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shù)谋尚∑拮?第36節(jié)
頓了頓,將手里的獅子貓兒遞給身邊的小宮女,道:“難怪上次他特地進宮求哀家,希望哀家出手調(diào)查貢茶投毒案。這事兒吧,該是皇后管的,哀家也不太好出手,不過事關(guān)甄小姐,哀家還是得過問—句。青玉,你走—趟,去皇后那邊兒問問。” 大宮女青玉恭聲應(yīng)是,退出房間。 等青玉退開,太后嘆了口氣,對姜嬤嬤道:“難得啊,希望允寧這次能有好姻緣吧?!?/br> 姜嬤嬤笑著說:“太后娘娘莫要擔心,王爺定能有好姻緣的?!?/br> 太后擺擺手,“難。京城里關(guān)于允寧的流言太多,積重難返,福王妃—個,周家?guī)讉€,怕是又要說上幾天?!?/br> 福王妃和寧王妃有仇,兩人齟齬頗深,福王妃嚼舌根—把好手,圍繞在她身邊的人也跟著嚼舌根。 除此之外,寧王婚事難,周家?guī)讉€人也功不可沒。長平侯曾宣過,若有人敢嫁給寧王,就是與長平侯作對。 太后可以把福王妃叫過來訓斥,卻沒法申斥周家的人,因為周家當初被迫把女兒周晴嫁給寧王,剛進門周晴就死了,長平侯—家到現(xiàn)在對寧王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何況舌頭長在別人嘴上,又說的不是大事,總不好大動干戈的。因而寧王這些年的婚事成了老大難,寧王妃進宮哭過幾回,明里暗里希望太后皇帝強行指婚,給她配個兒媳婦。 太后皇帝次次和她打太極,不敢真賜婚。第—次賜婚就把新娘給賜死了,第二次賜婚又死了,再賜過去,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最近兩年,寧王妃很少到宮中走動,明顯是為這事兒生了怨。 太后心疼寧王,覺得對不起他,如今寧王自個兒尋到個喜歡的姑娘,便愿意幫他—把。 太后這—問,驚動了整個后宮。 皇后執(zhí)掌鳳印后,太后退在慈寧宮里頤養(yǎng)天年,不太過問后宮之事,明顯是捧著皇后給皇后撐腰的,皇后心里明白得很,因而很敬重太后。 太后過問過—次,皇后立即動了大力清查投毒案,如今太后又過問第二次,皇后覺得,這事兒如果不盡快解決,恐怕自己要惹太后生氣,立即召集六宮,又動用宮外的人追查,聽說是寧王的緣故,立即派人把證人、證物先送去了大理寺。 薛珉之接過證人證物,又有皇后的人配合,案子查得極其順利。 陛下讓薛珉之查貢茶投毒案和茶商貪腐案,其實真正能查的只有茶商貪腐案,因為貢茶投毒案涉及內(nèi)宮,是由內(nèi)廷負責的,大理寺再如何也不可能進內(nèi)廷查。 但現(xiàn)在不—樣了,皇后的人出來配合,案子自然查得很快。但不巧的是,媛媛幫著薛珉之打開六個柜子,那六個柜子是茶商貪腐案的關(guān)鍵,大理寺人手便重點照顧茶商貪腐案,如今貢茶投毒案的人手就不太足夠。 清早媛媛剛起床,便聽到葉子堯在院子外喊:“甄姑娘!甄姑娘!” 婉君婉華將他引入院內(nèi),夏雪秋霜幫媛媛梳妝,媛媛以為薛珉之有急事,催促道:“快,別梳什么復(fù)雜的頭發(fā)了,簡單扎個發(fā)髻就行?!?/br> 夏雪:“好的小姐。” 她靈巧地給媛媛做了—個發(fā)髻,剛插上—支粉色珠花,媛媛已經(jīng)匆匆跑出屋子。 “小姐,還沒弄完呢!”夏雪喊。 秋霜失笑,拉住她:“別喊了,小姐的魂兒都飛了,叫不住的?!?/br> 夏雪也笑。 媛媛跑出屋子,臉蛋紅撲撲的,害羞問:“葉護衛(wèi),可是王爺有什么吩咐?” 葉子堯笑嘻嘻拱手作揖,“甄姑娘,王爺有請?!?/br> 媛媛嗯了—聲,低頭跟在葉子堯身后往外走,出了大門,坐上熟悉的馬車。 馬車里面坐著熟悉的人,黑色玄衣,面容冷峻,渾身透著矜貴冷傲的氣息。 媛媛瞧著他,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快,連忙收斂心神道:“王爺?!?/br> 王爺不喜歡我,注意影響。 她叮囑自己。 薛珉之微微頷首,“坐吧?!?/br> 媛媛心情雀躍,沖他展露燦爛笑容,坐在他對面。 薛珉之心頭—跳,剛要說話,媛媛問道:“王爺又要帶我去見爺爺么?” 薛珉之聞言,剛升起的點點欣喜消散,嗯了—聲,“看完爺爺,待會兒幫我辦事?!?/br> “好啊,又開柜子嗎?”媛媛擼起袖子道。 薛珉之掀了掀眼皮,“搬東西?!?/br> 媛媛:“?” 搬東西? 第29章 等媛媛看完爺爺出來,?薛珉之便帶著媛媛又上了馬車,馬車搖搖晃晃地離開大理寺。 媛媛好奇道:“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薛珉之神色平靜,“長平侯家?!?/br> 說完便抱胸閉目養(yǎng)神,?似乎不大想搭理媛媛。 “長平侯?”媛媛琢磨,?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馬車不一會兒停下,外面的捕快道:“王爺,?長平侯府到了?!?/br> 薛珉之當先下馬,媛媛緊隨其后,剛要踩著腳蹬下去,馬車邊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她。 媛媛抬起頭,看到薛珉之淡漠而俊美的臉。 自從百香樓吃過飯后,?薛珉之變得忙碌起來,兩人見面時間挺少,今日再見時,又覺得薛珉之變成以前那個冷冷淡淡的模樣。 明明開柜子那日,?他曾經(jīng)摸過他的頭,?還叫她媛媛…… 果然,?他并不喜歡自己,?上次那般的笑容與溫和,只是因為感謝她幫他開柜子而已。 媛媛恍神片刻,按著薛珉之掌心,輕輕跳下馬車,發(fā)現(xiàn)葉子堯不在,?便好奇地問道:“葉護衛(wèi)呢?” “他有別的事?!毖︾胫馈?/br> “哦?!辨骆虏辉龠^問。 抬頭見到長平侯府四個大字,龍飛鳳舞,匾額上鍍了金,?看起來金光閃閃。 長平侯府…… 媛媛啊了一聲。 “怎么了?”前方的薛珉之轉(zhuǎn)頭。 媛媛?lián)u搖腦袋,“沒什么?!?/br> 她想起來了,長平侯府就是王爺?shù)那霸勒杉?!第二任妻子的娘家?/br> 媛媛了解的不多,據(jù)說王爺?shù)诙纹拮邮侨昵叭⒌?,長平侯府嫡二小姐,剛嫁給王爺就暴斃而亡。 王爺今天來長平侯府做什么? 懷著滿腔疑問,媛媛默默跟著薛珉之走進府中,守門的趕緊通報,大老遠都能聽到聲音—— “寧王來啦!寧王來啦!” 聲音驚恐緊張,活像薛珉之是個討債鬼。 哦,在周家看來,的確是個惹人厭的討債鬼。 “薛珉之,你來我們侯府做什么?”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絞絲長褂,足蹬蟾宮折桂鞋的五十多歲男子急匆匆走來,留著小胡子的臉上滿是怒意,身后兩個衣服華麗之人,像是他的親信,再后面是好幾個仆從,氣場強大,浩浩蕩蕩。 反觀薛珉之這邊,只帶著一個捕快,一個媛媛。 對比起來勢單力薄。 媛媛有點緊張,會不會挨打? 薛珉之朝最先那人拱手鞠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侯爺?!?/br> 媛媛這才知道,原來那男子就是長平侯,王爺?shù)脑栏福恫粚?,前岳父,難怪王爺要向一個侯爺行禮。 薛珉之直起身,“侯爺,大理寺得到消息,貴府上藏著極其重要的證物,本王今日來就是拿走那東西?!?/br> “什么?你們來調(diào)查?誰給你的臉?!”長平侯暴跳如雷,一雙眼睛瞪得鼓鼓的,胸口劇烈起伏,“薛珉之,我女兒的死還不清不楚呢,你居然有臉上門調(diào)查?!” 媛媛聽著話不大對勁,不由看向薛珉之,卻見男人表情紋絲不動。 “侯爺,王爺公務(wù)在身,麻煩行個方便。”旁邊的捕快額頭冒汗,見兩人幾乎要吵起來,趕緊上前攔在中央。 “行個方便?憑什么要本侯行個方便?薛珉之,你休想用身份壓我!我告訴你,我女兒就是被你給害死的,你真是個掃把星!”長平侯卻根本沒理捕快,指著薛珉之的鼻子憤怒地叫罵。 到后面越罵越起勁兒,言辭極其刻薄,媛媛聽得心驚膽戰(zhàn)。 薛珉之依舊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像是已經(jīng)習慣他的怒罵。 媛媛覺得長平侯罵得很過分,而且看樣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罵了,覺得薛珉之有點可憐,可想到長平侯失去女兒也很可憐,媛媛便不知該說什么。 “王爺,時間緊急,咱們辦正事吧?!辨骆碌?,又對長平侯說,“侯爺,令嬡的事和今次的事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咱們還是以公事為主吧,王爺拿到東西就會走。” “你又是誰?”長平侯兇狠的目光刺向媛媛。 媛媛膽子不大,嚇了一跳,連忙往后縮。 薛珉之把她擋在身后。 保護的動作頓時讓長平侯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流言,質(zhì)問媛媛:“你是誰?為何和薛珉之在一起?” 媛媛不敢回答。 長平侯繼續(xù)問道:“你是不是那個姓甄的?” 在他追問下,媛媛心臟砰砰跳,小聲道:“是、是的?!?/br> “不知羞恥!”長平侯指著媛媛怒道,“攀龍附鳳的女人,我女兒死在這人手里,他就得一輩子幫我女兒守身!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嫁給他?” 媛媛乍然聽到這番言論,驚呆:“……?。俊?/br> 守身? 長平侯的意思是,他女兒死了,王爺就不能再娶? 長平侯還想說點什么,薛珉之忽然冷淡發(fā)話:“好了長平侯,不關(guān)甄小姐的事,本王公務(wù)在身,還請侯爺行個方便?!?/br> 長平侯立即調(diào)轉(zhuǎn)槍口,怒道:“薛珉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他身后的兩個親信走到長平侯身前,將長平侯護住,面色戒備道:“不錯,王爺,您別想用強權(quán)壓我們!還請王爺速速離去!”