的情感——那個宣稱有潔癖的清嵐,現(xiàn)在為了她,真的染了一身血衣。 一屋子的人,從主子到仆從,全都死個干凈。這還沒完,清嵐施展輕功,飛了出去。江蘺看到,長公主,侯府世子,太子,甚至包括皇帝,都被毫不留情地斬殺。 視線的最后,是羽林衛(wèi)搭弓上弦,漫天箭雨射向清嵐。而清嵐臉頰染血,眼睛卻亮過星辰,嘴角甚至帶笑,“蘺兒,你我的仇都已得報,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br> “不要!”江蘺張開雙手沖到他面前,想要擋住他,但是鋒利的箭矢透過了她半透明的“身體”,而他的血亦穿過她的“身體”,濺在金燦燦的琉璃瓦上…… …… “清嵐!”郊外某處的馬車里,江蘺低叫著醒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