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干什么呢？”

    辛朝陽看到他，就興沖沖地招呼他：“爸爸快來幫忙！”

    于是，沒有得到答案的辛北城先做了搬東西的工具人。

    來回好幾趟，終于把車上的木箱子和木盒子都搬到了辛朝陽的收藏室。

    看著占了一地的盒子，辛朝陽由衷地對他說：“爸爸，我需要一個更大的收藏室?！?/br>
    “行?！?/br>
    辛北城：“現(xiàn)在可以告訴爸爸了吧，這都是什么？”

    “樓哥給我的禮物！”

    辛朝陽興奮不減。

    辛北城哦了一聲，無法理解道：“現(xiàn)在小年輕談戀愛，禮物都是一車一車的送了？”

    這是什么凡爾賽愛情？

    “你不懂?！?/br>
    辛朝陽丟給他爸一個無知的眼神，給他爺爺打了電話。

    辛宇一聽地下的盒子都是樓衡給的，反應和辛北城截然不同，放下咖啡，迫不及待道：“快打開，讓爺爺看看！”

    辛朝陽就把手機塞給一臉懵逼的爸爸，讓他幫忙拍。

    他抱起一個盒子就開始拆——雖然在樓衡家已經(jīng)享受過一次拆禮物的快`感了，第二次，依然很快樂。

    等辛朝陽把里面的字畫一幅幅掛起來，不說辛宇，辛北城都有點要瘋。

    “這些……都是樓先生的作品？”

    辛北城眼力也不差，看著眼前多達三十六副的書法和繪畫，驚道：“那小子好大的手筆！”

    光是這些畫沒有幾千萬下不來。

    而且，有錢也買不到。

    “他這是把你先生的庫存都搬空了吧……怎么做到的？”

    辛北城只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搬空?！?/br>
    那幅辛朝陽的畫像，樓衡就留下珍藏了。

    不過辛朝陽完全不在意。

    他說，“樓哥說，他在京市還有很多收藏，都是我的！以后他有的，也都是我的！”

    樓衡這么說的時候，他簡直幸福得要暈過去。

    現(xiàn)在說起來，依然興奮得腦袋缺氧。

    “什么意思？”

    辛北城聽出些別的意味，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了。

    辛朝陽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從地上拿起唯二兩個沒拆封的大盒子，放到辛北城手上，說：“這是樓哥給你和mama的禮物，養(yǎng)生茶，還有mama之前一直想買的云中樓美顏藥妝?！?/br>
    頓了下，辛朝陽說：“爸爸，以后對樓哥好點吧?！?/br>
    為了老丈人的尊嚴，樓衡提前就說不必特意告訴辛北城真相了，讓他擺夠岳父的姿態(tài)再說。

    辛宇不能更嫌棄兒子聚焦都湊合的鏡頭了，在視頻那頭說：“小太陽，你把手機拿回去，讓爺爺好好看看?！?/br>
    辛朝陽就把手機從他爸手里拿回來，和他爺爺一起看字畫去了。

    辛宇看哪個都喜歡，和孫子打商量：“寶貝啊，你看，你的收藏室都裝不下了。剛好爺爺?shù)氖詹厥疫€空著呢，多出來的爺爺替你收著吧？”

    辛朝陽可舍不得，特別沒祖孫愛地說：“不行不行，這都是樓哥送我的。爺爺你想要，自己問他拿?！?/br>
    辛宇先不高興，但一聽后面的話又樂了。

    嘿，小太陽說的對??！

    等他們成了一家人，還用愁得不到“樓老先生”的字畫嗎？

    辛北城捧著兩個沉甸甸的木盒子，一臉懵地看著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祖孫倆，“……這都什么跟什么?！?/br>
    轉眼就是星期一。

    辛朝陽還踩著云端沒著地，一上午上課都在看樓衡的手，很早之前他就想知道，什么樣的手才能寫出那樣的字，畫出那樣的畫，彈出那樣的曲子。

    現(xiàn)在看，這雙手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

    中午午休的時候，樓衡在宿舍做俯臥撐，他坐在樓衡背上心不在焉地背著《蘭亭集序》，背著背著，忽然整個趴在樓衡身上，嗷了一嗓子。

    樓衡讓他嚇了一跳，回頭問他：“怎么了？”

    辛朝陽捂著臉說：“我居然趴在先生身上，先生背著我做俯臥撐……啊啊啊，我有罪！”

    樓衡失笑，“那不趴了？”

    “才不要！我就趴，趴一輩子！”

    辛朝陽抱住他的脖子耍賴。

    晚自習的圖書館，他們又偷偷去書架群找書。

    親著親著，辛朝陽突然叫了停，轉身面對書架，“等等，等會兒……”

    樓衡從背后抱著他，咬住他快燙壞的耳朵，“小太陽？”

    辛朝陽用腦袋磕書架，“我居然在親先生的嘴巴……天吶，我簡直大逆不道！”

    樓衡將手墊在他額前，少年一下一下磕在他的手心，像撞在他心上。

    樓衡在他耳邊笑，提醒他：“你還咬了先生的舌頭。”

    “……嗚?！?/br>
    辛朝陽把臉藏進樓衡的手心，小聲說：“我還想和先生進廁所……我罪孽深重！”

    樓衡就抱著他去了圖書館的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辛朝陽腿軟得走不動路，閉著眼睛說什么也不肯睜開了。

    睡覺之前，辛朝陽習慣性地拿起床頭柜上的明信片。

    “先生”兩個字才剛開頭，他想起來先生已經(jīng)不是高坐在神臺上的陌生人了，而是親親摸摸抱抱過、剛剛才送自己到家門口的男朋友，頓時說不下去了。

    可是每天晚上的祈禱已經(jīng)成為辛朝陽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的本能，少了這個環(huán)節(jié)，總覺得缺少了什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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